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宰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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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观众”的喝采声中,那波斯怪僧抡杖急上,裴继欢身形未定,又遇险招,急忙发剑抵挡,却已被那波斯怪僧抢在上首,占了先机。那波斯怪僧内功深湛,外力雄厚,竹杖使发,呼呼轰轰,四面八方,都是他带出的杖影,真有风雷突击之威,平常人休说吃他一杖,单受杖风震荡,只怕也要五脏俱伤。裴继欢仗着绝顶神功和禹王神剑,在那波斯该僧的杖风震荡中,竟自无法反攻,身如一叶轻舟,在巨流急湍之中被震得飘摇不定,起伏回旋。心想:这样困斗,自己只怕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时间一长,必难幸免。牙关一咬,把禹王神剑中最精妙的剑招施展出来,着力进攻,飒飒连声,浑身上下,竟似闪起千百道精芒冷电,逼得那怪僧眼花撩乱,不由自主,连退了几步。裴继欢一声长啸,鹰翔隼刺,运剑如风,唰唰一连几剑,以攻为守,解了困势,抢上有利方位,和那波斯怪僧狠狠恶斗!

那波斯怪僧见裴继欢居然能在他严密封锁之下脱险,还能扳成平手局势,不禁也暗自心惊,心道:“都说中国武林高手层出不穷,眼下这个小伙子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就已是如此强项,可见我听见的传言不虚!”他在波斯,是首屈一指的绝顶高手,惯经阵仗,火候老到,阅历极深,与裴继欢斗了一阵,已知裴继欢剑法虽高,但论内功深厚,当与自己在伯仲之间。因此把杖法施展,横挑直格,左挡右架,上下翻飞,宛如一条毒龙,张牙舞爪,杖影如山,把裴继欢再度困住!但裴继欢运剑如风,虎扑鹰翔,虽是处在下风,那波斯怪僧却也奈何他不得!

两人辗转攻拒斗了一百来招,那波斯怪僧勇力如初,而裴继欢也好似越斗越有精神,再斗三十多招,裴继欢忽然虚晃一剑,避实击虚,四处游走,那料那波斯怪僧竹杖功力深厚,裴继欢这一游走,那波斯怪僧衔尾急追,尖风一缕,竹杖杖头已点到裴继欢背心,裴继欢险象频生,倏地一个翻身,接连几剑,“劲风知秋”“寒潭鹤影”“猛鸡夺粟”、“龙顶夺珠”,直刺过来!那波斯怪僧抡动竹杖,一一挡过,裴继欢趁此时机站稳脚步,缓过气来,两人你来我往又斗了半个时辰,那波斯怪僧越斗越勇,怪招险招层出不穷,一条竹杖,使得柔若飘絮,快似飞鸿,两人功力悉敌,又都不能罢战,只能各显奇能,继续拼斗,战到急处,裴继欢几乎连人带剑化成了一团白光,那波斯怪僧几乎是连人带杖围成铁壁铜墙,好比铜钟撞铁壁,猛虎遇姣龙,一剑一杖,上下翻飞,杀得胜负难分,棋逢敌手!

裴继欢一声长啸,剑尖一引,唰地一剑,便向那波斯怪僧的颈项刺到,那怪僧竹杖一挑,叮当一声,杖头给裴继欢的紫霞剑剑尖勾了一下,呜呜作响,那怪僧回杖一拍,身形晃动,直取中盘,一声大喝,竹杖一挥,裴继欢只觉虎口发热,紫霞剑也几乎拿捏不住,向后疾翻三个筋斗,方才把那怪僧攻来的一股大力给消除。

那怪僧冷冷一笑,竹杖单掌,一圈一引,竟然把裴继欢的紫霞剑引出外门,倏地脚踏中宫,反掌直劈裴继欢手腕。裴继欢一面凝神接敌,一面暗暗惊异,心道:“闻说西海各国的武功自成一派,少林派的始租达摩租师便是天竺来到中国传教,天竺、吐蕃、尼泊尔、波斯等地疆土相邻,武功流派彼此影响。看来这怪僧的掌法和中国的内家掌法各有擅场,以内劲粘连敌人兵器的手法也和我国的内家气功颇有相似之处,可见中外武功虽异,武学的道理却大致相通。以内功而论,这怪僧的功力只会在我之上,而不会在我之下。”

