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 第5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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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参仙花了段时间适应“全新”的谢通幽,甚至还怀疑他中了邪,想找沧玉帮忙。

沧玉寻思着自己作为妖,除了让谢通幽真的中邪,也没有别的法子啊。

好在小参仙很快就沉溺在学习的快乐里,无暇管他的便宜老爹到底是个温文儒雅的俊俏读书人还是只知风月口无遮拦的寻常公子哥。

入梦这事儿,沧玉委实帮不上什么忙,除了偶尔问问进度就压根插不上嘴了,加上他还忙着跟自己的心事作斗争,对玄解的态度难免显得冷淡了许多。这时他对永宁城的兴趣已失了大半,想换个新地方走走,可惜玄解的情况不佳,还得多逗留片刻,因此没有提起去意。

谢通幽对玄解跟沧玉的情况并不是很上心,换句话说,他压根没看好过,因此从没提起,免得戳玄解的伤疤。

玄解倒是处变不惊,任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至于小参仙——他实在太快活了,压根看不出三个大人有什么心思,光吃个糖葫芦都够他开心三天。

直到两件事停止了沧玉这种堪称无聊的等待。

其一是玄解终于能够完完全全控制住了梦魇所带来的这项神通;其二是《思凡》最后那出戏总算排完了。

后者是在沧玉提出辞行时得到的消息,谢通幽没有挽留,目光笑盈盈地在二妖身上打转,缓缓道:“缘分一场,到底要个有始有终,咱们是因戏结缘,二位不妨看完戏再走。”

沧玉同意了。

第六十八章

在山上的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不短,足够一个人中止一生, 也足够戏班排完最终的结局。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择定的日子气候不佳, 黄昏时已见得浓云惨淡,黑风压压, 待到晚上出演时,恐怕是要下雨的。

这次初演, 台下的观众只手可数,不是因为没有人气, 而是谢家压根没发出帖子去, 算是只为主家跟他邀请的客人而唱。虽说人并不多, 但戏子们比往日更为紧张,毕竟排戏跟登台出演略有些区别,更何况是主家钦点, 天气又不好,怕出了什么差错受罚。

戏台子确有顶棚,可三面都是通的,并不是屋舍,要是雨下大了难免花妆,且声音渺渺,散在雨里更容易听不清楚。戏班班主特别来问了问谢通幽的意思, 谢通幽赏了些银钱, 只说让大家照常演, 人不出差错就行,下雨的事不必管。

既是主家都这么讲了,还有什么好别扭的,喏,各自散去换衣扮相了。

本来谢通幽只请了沧玉跟玄解一起看戏,小参仙都被撇在了家中写作业——这小娃娃近来喜欢练字,说是谢通幽这样的人都写得出一手好字,他不能给师父丢脸。无奈人生总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唐锦云听说谢通幽回来,愣是如风般卷进了谢家大宅,近着谢夫人一口一个“姨妈”,嘴甜得好似抹了蜜,非要黏上谢通幽来。

谢通幽无奈,总不能为这点小事跟唐锦云撕破脸皮,只得也请他来一道看戏。

这戏园的戏班算是谢家出资养的,唤一声主家没什么,不过签得不是卖身契,非要说起来,大概就是昂贵些的短工,这些戏子颇受欢迎,花销更是不菲,因而私底下要做些什么,谢家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只要不闹出丑事来,能定期演出,那就是班主把自己卖了,谢家都不会多说几句。

因此许多读书人私底下,又管戏园子叫相公堂子,来此看戏玩乐两不耽误,大好时光消磨去,这是风雅之事,没人会觉得荒唐。

不怪谢家胆大,这能进戏园子的几乎没几个省油的灯,不是大富大贵就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

唐锦云比起谢通幽是真正的纨绔子弟,他前不久对着玄解心里痒痒,不意味着这辈子就准备守身如玉了。谢通幽出门这段时光,他直接搭上了演狐妖的那个旦角儿,因此今天戏园子开门,直接熟门熟路进了后台,打算来偷个香。

这唐锦云算是谢夫人的半子,本身家境殷勤,出手又十分大方,戏班里各个都见着他笑逐颜开,忙不择地挨上前来,便是从这少爷手指缝里漏点出来,都够他们吃穿不尽一段时日了。

就这样哥哥妹妹胡乱叫了一路,待唐锦云到那旦角扮相的衣间时,已不知贴了多少粉腮,扑了多少香气,口脂沾得满面都是,露出笑盈盈的风流模样。

戏还没开场,沧玉跟谢通幽在喝茶谈话,玄解对茶酒都没滋没味,就走出来透透气。这时云已压得很低,渐渐起了风,恐怕待会儿就要下雨了,玄解顺着回廊往前走,风里已经带了点潮意,薄薄覆在肌肤与衣物上,沉郁地坠着,他望望天,隐约嗅到雷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今夜恐不是寻常的雨。

