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娶臣妻 第69节(2 / 2)
琴濯见了就笑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菜,倒是头一回能把你脸吃绿了。”
蟠桃饭固然美味,孟之微却不敢再回想,叹息着道:“古语有云,好物不贪多,还是等明年再说吧。”
“明年……”明年也不知她身在何处了。
琴濯眼底敛着一丝怅然,她虽与孟之微不是真的夫妻情深,好歹也是姊妹和睦。想到以后有朝一日自己离开,她神经大条也不知道会不会照应好自己,琴濯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以后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只管说,我不在的时候还有厨师傅呢,你是一家之主,别事事都藏着将就别人。”琴濯给孟之微夹了一筷子菜,温言叮嘱。
孟之微怕她误会自己是不喜那蟠桃饭,连忙道:“你做的我都喜欢吃,只是偶尔也不要那么频繁嘛。”
“你啊,惯会拍马屁!明天想吃什么?我再做给你吃。”
“嗯……我一时倒想不起来,反正你做的都行!”
“那我把菜名都写到纸条上团起来,从明儿起你就抓阄吧。”
“这个好!”孟之微拍了下手,觉得挺新奇,“这样你也不必每日绞尽脑汁想菜谱了。”
她旋即去取了笔墨纸砚,琴濯把纸张裁成方块大小,把自己会做的都写了上去,转而又问她:“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写出来我瞧瞧能不能做。”
“我也就光会吃罢了,哪有你知道的菜色多。”孟之微把字迹干涸的纸片收起来,见上边还有“火芽银丝”,当即啧了一声,“这东西你都写上去,掐豆芽穿火腿丝不得头晕眼花,还是算了。”
琴濯见她拿笔一划,在旁边写了个“火腿丝炒豆芽”,忍不住笑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92章 凉冻甜官燕
这些时日, 琴濯从集市回来换了路线,每次都能经过那栋宅子。
薛岑说他若出宫,便会叫人在门口挂上两盏红灯笼, 琴濯当时觉得这定暗号心里怪不自在的,听得含糊不清, 这些日子每次经过宅子的大门口, 总会清楚记起来薛岑几日没出宫。
朝中在筹备蜜乐郡主跟世子的婚事,还有云海国王入京事宜,身为指婚的正主, 薛岑自然脱不开身,这些天琴濯也一直在听孟之微念叨这事。
不见薛岑的时候,琴濯觉得焦灼;见到他的时候,更焦灼。
琴濯暗道自己不是个干大事的人, 每每都因为说服不了自己的观念而感到纠结异常, 所以对薛岑的感觉也很复杂。
摩挲着手里的小玉管,琴濯不觉走神, 指腹一撮看到玉管中间的纸条,连忙坐起身左右看了看。
显然,纸条是新放进来的,也是府里人才有的便利。
有个随时随地可能侵入自己生活的影子在,让琴濯觉得十分没有安全感,特别是怕自己极力掩饰的一些事实会暴露,她就愈发觉得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监视之中。
琴濯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让薛岑的人继续留在府中,必须得想办法把人送回去, 最直接的就是跟薛岑开口。
于是,琴濯一进门就把那玉管丢向薛岑, 满脸的不高兴,“你在我家里派了多少眼线?”
薛岑放下书本,把那截玉管捡起来,倒也没有隐瞒,只是神色如常道:“我并非指使人向我传递你的消息。”
便是他保证再多,琴濯也无法全然放心,当初他送人过来她就一百个不愿意,如今房里事情都得万分小心,只是碍于没办法,卧雪他们又说得可怜,才拖到这时候。
“我不管!你快些把你的人带走!“
“那只让卧雪留你身边伺候。”薛岑退让一步。
琴濯瞥他一眼,道:“你当我傻?这难道不是你指使卧雪的!”
就是卧雪她平常也不太会让到房里伺候,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不难想象今日这事是出自谁手。
薛岑确也没有监视她的意思,自将卧雪一行拨到府上,也从未主动询问过,只是这以后才让卧雪帮忙传递消息。见她如此反感,薛岑也没有强求,便道:“你既不喜欢,我让他们回去就是。”
“那个……厨师傅还是留下吧,他做得菜好吃。”琴濯心里其实另有考量,房里的人不可留,后厨总要留一个,以后她若不在,孟之微也不会挨了饿。
薛岑可能暂时没想到这些,只是笑了笑,“依你。”
“卧雪他们回去以后,不会怎样吧?”琴濯还是有些担心。
“能怎样,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而已。”薛岑说罢,又停顿了一下,“可这宫里部门分散,各人之间总有龃龉,也不是我能处处看到的。”
琴濯也不指望他一个皇上去照拂下面这些人,闻言便有些犹豫起来,这些人好歹在自己府里也不少时间了,若说做事着实没有一分差错,好端端地把人打发回去,要是受了以前老人的欺负怎也说不过去。
见她频频叹气,薛岑道:“他们在宫里当差,自然也会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你也不必替他们忧心。”
琴濯瞧了他一眼,自己胸无大志,能顾及到的也就眼前的三五个人而已。她与孟之微相依为命,到如今亲朋零落,实也找不出几个还可以交心的人来,潜意识中对一些相处日深的过客都会存着一丝不舍之心,所以总免不了想东想西。
“先让他们来这里不行?”琴濯眼巴巴看着他,带了一丝央求。
“也行,等你日后进宫,让他们再来伺候你,你既便利他们也有着落。”
薛岑对此没有异议,一口答应下来。只是琴濯听到他的话,仍不免觉得心中一沉,由不得有种上断头台的惆怅。
她没敢就此谈论下去,目光一转看到对面的翘头案上摆着一把琴啾恃洸,为转移注意便道:“你也会弹琴?”
“睹物思人而已。”薛岑撑着额头,目光看似随意,却总是轻轻落在她的身上,像有无形的丝缠绕着她。
又没正形了……琴濯浅浅瞥了下眼,走过去打量了一番那琴身,选材精致,做工考究,也是不可多得的上等佳品,琴弦一拨动,便有铮铮之声流泻不止。
“你不是也学过琴?来试试手感如何。”
琴濯坐在他搬出来的凳子上,抬着眼狐疑地打量他,“你怎知道我学过?”
薛岑似笑非笑道:“孟之微成天跟我说他夫人如何如何,就差把他夫人的老底掀出来了,我还能装聋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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