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他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合该眼前的女子不是属于任何人的,就是属于他的。
他再也忍不住缓缓掀起了新娘的红盖头,却见盖头之下是一身红衣,头发凌乱,全身湿漉漉的的温淑琳,脸色惨白,浑身单散发着恶臭,分明是不知在水中泡了多久的尸体。
那尸体唇角微微勾起,惨厉的声音响彻脑海,“季—林—钟,还—我—命—来。”
惨白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他,他只觉得后脊发凉,真实的仿若不在梦中,仿若眼前这人就是前世那被沉塘的女子,直把他看的心悸。
一夜噩梦,凌晨惊醒后,他再也无法安然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后悔吗?
季林钟:我悔了……
作者小声叹息:可是你还是杀了她……
季林钟:那不还是你安排我杀的……
上一世溺死的温淑琳死死盯着蠢作者:还—我—命—来!
蠢作者支支吾吾半天:这不是冤死了,才让你重生的吗?
第四十二章
一夜未眠, 季林钟脑中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静下心来,第一次细细思量着一个问题, 这一世为何会重来?
莫不是因为当初没有拿到那份名单, 没有惩戒到那些幕后之人, 所以老天觉得不平, 是以才会重来?
又或是因为上一世自己误会了温淑琳,错杀了她?毕竟她当初也是莫名其妙的下嫁季家, 没有守住季家的家产,还不是因为被谢志清所骗,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他把一切事情都责怪在她头上,杀了她难道不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那股怒气?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愧疚,深深的植入他骨髓, 等到早晨再见温淑琳时,他甚至觉得自己抬不起头, 两世的骄傲,几乎被踩在脚底。
匆匆吃过早饭便出了门,现在的他无法在理直气壮的去直视她那双深邃的眼睛,他甚至有种怕被她看透的恐惧, 看透自己其实不过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抱着虚假自尊骄傲活着的伪君子、可怜虫。
这一刻,他无比庆幸着,庆幸着上一世的那些记忆只有他一人知晓。
京中私塾学堂众多,季林钟寻的同窗好友所在的那家不大不小, 束脩的费用也在家中能承受的价位之间, 最关键的是书院所处的位置还不错,离他们如今的住处没多远。
只是已经错过了开学招收学生的时候, 好在季林钟同窗与书院院长的关系尚可,引得他去自见了院长。
在得知季林钟也是这一届的考生后便考校了他,见他有些真才实学,颇为欣赏便点头允了此事。如此一来,阿旭进学的事便算是定下了。
除了束脩六礼,每日的饭食钱与笔墨费、书本费都是单独的,这一切全由季林钟安排好了,温淑琳没费半点心,只负责每日的接送便是。
除了前几日刚去书院时,阿旭哭闹了两回,后边习惯了反而渐渐喜欢上了书院,也不再排斥。
温淑琳每日的生活便成了早上起来送阿旭读书,又回到家中睡个回笼觉。午饭季林钟很少回来,阿旭又是在书院食堂用饭,家中便只余她一人。到了下午,她午睡醒后便与柳眉又闲逛着去书院接阿旭。
书院在西大街上,除了书院的学生与夫子,闲杂人等一般都不能进入。此时正逢散学,在门口等着接人的人群将书院大门围了起来。
温淑琳难得去与人挤,便寻了书院对街的茶水摊子坐下,撑着下巴悠闲的望着书院大门。
阿旭出来时是与新来的夫子一路,老远就望见娘亲,便兴奋的指了指温淑琳那个方向,“娘娘来接我了,夫子再见。”
夫子顺手看了过去,见竟是心中记挂之人,心里一阵激动,也跟着行了过来,微笑着作揖,“季夫人,多日不见可好。”
“尚好。”温淑琳福了福身算是还了个礼,见他从书院出来,也是奇怪便问:“苏公子怎的在此处?”
阿旭替他说道:“苏夫子在教阿旭读书。”
温淑琳更加奇怪了,“这……离科考还有几个月,苏公子如此分心怕是不好。”
苏永文也不恼,反而觉得她这般提醒自己,还真是心地善良,处处为人着想,微笑着解释起来:“季夫人所言甚是,只是在下进京寻亲不顺,如今身上银钱不够,只能出此下策在这书院兼职教书。”
温淑琳听的有些微微脸红,“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还请苏公子见谅。”
“不敢。”苏永文抱了抱手,见她浑身素净,头上只带了一朵淡黄色绢花,暗自猜想莫不是送与她的礼物不喜欢,便直接问道:“那日送珠钗,夫人可是不喜?”
问完后,又觉得有些唐突,脸上立马红了起来,不敢再看她。
温淑琳全然不知,愣了愣反问:“什么珠钗?”
苏永文这回也跟着愣了愣,没料到她根本没收到,才结结巴巴的说了起来,“想是……想是季兄太忙给忘记了。”
苏永文偷偷瞧了她一眼,有些舍不得移开,“中秋那日没想到会遇上夫人,只来得及原物奉还,没提前准备好谢礼。前些日子上门来拜访时,苏某特意准备了一支珠钗托季兄转交给夫人。”
温淑琳听完也没多想,文人讲究知恩图报,不喜欠人人情,既是人家的一点心意,也不好拒绝,“原来如此,那定是小叔太忙给忘记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温淑琳才带这阿旭回家。回家路上,温淑琳又好奇的问了问阿旭苏永文在书院教书的事。
阿旭高兴的答道:“苏夫子的课十分有趣,不像其他夫子动不动就板脸,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
温淑琳点了点头,这苏永文有时候呆呆的,倒是挺讨这些学生喜欢。
柳眉见温淑琳连着问了好几句,便凑到她耳边挤眉弄眼的小声询问,“夫人莫不是对这苏公子有兴趣?”
温淑琳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倒也没有真的生气,笑骂了一声“胡说。”
柳眉见她不气,忍不住又道:“可奴婢觉得这苏公子看上去比表少爷好太多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淑琳嘴上不说,但心底却起了那么些许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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