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2 / 2)
陆有一虽不解,但还是听话地走到了他身边,等喝了半瓶水后,他稀奇道:你还别说,我刚刚站在那里总感觉头皮发痒,好像有东西在挠我头发一样,站在这里就好多了。
江落没忍心告诉他,碰他头发的是一双死人的脚的事实。
等休息的差不多了,江落就催他们起身离开了大槐树下。
村口,村长正带着他的儿子王钱在接待着参赛者。
他们俩人的态度不冷不热,从村长口中得知,江落他们是三批参赛者中最慢的一批。
但江落发现,村长好像并不知道他们是来探究村里秘密的比赛者,而是将他们当成了普通外出旅游的大学生队伍。
赛事方应当给了深土村不少钱,深土村给他们腾出来的房间,比赛事方准备的休息处还要好上一些。
将他们送到房间后,村长淡淡地道:我们村今天晚上有祭祀活动,你们可以参加,但只能跟在最后面不出声。如果你们参加了,那就记得,不洁的人不能参加,不能在祭祀上口出污言,不能用手指着供桌,不能用没洗过的手去碰案桌上的东西。
这些都是祭祀时的基本规矩,他们自然了解,闻言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疑问。
村长满意地点点头,态度稍微缓和了些,我们这里蛇虫鼠蚁多,没事不要上山,被咬了之后,赶紧来找我。
叮嘱完后,村长二人才离开。
这一片房间住的都是参赛者,除了率先进村的何知之外,其他二十一人俱在。
山海大学的徐岩犹豫了一下,走过来道:你们进村的时候有遇见村民吗?
江落点头,遇见了几个人。
我刚刚跟村长打听过了,他们村里一共有311个人,徐岩道,和工作人员说的一样,村长说这个数字已经好几年没有变过了。
311,若是用先天八卦对应的数字角度解析,则为艮卦,艮为山,寓意壁垒与受阻。
江落眯了眯眼,你为什么要将这条信息告诉我们?
他现在看谁都心存怀疑,无缘无故,谁会在比赛过程中分享信息?
徐岩低声道:我们是想感谢你,上一关,多亏有你的信息我们才能晋级他神色黯淡下来,还是你发现了白哥被恶鬼附身的事,还好白哥被救回来了,否则我们也没脸继续参加比赛了。
确定他的神态没有作假后,江落大气道:小事,不用客气。
徐岩摇了摇头,我们之后要是获得什么线索,都会来告诉你,谢谢你帮我们晋级,更谢谢你救回了白哥一命。
说完,生怕江落拒绝,他不待江落反应便转身离开。
卓仲秋唏嘘道:上一关的时候,这个叫徐岩的还对我们很防备呢。
江落一本正经道:这就叫善有善报。
他们回房放下了行李,趁着还没到晚上,匆匆在深土村内转了一圈。
深土村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大,村边就是两座高山围合,将深土村包围在中间。他们兵分五路,看能不能在今天摸清深土村的布局。
江落和陆有一一起,一路看到了众多深土村的村民。这些村民和其他任何一个村的村民没有什么不同,相反,他们还显得幸福极了,一大半的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青山绿水,老翁幼童,乍然一看,这里有如避世的世外桃源。
陆有一道:这里的人看起来都生活得很好呀。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村子的边缘。两旁杂草丛生,江落突然道:有些不对。
陆有一问:哪里不对?
江落指了指杂草中的菜地,道:你看这几块田,蔫蔫巴巴,作物都枯萎了,分明是许久没被照料的样子。
陆有一挠头:是不是种这一块地的人太懒了?
在农村,特别是这种与世隔绝的村子,吃穿住行大多都是靠自己动手,江落摇摇头,炒菜的时候就出门摘颗葱、拔颗蔬菜,因此菜地一般都种在自己院子里或者家门口。能跑到村子边缘开地种蔬菜的人家都是因为家里种的蔬菜不够吃,只会更勤劳,不会更懒。否则种了又不管,那何必种呢?
陆有一也觉得有道理,我们回去看看?
这一次回去,他们看得更仔细了。各户门前果然都种有多多少少一片菜地,但有的门前将这一片地照料得格外精神,有的门前却是枯株一根,草木萧疏。
偏偏田地枯萎的人家中并不是没人,有人却不管菜地的死活,似乎只有懒惰这一个原因。
两个人原路返回,快要到家时,拐角处忽然冲出来了一个红衣小女孩,直直撞在了他们身上。
两人被撞得往后踉跄一步,江落及时扶稳了小女孩,摆出一副骗人专用的和善面容,笑眯眯道:小妹妹,你跑这么快干什么?
红衣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个子刚刚到江落的腰间。她有着一头和江落一样的黑色长发,刘海脏乱贴在额前,脸上沾着灰尘和枯草叶,她的眼睛很大,但却空洞而无神,如同洋娃娃那般无机质。
小女孩道:我要去找爸爸妈妈。
陆有一热情道:你爸爸妈妈住在哪?我们把你送过去。
话音刚落,小女孩的身后就跑来了一对夫妻。女人身上还穿着围裙,男人穿着拖鞋,脸色如出一辙的着急,他们看见小女孩后脸上一喜,小丫,快要吃饭了,你跑什么?
他们两人的五官和小女孩隐隐相似,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亲缘关系。陆有一跟小女孩道:你的爸爸妈妈来了。
小女孩却没有理身后的叫唤,呆板道:我要去找另一个爸爸妈妈。
另一个爸爸妈妈?
容不得江落多想,夫妻俩已经跑到了小女孩的跟前,他们小心翼翼轻声哄着小女孩。母亲轻柔地拍落下小女孩身上的枯枝落叶,父亲疼爱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额,几句话后,牵着小女孩往回走去。
他们对小女孩的爱显而易见,甚至有些过分紧张。
江落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皱了皱眉,和陆有一回到了家。
很快,其他人也回来了。众人都没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静等着晚上的祭祀活动。
晚上六点钟,村长的儿子王钱给他们送来了一个能遮住下半张脸的布制口罩。
口罩上用针线歪歪扭扭绣出来了一个红色的微笑嘴唇,布料粗糙,两侧缝有四条细细的线,可以在脑后打成结。
王钱反复叮嘱着,祭祀的时候一定要面带微笑,如果你们笑不出来,就戴上口罩出门。这是我们村里的习俗,请你们尊重我们的习俗。
重要的话说三遍,王钱却足足说了五遍,临走前还生怕他们会忘记一样,忧心忡忡地一步三回头。
等他走后,江落对着镜子戴上了口罩。镜子中,扭曲的笑容在他唇上的位置展开,一直咧到耳根。一眼看去便让人极为不舒服,如果再多看几眼,甚至隐隐感觉镜中的自己变得陌生而扭曲。
江落摘下口罩,转过身,猛然对上了另外一张大笑着的扭曲面容。
廖斯笑眯眯地站在他的身后,嘴巴上的口罩完美地贴合在他的鼻梁上,他说话时口罩颤抖,犹如红色的绣花嘴唇也在不断张合一般,这个口罩的绣工不怎么样。
好好的一个病弱美男子,戴上口罩之后却犹如变态杀人魔一般,江落眉尾一抽,你能把口罩摘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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