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破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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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嚣和慕容陲两人先后被杀,裴继欢和纳兰当先,宫九鹰和沈心?后随,四人直闯进谷。宫伯鲁和欧阳大石及苗三娘正在苦战,猛见裴继欢四人赶到,精神大振,苗三娘双刀一卷,追魂手褚圆但觉寒光满眼,吹面生寒,急忙双臂一振,腾空飞起丈许,半空中连发两剑。苗三娘左臂挥处,一刀从他鞋底削过,右手刀一指,褚圆的剑法乃是夔门隐僧道恒法师秘传,本就非常高明,见苗三娘刀到,身躯硬生生在半空一扭,飞身落地,反手一剑,正刺中苗三娘的刀板,长剑一紧,将苗三娘紧紧缠住,冷不防沈心?飞步赶来,连环几剑,把褚圆杀得手忙脚乱,褚坚在旁看了,急忙振剑一扫,当的一声,沈心?身躯摇晃,褚坚却是岿然不动。原来兄弟俩剑法内功都已臻上乘,这一剑凝着真气,委实威不可当,沈心?宝剑一晃,四处游走,褚圆褚坚连发数剑,也无法将她奈何,褚圆性急,左手一探,一掌拍出,嗡嗡嗡一阵响,苗三娘的双刀被他震得刀光流散,右剑旋风疾扫,喝声“开!”苗三娘双刀脱手,摔出了三丈开外!

好个苗三娘,身临险境兀自慌而不乱,人在半空,飞身落地,身躯霍地反弹起来,力透掌背,使出一路小巧掌法,瞬间连拍对方腰腿之间神道、中渎、悬枢三穴。褚圆心头一凛,急忙移形换位,但见剑风起处,人影翻飞,苗三娘浑如一头白鹰从半空扑下,只听砰地一声,褚圆和苗三娘同时倒飞出去,苗三娘内力不输于褚圆,这招占了上风,只是觉得气血有些浮动,褚圆却被她这一掌震得头晕眼花!

要知苗三娘的掌法乃是苗家的独门武功,苗人入山捕猎,遇到难以驯服的猛兽,是可以用这种奇怪的掌法将猛兽的“穴道”闭锁、令它暂时昏迷而将它捉拿的,和吐蕃红教的大手印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苗三娘虽然多年前就不在江湖行走,但苗人的这门秘术,她却一直都在闭门苦练,一刻也未曾拉下的,褚圆不知她掌法的奥秘,终于被她震伤。褚坚大惊,倏地腾空拔起,犹如一头凶狠的兀鹰疾扑苗三娘。他来势猛烈之极,衣角带风,剑夹风雷,当头便罩了下来。苗三娘的武功大致和褚氏兄弟相当,没了双刀,不是褚坚的对手,猛地一股柔和之力将她向后一拉,原来是宫九鹰发出掌力,将苗三娘的身躯凭空“吸”了回来,褚坚一剑落空,沈心?跟着一剑,飒飒有声,褚坚横剑一挡,蓦地飞出一个穿掌,手指几乎碰到沈心?的剑把,硬抢沈心?的宝剑。他这一招用得险极,手掌伸缩,抢沈心?宝剑,长剑一指,反割沈心?额边太阳穴。沈心?剑法不如他高明,却也不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身形一晃,挡了褚坚的一剑,猛可里欧阳大石凌空飞过,一掌猛击,褚坚大怒,长剑倏地颤锋一指,刺向他小腹,剑风凌厉,欧阳大石身体悬空,百忙中长袖拍出,啪的一声,两人都从半空摔到了地上。欧阳大石的袖子被褚坚长剑划破,褚坚收势不及,脸上也被欧阳大石的袖子拍个正着,啪地声响,头晕眼花,鼻血喷溅,相较之下是褚坚吃亏吃得多点儿。

