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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宿命人开口道,不要吵闹。
微禾道长和殡葬店老板不再说话,江落微微探头看去,看到了李小从走廊拐角处走了出来,她也整好遇见了宿命人三人。
江落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李小有些怕生,又忍着害怕走上前,几位叔叔好。
她全程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人,和微禾道长说了几句话后,就小心翼翼地擦身而过,整个过程和宿命人没有半点交集。
以江落精准看人的目光,竟然分辨不出李小不认得宿命人这一幕是演出来的还是真实的。
他很聪明地请求了外援,先生,您瞧瞧这个女孩,她是纸人吗?
江落本以为冯厉就只是站在他身侧看一眼而已,谁知道背后却贴上来了人。
他这个古板禁欲的师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天师身上的檀香味传来,不知道是不是江落的错觉,在冯厉靠近他的时候,周身的温度好像骤然降低了不少,风呜咽如哭嚎得吹了起来。
江落莫名其妙,陌生人关系。
冯厉余光瞥了李小一眼,眉头稍皱,又看了一会儿才道:是纸人。
第146章
回答完这个问题,冯厉又冷漠地道:我希望你明白,情爱这些东西只会让人分心怯弱,沾上就变得污浊不堪,你最好不要被旁人带坏。
冯厉向来是软硬不吃,不喜欢情情爱爱。江落熟练地应付道:您说得对。
他应的这么利索,冯厉反而沉默了片刻,又淡淡道:陷害你的那两家已经被天师府教训了,他们以后不会再敢对你下手。
江落静静听着,心里嘲弄地想如果不是有你的允许,他们之前就不会对我上手了,面上却感激地道:谢谢先生爱护。
至于破了你元阳的恶鬼,冯厉身上的气息转冷,我会亲手杀了他。
冯厉和池尤本没有仇,恰恰相反,对于活着时天资压倒一众天才、死后的实力也非同小觑的池尤,冯厉还有些欣赏他。但他的欣赏只是想要将这个怨气浓重的恶鬼收为己有,炼成武器或者式神。但在池尤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江落不放后,将其化为己用的想法已经在暗中转成了杀意。
他曾经说过,如果再让他看到江落和池尤在一起,他会打断江落的腿。这并不是在说笑,如果江落执迷不悟,冯厉当真会打断江落的腿,等江落哭红眼睛知道错了后,他还会将他关上几个月,直到江落对他的每一句话全部放在心上,他才会请来连家的人重新将江落的腿治好。
冯厉很少对弟子上心,因为那些被精挑细选成为他弟子的人从小就被众星捧月地教养长大,他们有能力,有基础,冯厉并不需要从头教导他们,只是偶尔带着他们外出办事就好。
这些徒弟在冯厉面前拘谨又害怕,从不敢与冯厉亲昵,也从不敢犯什么祸,冯厉对他们也是淡淡。
但江落却让冯厉操尽了心。
江落天赋出众,却被陈皮耽误了二十多年,他什么都不懂,堪称是一张白纸。冯厉要重头开始教导他,偏偏江落还走岔了路,和恶鬼纠缠不分,这更是让冯厉怒火升腾,注意力逐渐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冯厉从来没有过这么手把手地教导弟子过,除了让江落看书和画符,他还没想明白要怎么教导他。
越是对江落上心,他对江落管得越是严苛。严苛到了江落的衣着、头发的长短,那不知什么时候戴上去的吊穗耳坠,他都不悦地想要管一管。
在知晓池尤和江落一夜春风后,他更是忍无可忍了。
池尤必须死,还要魂飞魄散,投胎也不行。
但说完之后,他已经和恶鬼分道扬镳的弟子却转过来了头,矜持笑着道:先生,不用您。
英俊的天师眉头微皱。
黑发青年眉眼间全是心怀天下的大义,弟子已经醒悟,现在回头看一看,只觉得从前的自己可怜又可笑。为了天下除恶鬼,弟子义不容辞。不必先生您动手,弟子自己会他眉梢一弯,唇角一挑,几分笑嘻嘻藏在其中,亲手杀了他的。
风猛得吹得更狠。
柴火堆上方的塑料布被吹得狰狞飞舞,忽然,压着塑料布的砖头被风吹得滚落,从冯厉的头顶砸了下来。
冯厉及时后退一步,红砖重重摔在地上,砖块四分五裂。
江落被风吹得寒意突生,先生,咱们先回去吧。
冯厉看了眼地上的砖头,点了点头。
山顶突然就吹起了风,这一吹还吹了整整一天。
等微禾道长想起来江落今天还没泡够一个小时时,外面的风已经在地面卷了好几道,他也不好再强行让江落去泡泉了。
江落闲得没事,自己在屋里练习召唤阴阳环的十二生肖。除了龙,其他的几个生肖他都召唤了一遍。生肖各有各的脾气,里面性格最火爆的竟然是猴子,猴哥甫一出现,就吹胡子瞪眼,吱吱叽叽指着江落怒叫了半个小时,就开始翻天倒地,上蹿下跳,鸡都没它闹腾。
江落能知道它的意思,它是在骂江落你召唤的第一个动物竟然不是我,第二个也不是我,第三个还不是我,你真是没眼光!。
短短几分钟,江落整洁的屋子被它弄得杂乱不堪,江落额头蹦出青筋,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准备把猴子强行逮住。
猴哥蹲在衣柜最上方,不屑地看着江落。
一番大战之后,江落好不容易把猴哥塞回了阴阳环,任命地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阴阳环虽然是宿命人做的,但阴阳环从内到外已经打上了江落的烙印。不管宿命人为什么要给他阴阳环,江落是不可能再将阴阳环还回去了。
而迟迟召唤不出来的龙,江落也只能先眼馋着,等着能召唤的那天。
下午趁着时间还早,江落又睡了一个觉。
这个觉睡得有些不安稳,总有种周身阴渗渗的感觉。江落匆匆睡了一个小时就睁开了眼,再想睡,却睡不着了。
师兄?门外有人敲门。
连雪怎么过来了?
江落下床去开了门,连雪裹着衣服打着寒颤地走了进来,等江落关上门之后,她已经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屋里的桌子上。
江落一眼扫过去,是一些小零食和几本书。
连雪鼻头红红,发丝凌乱,但笑容还是温婉,我看师兄这几天无聊,就给师兄带了几本书来。
江落淡淡地跟她道谢,不悲不喜。连雪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喃喃,师兄,你这几天真的是变了一个样
这会风大,江落留连雪喝了杯茶。
连雪抿口热水,看着外面的风稀奇道:这天气可真古怪,之前是暴风雪,现在又是突然刮起的邪风,一样接着一样来。
江落道:往年没下过之前的暴风雪吗?
没有呢,连雪摇摇头,从我出生到现在,就今年这一次下雪下得那么大又急。
江落笑了笑,段子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一说起这件事,连雪就连连叹气,还是那样,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还是醒不过来。
什么办法都用了?江落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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