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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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些天第一次出鬼王的府邸,回头去看门楣上那张横死新娘的照片,竟然不觉得怎么害怕,反而心里有些同情的感觉。

这个心念一出,谁知道最古怪的事情发生了,黑白照片上的新娘眼睛竟然动了,竟然直直地瞅着我,无法形容其中的目光。

我吓了一大跳,张宏看我的脸色不自然,他看看了那张照片,做个手势示意先出去再说。

我们离开鬼王的府邸很长一段距离,张宏这才说:“鬼王养的那个新娘厉鬼非常厉害,当初鬼王得到这个新娘鬼魂的时候,加持了五天五夜,几乎法力耗尽,后来和这个新娘鬼魂达成了某种协议,才让她为己所用。”

我没有说话,默默想着。

“其实鬼王也不容易,”张宏说:“我来了之后才了解到一些事。鬼王小时候是被家人遗弃的,他全身病痛倒在路边,当时发了一个心愿,谁如果能救他,他将会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出来。后来是魔鬼救了他,所以他现在才修习黑巫术,开创了流派。除了自己天赋异禀,也有魔鬼在后面助力。”

我听得吃惊非小:“魔鬼?”

张宏点点头:“东南亚也叫邪神。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力量,总而言之是藏在鬼王身后的东西,不是你我能打听的。对了,你住在哪,机票恐怕还要两天才能买下来。”

“以前的地方我是不想回去了,重新找个地方吧。”我说。

张宏把我带到一家上了星级的酒店,帮我办理了入住,还替我垫交了房费。我挺感动的,张宏道:“这些年我攒了一些钱,跟着鬼王没什么花销,我自己不好色也不好赌,花也花不出去,索性就花在你这个朋友身上。”

到了房间他让我好好休息,过两天他会过来送我到机场。我和他拥抱道别。

张宏走在走廊上,背影有些驼背,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们已经走上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他留在马来西亚,而我即将回国,现在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重逢。

我在房间里洗了个澡,决定去吃些东西,记得酒店附近有很多华人店铺,还有许多的中餐馆,吃饭应该不成问题,另外还要换身衣服,这些天在鬼王他家折腾,这衣服都馊了,一股尸臭味。

洗完了澡正要出去,忽然门被敲响了。我有些纳闷,没叫什么服务啊,难道是张宏又回来了?我过去把门打开,这一开就愣住,门外站着一个人,竟然是花衬衫!

花衬衫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他是白先生在槟城的外线,是个极其难缠的老江湖。

他笑了笑:“不请我进去吗?”

我肩膀上还搭着毛巾,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且看看他想干什么再说。我把他让进门里。

花衬衫打量了一下房间:“呦,不错嘛,档次上来了,钱哪来的?鬼王给你的?”

“和鬼王没关系,”我说:“是他徒弟,也就是我那个朋友给的。”

花衬衫拖过靠背椅,大大咧咧坐在上面,从兜里慢条斯理掏出一个雪茄烟盒,抽出雪茄抽了起来。他看着我,没有说话,眼色不善。

我其实真不想惊动他,赶紧悄默声回国得了,就当不认识这些人。谁知道花衬衫这么大的能耐,居然寻到住处来了。

“白先生给你的刺杀任务执行的怎么样了?”花衬衫问。

我想了想说:“鬼王目前重伤,估计是挺不住了。”

鬼王受伤是真的,他和日本女人斗法,累的不轻,差点就功亏一篑,我说的也不算撒谎。

花衬衫抽着雪茄看我:“王强,我知道你的真名叫小林政次,是二战时候的老兵,而且下手极黑。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如果你完成不了白先生交待的任务,不但你要死,连我都要受牵连。到时候别怪我翻脸,我可不管你是谁。”

他从裤腰里拔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吓了一大跳,居然是一把黑色手枪,分量十足,放在玻璃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深吸口气,现在的情势非常紧张,我肯定不会回去刺杀鬼王,目前面对的问题就是怎么从花衬衫的手里逃回国。

这些人手再长,也不可能伸到国内,苏哈将军和白先生什么的,也就在东南亚丛林里咋呼咋呼,真要敢触碰咱们,铁定碾压成渣。

我现在唯一的仰仗就是,花衬衫一直误会我是小林政次,这是他不敢轻易动手的原因,没有把握能对付我。

我大大咧咧坐在对面:“你的意思是让我再回去杀鬼王?”

花衬衫说:“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如果还是没有确定鬼王的死亡,我不会私下杀你,但我们会把你重新遣送回苏哈将军那里,交给白先生处置。”

我哼了一声。

花衬衫不跟我废话,把雪茄掐灭,然后抄起桌上的手枪别在裤腰里,用手指指眼睛,又指指我:“别妄图耍花招,你全在我们的监控之下。我劝你老老实实一点,不然只能先斩后奏。”

他离开房间,我的心哐哐直跳,现在怎么办,完全乱了方寸。

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都没办法报警,我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目前能求助的只有张宏了。可是在这里没有他的电话,只能等着他来找我,我是心绪如麻,坐卧不宁。

这两天真是如坐针毡,我想了很多办法对付花衬衫,甚至下定决心,要不然弄死他得了!如今乃是生死存亡之秋,不是你丫活,就是我死!

如果是小林政次,估计不用犹豫,兜里揣着刀,等花衬衫来了一刀捅死拉到。可我是王强,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这可怎么办。

利用降灵术弄死花衬衫?我觉得这个可以,但需要张宏配合,只能他来了再说。

这两天我哪也没去,根本没心思游槟城,就在房间里呆着。这个时候我真是有点恨自己,怎么就不能像小林政次那样,怎么就学不来他身上那股劲。他顶着我身体的那些日子,我明显就变成了一个人,尤其是风雨夜血洗偷渡船,那一晚上真是给我上了深深的一课。

我开始反思,从这一刻开始要真正做个男人!要成熟起来!

剩下的日子我索性不想了,张宏临走前留下一些钱,我满槟城逛街,主要去华人店铺,买点好玩的纪念品什么的。

马来西亚的生活节奏很慢,尤其槟城这里,四季如春,就算啥也不干,躺在地上要饭也能过得很逍遥。没事的时候,我还去码头和海边看看,看着蔚蓝的大海,心里涌起无限的乡愁,真是想家了。

到了第三天我正在屋里发呆,张宏来了,高兴地说,票已经定好,今天下午就走。

我把花衬衫的事告诉他,问他怎么办。

张宏沉吟一下,反问我:“你想怎么办?”

我低声说:“以绝后患。”

张宏看看我,眼神里竟然出现欣慰:“好,你早这么想就好了。我有个办法。”

我和他房间出来,到前台退了房,张宏是开着一辆车来的,我们坐上车往外走。走了没多远,他看看后视镜说:“有车跟上来了。”

“我们这是往哪走?”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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