禹王神剑剑质阳刚,那黑衣怪僧的掌力阴柔,但见那怪僧连斗十好几招之后,左掌一圈,招数与少林长拳中的“怀中抱月”有些相似,裴继欢长剑不敢给他圈着,横跃三步,猛听那怪僧一声大喝,呼呼风响,裴继欢眼睛一花,但见一片黑云掠空而至,正是那怪僧展开黑色袈裟,宛若水面起浪,一波一波,直推过来,裴继欢伸掌一接,手背火辣辣作疼,被他袈裟一角给扫了一下,那怪僧袈裟一扬,跟踪疾至,当胸便是一掌!裴继欢不敢怠慢,身体急旋,左掌转身拍出,那怪僧虽是勇猛无伦,给震得歪歪斜斜,但他武功极高,脚步一沉便即站稳,又是一掌跟踪而至,裴继欢只觉他掌力阴寒,竟有些类似霍山老人的腐骨神掌,心中一愣,双掌再交,砰地一声闷响,那怪僧也给裴继欢掌力震得摇摇晃晃,倏地一声怪啸,将黑色袈裟一抖,迎头便罩,裴继欢一跃闪开,那怪僧跟踪急上,袈裟飞舞,疾卷而至,招数甚为怪异,裴继欢虽是轻功绝顶,和他拼了两掌,只觉身体沉重,心跳加剧,腾挪闪展,一时竟不能随心所欲,险险给他的袈裟卷翻。那怪僧得势不饶人,身子腾空飞起,居高临下,黑色袈裟宛若乌云飞坠一般疾罩下来,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但见白光一闪,宛若长空裂电,原来裴继欢紫霞剑连环三剑,剑光穿云裂石,那怪僧功力深厚,也挡不住裴继欢紫霞剑之利,黑色袈裟竟给剑光穿透两边,紫霞剑神物利器,端的非同小可,加上裴继欢的内家真力,饶是那怪僧见多识广,也是胆战心惊,袈裟一撒,飞身跳开。

那黑衣怪僧抛了袈裟,一声怒吼,杖、掌齐扬,裴继欢剑诀一顿,紫霞剑在他面门一晃,引开了他的眼神,那怪僧一掌一杖全数落空,裴继欢剑柄一转,锋利的剑尖看看就将刺到他胸口,万分危急之下那黑衣怪僧忽然身体向后急仰,高大的身躯竟宛若一条滑溜无比的鳗鱼一般,倏地从裴继欢剑下溜了过去,左掌一发,掌力宛若排山倒海!

裴继欢已知他掌力颇有古怪,不敢硬接,足尖一点,飞身跳开,只听身后啪地一响,那怪僧的劈空掌力打在一株大树之上,只震得落叶纷纷,漫天飘扬!

但见那怪僧双掌错处,却不追击,目光灼灼地盯着裴继欢,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为难波斯使节?”

霍紫鸢叫道:“不是我们为难波斯使节,是波斯使节想抢我们的好马!”

那怪僧收了掌势,缓缓地道:“那么是我的属下不对了?好,我代他们给两位赔礼道歉!”

霍紫鸢小嘴一撇,道:“哟,打完了架再跟人道歉,你们波斯都喜欢这么做吗?”

那怪僧哈地一笑道:“我这两个属下,在波斯国中的武功算是不错的了,我只是很好奇,两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竟然能把他们打得狼狈而逃,一时技痒,特意请教几手,只怕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肯这么用力了。”他的中国话倒是说得不错,比起他那两个属下要强得太多了。

裴继欢道:“你们既然是波斯使节,前来朝觐,应该从西域地方到京师去才对,为什么你们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那怪僧道:“老夫特地来拜访一位多年前的好友,向他请教一些事情,因此才从此地经过,要知你们的天可汗安排我们觐见的时间还在半个月之后,老夫好不容易到了一趟中国,趁此机会拜访老友,领略天朝景物,有何不可?”

裴继欢道:“天朝景物如何?”

那怪僧淡淡一笑,摸着胡须,道:“天朝物华天宝,兴盛之度,比于我国最强盛时期,我名叫喀布,还没请教两位大名?”

裴继欢道:“在下裴继欢,这位是我未婚妻子霍紫鸢。”

喀布道:“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不打不相识,不如我请两位喝点我们波斯的美酒,和两位交个朋友如何?”

裴继欢望了霍紫鸢一眼,道:“恭敬不如从命。你们这是要回长安去么?”

喀布引着两人走进树林中阴凉之处,道:“正是要回长安,两位请坐。”这时他的两个属下已在树林中平坦的地方铺下了精美的地摊,摆上了银壶装着的美酒和葡萄、牛肉等物,喀布先盘膝坐下,然后招呼裴继欢和霍紫鸢都一起坐了下来。但见那两名波斯胡人服侍喀布,小心翼翼,似是怀着极重的敬畏之心。

裴继欢接过一名胡人递过来的葡萄美酒喝了一口,只觉入口清冽,竟比西域地方产的葡萄酒还要味美之甚,问道:“阁下来到中国,似乎不只是朝觐天可汗这么简单吧?”

喀布微笑道:“不错,我除了代表我国的国王来拜见天可汗,进献国书和贡品,还有一件事,是国王私下嘱托给我,我在中国期间,希望能把这件事给做成再回波斯,否则,我有辱君王的使命,回国之后就该自杀谢罪的。”

霍紫鸢吓了一跳道:“你怎么有这么大的把握一定能把贵国国王托付的事情办成?”

喀布道:“我临来中国之前,已经向中国派出了我国的暗探,查到了我要找的人和东西的一些蛛丝马迹。”裴继欢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尊驾能跟我们说说吗?”

喀布稍有犹疑,旁边那胡人结结巴巴地道:“这?????是我们的黑衣???宰相,你说话的,客气的,一点点的?????”霍紫鸢又好气又好笑,裴继欢却是暗暗一惊:“原来他就是名震七海的黑衣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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