玄解边想边走,绕进丛生的竹林里,忽然听见了些声音,不由得抬头望去,隔着一池春水望见了戏台后的小楼——就是戏子们化妆扮相的后台。二楼的小窗开着,忽然垂出一人身影来,眉眼勾描了小半,粉面桃腮,两眼春情,便是这般天气下仍见他肌肤莹亮,秀眉稍稍舒展,呵气成雾,似是痛苦又似是欢愉。

这两处离得颇远,非是神射手或玄解这般能为绝看不清半分。

狐族性教育水平相当之差,玄解对野兽倒有些许了解,可具体如何全然懵懂无知,更别提是凡人的风月之事了,因此皱眉不解,认出那人是今夜要上台的旦角,便是之前饰演狐妖的男子,这戏班子里不少十几岁的少年郎,这个男子年纪要大些,有种少年难以比及的风情,因此玄解多少有些印象。

还当这人是受了伤。

玄解没有什么救人的好心肠,正要迈步离开,忽听得一段戏腔渺渺,那本该唤“和尚”的嗓音从高到低,媚态至极,腻声道:“你这死人,好不正经。”

窗头晃动一阵,又露出唐锦云半个身子来,见不着脸,那旦角仿佛是坐在他腿上的,两相依偎着,于是很快就探出头在那小窗旁,叼住那两片肉嘟嘟的红唇。

这时天色暗得快,屋内点了盏豆灯,只见两人脸儿相贴,胸膛依靠,你紧紧搂着我,我紧紧挨着你,衣服略见着凌乱不堪,听唐锦云喘着粗气道:“好哥哥,你正经 些,与我在这里厮混?”

那旦角嫌他说话不好听,不轻不重扇了他两耳光,吃吃笑了:“你这冤家。”就要起了身来,被唐锦云连忙拉住了。

待会儿就要演戏,铁定不能真刀真枪得来,这旦角还是主人公之一,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唐锦云只怕自己色心刚消,脑袋也要跟着一起被削,谢通幽对他的事无动于衷,但要是闹得没面子了,也有的是法子狠狠收拾他一顿。

唐锦云该硬的时候硬,该怂的时候也怂得出奇。

两人顾着亲个小嘴调会儿情,捏了几把小腰,不敢做实,拿个腿儿摩挲,腻腻歪歪你侬我侬了半晌,又听唐锦云道:“好哥哥。”他搂着又亲了两口,“你我今日共赴这云梦之台,可知这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难怪今日要下雨,且看今日发怎样的大水,能不能冲垮了小弟。”

那旦角嘤咛一笑,脸上皆是湿汗,纤指戳在唐锦云眉心,嗔道:“我不是真神女,你道那假襄王,说什么赴巫山踏云梦,怕是洪涛消磨了恩爱。”

玄解不明所以,哪知道人类有那么多花样,更何况野□□合从不脸红,时间也没这么长,只是冷冷淡淡看了会儿,确信没人谋杀那戏子之外,还略有些困惑他们在做些什么。

唐锦云是风月老手,这事儿上最是知冷知热,单是唇舌就叫这旦角儿气喘吁吁,丢盔弃甲,红晕烧上眼角,化作一滩春水软在他怀中。

玄解看了片刻,本是心如止水,怎奈那旦角眉眼风情万种,勾得又是狐妖形态,十分妩媚,借着天色昏暗,影子在烛光下轻轻移动,那双眸子竟与沧玉有了几分相似,不由得将那旦角的脸想成沧玉的模样,好似沧玉坐在自己怀中,笑盈盈、羞怯怯,似嗔似怒,心下不免一动。

不知是即将下雨闷得心里透不过气来,还是日子本就炎热,叫玄解浑身仿佛都生了刺,心中烧出了无名火来。

且撇下玄解初次遭遇凡人风月之事,震撼不提,沧玉跟谢通幽喝茶当然是在说些正经事。

今日天雷凝聚,阴云压抑,非是寻常雷公龙王司职,而是有人渡劫。

沧玉看得出来,谢通幽当然也看得出来。

这方圆百里的修士没几个能有这般能耐,加上他们刚跟君玉贤分开,可想而知,今日渡劫成仙的是谁。要是不知道谢通幽的心思,沧玉绝不会多想,可现在都知道对方的心思了,想到君玉贤当日所言,禁不住叹息了一声:“那日我与君道长交谈,他惋惜有人一步之遥便可登天,想来就是在说你了。”

几百年的师兄弟情与修为毁于朝夕,不怪君玉贤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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