裴继欢远远望见白教法王正仰面朝天站在一旁,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霍地腾空飞起,只听劲风呼呼,紫微剑盘空疾舞,半空中宛若张开了一张巨大的明晃晃的剑网,猛地向李白教法王头顶罩了下来。白教法王不道裴继欢来得如此之快,心头微微一惊之下,倏地移形换步,双掌倏上倏下,电光石火之间连拍四掌,招招都是阴寒刺骨的腐骨神掌杀手绝招。裴继欢禹王神剑剑法展开,紫微宝剑犹如一道耀眼的银虹迎空飞舞,剑尖所指,都是白教法王命门要穴,白教法王一招“梅开二度”,双掌挟风,呼的一声,从裴继欢头顶掠过,裴继欢身子扭转,长剑唰的一指,一缕青光,点到白教法王咽喉,白教法王如是武功也几乎中剑,心中大怒,侧身一闪,裴继欢早换了剑法,六十四路无相快剑迅如电掣,紫微剑扬空一划,回削白教法王手腕。腐骨神掌极耗内力,白教法王只练到了第五重的高度,内力运转尚不能如意随心,急使金刚掌法,奋力化解裴继欢的剑招,说时迟,那时快,裴继欢在瞬息之间,已然连进三招,饶是白教法王武功高强,也被迫得手忙脚乱,裴继欢一剑快似一剑,剑风荡起,衣袂飘扬,白教法王拼力抵挡,但觉冷气森森,剑花耀眼!

裴继欢杀得性起,高声骂道:“白教法王,你身为一教领袖居然和魔头同流合污,你对得起你的师门和你的信众吗?我本想饶你,你却还执迷不悟,今日不给你留点记号,我也枉为裴继欢了!”剑招一变,顿时银光遍体,紫电飞空,着着进攻,招招狠辣!白教法王触目惊心,想道:“这小子出手凶辣,看他说得到做得到,莫叫他真的把我伤了,在众人面前,可不好看!”原来这次王天罡不但玩了一手空城计,还受了晋王的密计,要把阻挠王天罡贩卖五石散的正派中人一网打尽的,所以此次大约只有霍山老人和卡丽丝没来,晋王府麾下的魔头,几乎悉数赶到了张掖。哪知来的不但是裴继欢,还来了个神捕纳兰和未婚妻沈心?,欧阳大石和丐帮张掖的舵主宫伯鲁也在其中,从京师来的高手人数虽多,却难当这六只出林猛虎,白教法王武功虽高,还有些自持身份,不愿当着众人落败,但裴继欢却是越斗越狠,偏锋急上,剑气纵横,此去彼来,连番冲击,白教法王武功高绝,到底还要换招的功夫,恶斗二十招上下,渐感吃力!

其实以白教法王的武功,裴继欢原本最多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但白教法王利欲熏心,不但投靠晋王寻求朝廷的帮助以期早日重回拉萨再掌教权,他还以白教密宗的武功,和霍山老人交换腐骨神掌的秘诀,尽管他已将腐骨神掌练到了第五重,但此消彼长,腐骨神掌的阴毒消解了他本来就已练到登峰造极的正派内功,裴继欢却是禹王神剑与自身内力水乳交融,剑法更进一层,白教法王到此,才知腐骨神掌并不如他想象当中的那么威力惊人,但为时已晚,只见裴继欢刷刷两剑,欺身直刺,一口紫微剑犹如神龙戏水、飞虹经空,指东打西,身形骤转,匝地银光,耀眼生花,顿时四面八方,都是裴继欢的影子!

原来裴继欢自初步练成了禹王神剑之后,吸收了很多的名家剑法的经验,尤其本门六十四路无相快剑的精华,剑法越来越精,一招“风雷交轰”,运足内力,直压过去。白教法王反臂一掌,只觉一股暗力直迫过来,裴继欢身形快极,随着剑风直飘出去,剑起处,一招“奔马流泉”急袭白教法王,剑到中途,猛又变为“明驼骏足”,疾刺白教法王脚跟,白教法王左腿一弹,反掌下截,裴继欢紫微剑陡然一指,又变为“金鹏展翼”,一剑刺到白教法王腰胁的“章门”,在这电光流火之间,裴继欢已连袭三招,剑法之快,前所未见,白教法王大大吃惊,急展密宗大手印神功,配着金刚掌力,使出了毕生虔修的绝技,站稳脚跟,猛下杀手!

