傲然随君心_128(1 / 2)
“南宫老将军之死你瞒过了天下人,想想你自己当初是怎么考虑的,就该知道我的顾虑,我不是有心瞒你,实在是不敢轻信于人,到了后来……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轻轻捏了捏南宫苍敖搁在他腰间的手臂,君湛然说的轻缓,像是有些无奈,他微敛的眸色却叫他身边的人看出端倪。
南宫苍敖若有所思,低声说道:“我看你是自己都不敢肯定能站得起来,才不对我说,是不是?”
君湛然不语,眉宇微动,过了一会儿才是一叹,自语般的苦笑道:“何时你的眼能不那么尖,什么都被你看穿,我在你眼里岂非没有秘密。”
“恰恰相反,于我而言你身上无处不是秘密,你总是在我意想不到的时候给我惊喜,也给我惊吓。”不是不知道君湛然自小的遭遇对他造成的影响,南宫苍敖本不想在此事上面追问太多,无奈越是总要之人,对他的事就越难放下。
“若非做到这种程度,你确实有可能无法起身,是不是?”低低耳语,南宫苍敖能看出的君湛然给大家的“惊吓”在众人身上起到多大激励作用,怕他的情况反复,低声询问。
“这是你为他人问的,还是为你自己问的?”君湛然却没有马上回答,敛目,视线所及是羸弱和满是伤口的腿,即使能走,它们也与常人不同。
因坐多年,这双腿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恢复,甚至可能永远都无法恢复,最多只到能走的程度而已,南宫苍敖的目光从他腿上掠过,“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对湛然你来说差别可就大了。”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暧昧,君湛然扬眉,一股热气贴近,随即便听见几句耳语,南宫苍敖在他耳畔说的话,是决计不能叫他人听见的。
“还以为你要说出什么话来,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冷哼轻笑,君湛然瞥过眼去,面上摆出冷然之状,但到底是个男人,心里还是颇为意动。
“难道你将我堂堂鹰帅比作狗?”南宫苍敖故作不悦,板起脸来。
君湛然知他有意将话题引开,不想在此时为了互相隐瞒之事而气氛紧张,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有何区别,总之都不是人。”
“说说,我哪里不是人了?”双臂猛然一收,让君湛然的身体往后紧贴,本事为了互有隐瞒而略有紧绷的气氛顿时变了味。
君湛然不再开口,他从不喜欢在语言之上多做纠缠,他多半喜欢用行动表示,不顾身在马上,往后侧首,忽的吻上南宫苍敖的唇。
马匹往前缓缓行进,微微颠簸,摩擦的唇瓣之间一片湿热,这是呼吸的热度,亦是生者的气息,至少他们都还活着。
当然,君湛然的腿伤还要医治,但与不能行走相比,这些伤对他来说已不算什么。
待双唇移开,他缓了口气,他们所乘的马匹已落在众人后头不少,君湛然望着前方队伍,“……其实当时我确实没有把握。”
若非如此,他何必用石片划破腿伤血脉,“你说的不错,在轮椅上坐了多年,我的双腿几乎已被我自己所废,要不是我每年都会选一天取出银针,这么多年过去,别说走,我怕是连坐都不易。”
南宫苍敖心中一个闪念,“忌日?”
他果然料得到,君湛然点了点头,颇有几分自嘲,“正是忌日。”
所谓忌日,原来竟还藏着如此隐秘,南宫苍敖忽然想起一个人名来,“不是为了明珠?”
“她?”君湛然似乎没想到他会在此时提起,听见他话里的揶揄,不觉笑道:“亏你还没忘记这个名字。明珠也算是障眼法,祭奠她,不如说是祭奠煌湛,更不如说是为了掩人耳目,我闭门不出为的就是取出背上银针,令血脉经络畅通,不至于真的废了我的腿。”
说起这一番作为,他的语调平静,浑然不觉这是多么叫人难以想象的举动,一个不小心,便要酿成大祸。
而即便他已经十分小心,到了关键之时,也不得不出此下策,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来刺激双腿,终于在关键之时逆转局势。
在这点上南宫苍敖不得不佩服,他不是第一次发现君湛然身上的这种坚忍,能忍能狠之人,定非池中之物,更何况他还是对自己狠。
如此人物,若非他们相识在先,相知在后,若要为敌,还不知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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