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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本月季种类很多,花色从白到红,但妈妈喜欢白色,所以种的大都是粉白色的月季。一朵朵粉嫩的花朵簇拥一起,迎着阳光绽放,抬头远看近看都是梦幻的。

“那你喜欢什么花呢?”

席薇用手挡着额前刺眼的阳光,谭序天走到她左侧,替她挡下阳光,席薇轻声说了句谢谢,指着在微风里摇晃的绣球花:“我喜欢那个,也是我爷爷种的,有很多种颜色。”

“我以为你会喜欢玫瑰这类,没想到是它,为什么呢?”按理说,小女生更偏爱代表浪漫与爱意的花朵,不是吗?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她只是随便一指,随口一说:“因为小时候爷爷给我剪一朵,我就能抱满怀,像公仔布偶一样,还香香的。”

席薇的爷爷已经过世很久,她嘴边总挂着爷爷,可想而知,爷爷生前对她多宠爱,她有多怀念爷爷。

晚上七点,路执涯踩点到达小堂馆,郭导在和其他人叙旧,他签了登记表,隔空和郭导打了个招呼便自顾逛。

宴会像小型展览,白墙上挂着上个世纪珍贵的电影黑白图片和胶片,照片大多是老一辈艺术家的戏照。除了照片胶片,还有书法字画,具有收藏意义的老相机。

每个展品标着价,旁边放着笔和便利贴,如果喜欢想买,可以在便利贴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没有人留名的展品会回收,在宴会的最后,宴会主人会推出几件新藏品做竞拍。

路执涯浏览过照片墙,站在一本手稿剧本前,这是提点过他的一位老编剧笔下优秀剧本的原稿。

他站的地方靠近门口,当看见席薇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进来时,笔下的数字“7”划出长长一尾。

长发放下,烫了微卷,比昨天轻灵活泼多了成熟。路执涯就这样,手僵硬的握着笔,眼直直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从面前走过。

如果不是谭妈妈热情的拉着她手不放,她不会答应谭序天的邀请出现在这里,也不会与路执涯遇到,更不会想起他昨天过分行为,让消下去的火气又冒起来,然后赌气的无视他。

她身边的人是谁?路执涯心头盘绕着比大山还重的疑惑,握紧笔的手骨节用力得僵固,把助理的电话写完整,那一串数字在他眼里变得模糊。

所以……因为昨天的失控,她换人了?不要他了?

肩膀蓦地一沉,路执涯看向身旁,黄罄鸣笑得轻蔑讥讽:“知道薇薇身边的男人是谁吗?”

路执涯把肩膀搭着的手拿下来,黄罄鸣笑容变得怪异:“呵,她以前暗恋的人,算初恋吧,还为了他哭过。”

路执涯垂下眼帘,眸中一片灰暗,看向席薇,她挽着别人的手,依偎的人儒雅有礼,她巧笑嫣然,一对绝配壁人。

黄罄鸣见他暗自神伤的模样,笑得很开心:“路执涯,你很快就会被薇薇甩了!”

“是嘛?”路执涯挑眉,胸腔因长呼气大起伏后,他看着丢了自己一袋子廉价抑制剂的黄罄鸣,不冷不热的说:“你好可怜。”

黄罄鸣笑容猛然不见:“你什么意思?你他妈可怜谁?”

“不可怜吗?那位是初恋,我是她男友,你是什么?她的第一位铁哥们?”平淡叙之,睥睨视之。

“你!”黄罄鸣被戳了痛处,咬牙切齿:“路执涯,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就是被薇薇咬一口?她可以不止咬你一个!”

“那她咬你了吗?你和她一起长大,竟然入不了她的眼。”路执涯微笑:“你发怒,是因为嫉妒我吗?”

猫被踩尾巴会反手打脚,但黄罄鸣被戳着痛点嘲讽,因为场合得强忍动手的冲动。黄罄鸣恶狠狠的眼神似要吃人:“谁嫉妒你这个杀人犯的儿子啊!”

路执涯面色冰冷,无言可说,蒙了一片阴雨。是真的,他父亲确实因为杀人还在大牢里。

“呵呵。”黄罄鸣得意的笑了笑,视线移到他身后,席薇携着谭序天向这里走来,黄罄鸣轻笑:“你说,薇薇什么时候会好奇查你的资料呢?”

路执涯拧眉,握紧了拳头又无力的放开。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好奇去查,但如果是自己主动和她坦白,她会不会没那么在乎?

“黄小鸟,你怎么也在这啊?”席薇远远瞄见路执涯和黄罄鸣有说有笑表情变化丰富,怕他们在这场合不打不相识,过来看看。

黄罄鸣看看带着眼镜笑意浅浅的谭序天,又看看一脸高冷严肃的路执涯,嬉笑着说:“来找你男朋友说说话咯。”

立刻地,谭序天眉头皱起片刻,目光落在路执涯身上。

“哼!”席薇没否认和路执涯的关系,只是看了一眼路执涯,很不高兴生气的模样:“黄小鸟,我借钱给你是让你游手好闲的吗?”

面对谭序天不太友好的打量,路执涯更在意席薇的反应,见她没有否认和自己的关系,心底丝丝欣喜,眉眼的冷无声化掉。

“席小薇,你训人的嘴脸跟我爸妈真像。”黄罄鸣暗自观察着两个大男人微变的神色,很有意思。

对席薇摆手:“那我先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说了句:“你男朋友说,你男伴真装!”

谭序天怔然,略显无辜。

席薇瞪着路执涯。

路执涯不慌不忙开口:“我并没有说过这种话,请别误会。”说着,向谭序天伸出手:“你好,我叫路执涯,薇薇的男朋友。”

谭序天盯着他的手两秒钟,才握住:“你好,我叫谭序天,薇薇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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