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1 / 2)
这时候当官来到杨溢面前,拉动枪栓,杨溢已经昏死在地上了,身下是一滩水,不知是汗水还是尿。
当官绕过他,径直来到我的身后,把枪头压在我的后脑。我闭着眼,心跳得都快从腔子里蹦出来的。枪头应该是阴冷的,可我却觉得它灼热无比,烫的受不了,我喊了一声:“来个痛快的!”
只听咔嚓一声,我眼前一黑。
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死。我被几个当兵的架着,一路又回到茅草亭。
当兵的把我扔在长桌旁的椅子上,面前摆着水果和橙黄的果汁,我愣了很长时间才缓过神。仔细打量,大胖子不在了,桌旁只坐着那个白色西装的中年人,他抿着一杯果汁,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左右环顾,杨溢没有来,不知道是什么状况。我和他这次也算共生死,如果他真死了,我还有点舍不得。
正心猿意马的时候,那白色西装的中年人说:“认识一下吧,我姓白,可以叫我白先生。”
他站起来跟我握手。
我眨眨眼,勉强扶着桌子站起来,跟他握了握。这位白先生的手很细嫩,一看就是从来没有干过活的人,保养特别好。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笑意,可我却喉头动了动,有点发冷。这位白先生和大胖子完全是两种风格,但两个人的骨子里却有一种共同点,我无法准确描述,只能说,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
“白先生,你……”我不知道说什么。
白先生极其善解人意,笑着说:“我知道你,你叫王强,来自中国江北,到这里是为了拿一笔钱。”
他打了个响指,他身后一直站着的那女人走过来。我抬头去看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特别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女人从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放在桌上,然后缓缓打开,里面铺着酒红色的绒布,在绒布上斜放着一枚白色的大钻石!
我的目光一下从女人身上吸引过来,盯着钻石看。我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贪财的人,可看到这么大一枚钻石在眼前反射着阳光,湛湛生辉,顿时有点眼晕。
白先生做个手势,女人把小木匣合上。女人用流利的普通话说:“我就是阿赞威的助手,现在跟着白先生。”
一听她的说话声,再联系到她的面容长相,我突然想到她是谁了!
前些日子我们在内蒙破阴间教,我曾经在阴间教总部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女子,一开始我以为是妹妹王思思,后来才知道不是。她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后来很多事我就把她渐渐淡忘了。
没想到,那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她把头发剃短了,像是个假小子,我才一时没认出来。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下马威
我指着女助手:“你到过中国,到过内蒙,我见过你!”
女助手微微一笑,收了钻石,站在白先生的身后。
白先生道:“你们先认识认识,王强,她叫雅雅,是土生土长的泰国人,几年前开始跟着阿赞威做事,那时候我们就有接触。阿赞威经常夸赞雅雅,说她办事就两个字,得体。这也是现在我把她收到身边的原因。前些日子到中国,也是我派她去的,我想看看铁面这个家伙能折腾成什么样,结果太让我失望。”
我看着他:“白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先生笑眯眯,做个手势示意我说。
“铁面到内蒙创办阴间教,是你指使的?”我问。
白先生摇摇头:“我没这么多闲工夫布这样的局,对我来说损人不利己,不过我知道铁面背后的人是谁,他又想做什么,有什么计划,可惜这些都不能告诉你,再说了,告诉你也没用。这个盘子大到完全超出你的想象。”
“白先生,”我嗫嚅一下:“你怎么才能把钻石给我……”
白先生笑呵呵看着我:“我倒是挺欣赏你的。”他打了个响指,女助手雅雅拿出雪茄盒,抽出一根雪茄收拾利索递给白先生,然后点上。
从这个举动可以看出来,两个人已经有了很深的默契,白先生的每一个意思雅雅都能清楚地解读。难怪阿赞威说她办事得体。
白先生抽着雪茄说:“刚才苏哈将军用枪指着你的脑袋,你居然可以和他对视,嗯,不简单。苏哈将军可是个杀人魔王,身上煞气极重,能在枪口下和他坦然相视,你也算是条汉子。”
我胆子也大了起来,说道:“无非一死,生死置之度外,这些就不成问题。”
白先生大笑,看着身后的雅雅,说道:“到底是年轻人,不知是说无知好呢,还是说有胆有识。”
他磕磕烟灰,看着我:“苏哈将军是要杀你的,但你是我请来的贵客,怎么能死在他的手上。”他把雪茄掐灭,站起来:“走,跟我转转去。”
白先生身材修长,一身白色衣服怎么那么帅,戴着太阳帽拿起文明棍,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那种老华侨。
我跟在白先生的后面,一起往外走。
现在虽然接近年底,可东南亚的丛林还是很闷热的,我折腾的一头汗,而白先生脸色白净,不见汗珠,说话大声大笑,很是爽朗。村庄里不光有当兵的,还有一些老百姓,我们站在田野前,看着一片绿色的花海,他问我:“王强,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麦子?不知道。”
“是罂粟。”他呵呵笑:“没见过罂粟吧?十月种植,四月花开,到明年的年初就可以成熟了。知道这些亩的罂粟能带来多大的价值吗?”
我喉头咯咯响,挤出三个字,“不知道”。
白先生笑了笑,说道:“都说罂粟不好,让人家破人亡,抛开这个问题不谈,其实罂粟能让人到达一种从没到过的境界。人嘛,活着就应该多尝试尝试。”
我心里腹诽不已,心说你怎么不试。
白先生站在罂粟田边感慨了一阵,继续往前走。我正愣着,身旁的雅雅推了我一下:“干嘛呢,跟上去。”
在这个鬼地方我是身不由己,先不说能不能逃出去,身份证、护照、钱和手机都在人家手里压着,就算出去,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要饭估计都要不着。
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看看情况再说。
走过田边村路,到了一片茅屋区,白先生带着我和雅雅走进茅屋,里面有四个男人正在审问一个犯人。
这犯人明显是老百姓,坐在椅子上哭得稀里哗啦,旁边那四个男人还给他递烟,让他平复心情。看着挺好心,但我能看出来,他们四个人纯粹就是在猫玩老鼠,逗着这个犯人玩。
犯人不敢不抽,他们的对话我也听不懂,可就是觉得这个场景极其压抑和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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