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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还没明白她说像什么,老太太又拽着他手泪眼婆娑询问:玉儿呢?玉儿去哪了?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
沈延显得有些无措,但还是硬着头皮撒了谎:我母我娘她出去外边游玩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说很想念婆婆的,让我代为转达。
出去玩了啊?老太太抹了把眼泪,勉强点了点头,好啊,出去玩好啊,年轻人总不能一直在这儿。
你是玉儿的儿子?玉儿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她颠三倒四说着,沈延都一一耐心回应,直到她看向江闻岸,那这个娃子是谁?
他啊,张金燕半道插话,替他们回答了,哎哟,这是小延的妻儿,算是老太太的半个孙媳妇儿呢!
孙媳妇儿?她眼中神采奕奕,看看江闻岸又看看沈延,问道:你的妻儿?
沈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看向江闻岸,目光中带着询问。
先生说过以后不许胡乱占他便宜。沈延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苦恼,把问题无声抛给江闻岸。
看着老太太期待的神情,江闻岸没由来地有些紧张。这种情况也许是有更好的法子,不是非得说自己是延延的妻儿,但在这一刻江闻岸不忍心说。
他微微一笑,轻轻嗯了一声。
沈延的身子顷刻间僵住了,他发觉自己无法动弹。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先生应该会给出其他更为合理的解释。
可是没有,先生承认了。
先生说他是自己的妻儿。
作者有话要说:延延:先生果然喜欢我
第50章
江闻岸却有些忐忑,仔细观察着老太太的反应。
好啊!多好的孩子!老太太拍着江闻岸的手,又拉过沈延的手来,将二人的手握在一起。
沈延的掌心很热,放在他的手上,慢慢收紧。
因着二人说是一对儿,张金燕自然只给他们收拾了一间屋子。
夜晚,江闻岸一边在纸上勾勾画画一边与沈延讲话。
你觉得上次那些人是太子派来的么?
沈延摇了摇头,不一定,掌船使是六皇子那边的人,也许跟太子有关系,但也有可能没关系。
毕竟六皇子从来也与他不对付。
你早就知道?江闻岸有些惊讶,你不是看了令牌么?那怎么还上船了?
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
嗯。人太多,不上船也跑不掉。
江闻岸反应了过来。
那时候岸上人群聚集,许多船夫一股脑儿全涌了上来,场面十分混乱。
六皇子若是打定了主意要除掉延延,不可能没做好完全的准备。
只要他们稍有反抗的举动,说不定隐藏在人群的人就会冲上来,若是那样才是真正的措手不及。
不过在水面上沈延亦没有十足的把握,也有赌一把的成分在。
这一次他们这次出来本就是得了密旨,若非双方身边亲近之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不是皇帝身边的人就是他们这边的人。
此事不得不防。
他们没打算在山庄逗留太久,临走前张金燕取来两条淡金色的发带来,说这是金玉山庄的标志,道上的人都认得,若是他们在外遇到危险,一定会有人上来帮助他们,算是给金玉山庄卖一个人情了。
沈延却还有一事放在心上。
燕姐,你知道沈时南么?
这话一出,张金燕面色微变,然而只是一瞬就恢复了正常,她面露迷茫:谁啊?这个名字没听过。
沈延微微皱眉,是南王,父皇的兄长。可是老太太为什么会认识他?
而且从她话里听来,沈时南似乎和他母妃关系亲近。
嗨呀,你们听错了吧?老太太说的是沈时乾吧?在你们面前我就不避讳了。玉儿曾在老太太面前提起过当今皇上的,我都跟你们说啦,老太太这几年记忆不太好,许是记错了。
沈延垂眸沉思。
南和乾,两个完全不同的字,怎么会记错。
从张金燕这儿问不出来,他也没有勉强。
出了岛便是南洲,二人此次前来并无大阵仗,悄无声息地来也悄无声息地观察着,伪装成到这儿游玩的贵家公子。
二人在修建运河附近找了一个客店住下。
客店一楼供来往的人歇脚,时不时会有负责修建运河的官员小吏进来吃肉喝酒。
二人在客栈里不动声色听着来往的人说闲话,期间听到最多的便是关于修建运河的事。南洲物产丰富,皇上的意思是运河修建起来便于南洲将产物送往各地,等到竣工之后皇帝还会亲自南下检阅。
如此一来南洲的经济一定会得到迅速的发展,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他们观察了几日,发现百姓们并不高兴。
不说别人,便是这客店的掌柜都在私底下抱怨,说官府横征暴敛,普通人家家里的壮丁都被抓去修建运河了,农田都荒废了,他们店铺里的小二也都不来了,全去修建运河了,而官员们还要过来白吃白喝。
总而言之,穷苦人家叫苦不迭,有钱人亦颇有微词。
不管长远以后怎么样,此刻他们全都痛苦不堪。
听着周遭的抱怨声,二人皆沉默不语。
皇上交给他的果然不是什么美差事,做得不好便是积攒民怨了。
沈延倒了一杯酒,低声问他:先生以为该如何?
江闻岸摩挲着杯沿,正想说什么,外头便传来喧哗的声响。
掌柜的声音戛然而止,江闻岸亦往外看去。
他们先前都在小隔间里悄悄听人讲话,这一次听到了掌柜正低声跟人讲话,才不动声色挪到外边来坐,顺便听几句。
这一看江闻岸就看到了一个人,在他的记忆里应该是没有遇上过这个人的,但是却莫名觉得熟悉,觉得应当是认识的人。
先生,怎么了?
不待江闻岸回答,那人也看到他了,似是十分惊讶。
江兄?他走近,大力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江兄,果然是你啊!
江闻岸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来,他便有些迟疑地喊了出来:姜宗佐?
对对,许久不见,没想到江兄还记得我。姜宗佐挠了挠头,我虽远在南洲,但一直有听闻你在燕京的事啊,听闻你在五皇子身边做事。
他似乎是才看到沈延,登时眼前一亮,这位该不会是
姜兄。江闻岸打断了他,摇了摇头。
哎,你们愣着干什么?小二都没了,还不快去给我点菜拿酒来。
身后的士兵方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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