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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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绣年没懂她的情绪:就这件事。你来是有别的事吗?是因为重新提交文件审批比较麻烦吗?

周琅冷笑:是啊,麻烦。

纪绣年礼貌地说:抱歉,麻烦贵司工作人员多辛苦一下。

纪绣年!

周琅心里就憋着火,来时路上她一颗心都焦灼成八瓣了,现在被她这么温温和和地疏远对待,心里更加烦躁: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了?

没有,纪绣年答得很干脆,她看了下时间,马上上课了,我进去了。

周琅急了,一把拉住她手腕:不许走。

有事?

纪绣年神色是极其自然的疑惑,像对陌生人的提问,刺的周琅一怔。

出去走走,聊会天。

现在?

纪绣年摇头拒绝:我在上课,这是我的工作。而且现在是晚上,天黑了,有工作上的事情,我们明天白天再说。

还是这么公事公办的口吻。

周琅冷冷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已有学生路过时看到她抓着纪绣年的手,投来吃瓜群众的目光,纪绣年也着急了:好了,周琅,别闹了。

别闹了。

声音温柔宁和,以前她也是这么对她说话的。

周琅不说话,炸起来的毛似乎被抚平了些,松开了手,站在舞蹈教室外面没走。

没关系,她等。

她站在走廊外面等,迟了一节课再来的学生也依旧不少,也有学生路过就顺路围观,一边往里面看一边讨论。

纪教授身材好绝啊。

肤白貌美腰细胸大真的馋了

嘘,我来拍一张,老色批回去当壁纸了。

周琅简直听不下去,沉着脸,装模作样地咳咳两声。

几个小姑娘被她一吓,回过头,见她沉着脸,以后她是查签到的老师,二话没说,赶紧溜了。

周琅揉了揉额角,她今天过来,是给自己找气受的吗?

她一边郁闷,一边盯着教室里看,正好看见纪绣年做了个下腰的动作。

她上次受伤才多久,就这么不爱惜自己吗?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个课间休息,纪绣年出去倒水。

周琅跟乐城说:你想办法,让学生先下课,说后面再补。

乐城:

救命啊,他能想什么办法!

斯坦福金融学毕业的名牌毕业生,周氏集团的特助,遇到自己职业生涯中的最大危机。

可是老板已经开了口,他能怎么办,只能照做不误啊。

于是进舞蹈教室去劝学生。

他毕竟不是方寻,学生没见过他,他说纪老师今天身体不舒服,临时结束课程。学生们不太相信,要不是他长得帅,简直要怀疑他是骗子了。

眼见着板着脸硬邦邦说教不成,乐城想出个缺德主意。

发钱。

一个人两百。

本来没人敢尝试,可是有艺院学生认出他是周院长的助理,又想起周琅跟纪绣年的那一点小八卦,忽然想起刚刚倚在窗台上的那个高挑冷致的大美人就是周院长吧!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爱八卦,三三两两说着小话,很快达成共识,答应了!

一边拿钱,一边看戏。

不管是深仇大恨,还是相爱相杀,都可以!

精彩,刺激!

乐城宛如送财童子,把钱包里的现金散尽了,后来钱不够了,只能微信扫码,转账。

他上辈子还没干过这么缺德的事情!

等纪绣年回来,人满为患的舞蹈房,空了。

纪绣年看向罪魁祸首:周琅,你做什么?

上次以检查设备为理由,那这次呢?

周琅闲闲地问:我怎么了?

纪绣年语气理智地陈述事情:我在上课,这是我的工作。你对我个人有意见,也不要拿学生开玩笑,你让我怎么当老师?

周琅反问她:你非要教这门课?你不是这几年专攻艺术理论吗,跳舞这种课让年轻人来教就好,纪大教授花这么多时间在这上面,不是太大材小用吗?

如何规划我的职业生涯,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周琅笑了笑:嗯跟我没有关系。但我还是很好奇,纪教授这么喜欢舞蹈,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没参加过一场专业赛事,也没有得过大型比赛奖励呢?

真的喜欢跳舞,为什么这么多年没参加过专业比赛?

她曾经在各大舞蹈比赛官网搜索纪绣年的名字,却始终是空白。

那时候她在海外,无数失眠的夜,控制不住地想知道她的消息。

不管什么,只要有她的名字。

可不论在浏览器上检索多久,这个人都宛如一滴水融入大海,彻底消失不见。

纪绣年脸色陡然一白。

专业赛事比赛奖励。

那瞬间她像是再也戴不住平日里那张理智冷静的面具,如被人刺中了某个最痛的地方,转身就走。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纪绣年!

周琅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想追上去,可直觉却拦住了她。

她站在原地,过了片刻才远远的跟上去。

直到见到纪绣年开车出去,看方向是回家,才慢慢往回走。

从宁大出来,时间已经不早。

薛以凝接到乐城电话,开车去一间酒吧,找到正在喝酒的人:周琅,你喝了这么多?

周琅母亲资助了不少贫困儿童上学,薛以凝母亲本来是周家的厨师,过马路时为了救周夫人去世,后来周夫人留她在周家,养她长大,送她读名牌大学,送她留学,简直把她当半个女儿。

她人聪明,也知道感恩,毕业后进入周氏企业,很快就做到高层。她跟周琅既是朋友,也算半个亲人。

周琅见到她,笑了笑:你怎么来了乐城真是。

心情不好?

是啊,还不允许我借酒浇愁吗?

是不是因为纪教授?

以凝,你现在能不能别跟我提她?

为什么不能提?

不想听,烦。

纪绣年柔和但倔强,她总是悄无声息地照顾着身边所有人,但从不接受别人的善意。她不吝啬于关心别人,却从不好好对待自己。

周琅想让自己别管那么多,可她做不到。

结果就是自己生闷气。

薛以凝看着她:你心乱了。你需要冷静,宋祁那边

停,周琅无奈地摆摆手,算我求你了,你现在能不能别跟我说这些?

你不忍心动手?

我只是还没想好。

薛以凝盯着她:你是不是还喜欢她?

周琅淡淡一笑:她十六年前抛弃我,我又不是没有心,怎么可能还喜欢她?

她一直在欺负她,故意嘲讽她,让她生气,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可是她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

那你为什么坚持要回国?问问自己的心吧。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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