剑掌交锋,裴继欢剑势所到,但觉宛若碰着无形的铁壁铜墙,白教法王的密宗掌法首尾相衔,无暇可击,裴继欢沉神应战,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仗着绝顶轻功,腾挪闪展,片刻之间,又斗了数十来招!但见剑气纵横,光芒耀眼,剑花朵朵,有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遍空飞洒,剑诀一领,盘旋飞舞,顿如雨骤风狂,连人带剑,几乎化成了一团白光,直向白教法王冲去,白教法王想运内家真力,将他的来势化解于无形,哪知裴继欢来得太疾,白教法王的内力未透掌背,剧痛钻心,左手三指,已被裴继欢剑光切掉!白教法王大吼一声,横掌一推,裴继欢随着他的掌风弹了起来,冲势更猛,白光一绕,只听得一阵风声,法王头顶的毗卢帽也给他一剑削成两片,剑锋一指,疾如电闪,直刺白教法王咽喉!

白教法王心胆俱寒,绝险中急展“铁板桥”功夫,左足撑地,右脚蹬空,腰身几及地面,裴继欢唰的一剑在他面门掠过,白教法王腾身一跃,掌势回旋,硬接了他的一招。裴继欢紫微剑堪堪刺到,看看沾衣之际,白教法王忍着剧痛,手腕倏翻,右掌一挥,其疾如电,蓄劲突发,有如洪波骤起,溃围而出,裴继欢忽遭反击,劲力反为对方所借,一剑一掌,呜呜作响,掌力几乎胜过剑力,裴继欢一掠丈余,运剑急攻,只听白教法王再次大声惨叫,就在这瞬息之间,他的手臂关节,都给裴继欢剑尖刺了!裴继欢生平最恨的就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人,眼看白教法王倒在地上,哀号乱滚,喝道:“你自取灭亡,与人无尤!”紫微剑一振,寒光闪闪的剑尖,向白教法王头顶刺下!

猛可里只听背后有人叫道:“别伤我的师父!”两人从人群中奔出,其中一人欺身直进,左掌里卷内劲,横拨裴继欢剑把,让招递掌,右掌一沉,横肱便撞,裴继欢定睛一看,原来是白教法王的两大弟子之一的迦罗尊者,另外一位密罗尊者已经把白教法王从地上扶了起来。迦罗尊者刚才那连环几招,用的却是白教密宗的看家功夫。裴继欢顺手一推,把迦罗尊者推开,紫微剑一落,横截来势,左手一勾,直抓敌腕,同时发出两招,一攻一守,妙到毫巅,恰恰把迦罗尊者震得飞开丈许!

裴继欢正待引剑再刺,忽见密罗尊者目露惧色,脸色张皇,伸开双手,拦在白教法王身前,颤声道:“请,请你放过我的师父!”

白教法王满身是血,痛得几乎昏晕,到了此刻,他的武功虽然没废,但要他关节被刺断,就算有上好的千年续断,只怕也赔补不好他被裴继欢刺伤的关节,以后就算他想作恶,只怕也是难为,他同时想到红、黄两教活佛厚待之情,心中想道:“他一时走错了道路,现在落得有家不能回,有教不能依,也算是对他依附权贵,和魔头朋比为奸的惩罚,我何必非逞一时之快,要将他杀掉呢?”紫微剑轻轻一摆,点头道:“好,我看在你们两个维护师门,忠义可嘉,就放你们的师父一条生路,希望他以后不要再和霍山老人这一伙人搅在一起作恶了,你们能答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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