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 2)
好香。
谢昱站在原地,张牙舞爪的阴气与阳气混合在他的脚下,在短短几秒内蔓延到整个房间,铺天盖地朝着怨鬼的方向笼罩过去!
怨鬼是魇吞噬魂魄后残留的情绪凝聚而成,没有固定的形态,这种特性使得怨鬼向来是无常与玄门中人颇为头疼的存在。
但谢昱不一样,阴气可以锁定怨鬼,阳气可以牵制困住阴晦聚集之物,对于怨鬼来说,活无常这样矛盾又横跨阴阳两界的存在是真正的克星!
怨鬼在凄厉的惨叫和咒骂声中被谢昱散发出的黑与金交织的气息包裹住,缓缓缠绕挤压侵蚀成一个流转着金色纹路的沉黑色珠子滴溜溜地漂浮在谢昱身前。
这种凝珠叫做魂珠,是阴鬼妖魔的大补之物,是地府很多鬼会用功德点高价悬赏的东西。
不管是交任务还是私下卖出,谢昱都将会有一笔数量不菲的功德点入账。
谢昱心情不错地伸出手
一道金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谢昱眼前一花,面前的魂珠已然不知去向。
陆焚背对着谢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拇指食指捏着那颗黑金色的珠子正对着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细细打量。
你干什么?谢昱拧着眉盯着陆焚的动作。
陆焚的手指揉捏着魂珠,脸上的表情很是奇特:唔
陆焚盯着魂珠看了半晌,舔了下嘴角意味不明的开口:闻着还挺香。
谢昱:?!
下一秒,没来的反应的谢昱眼睁睁看着陆焚直接将魂珠扔进了嘴里!!!
扔进了嘴里!!
陆焚喉咙微动,魂珠入口即化,味道偏酸苦,但细细品味能回味出一道类似雪松的冷冽清甜。
极清极淡。
像极了眼前试图用眼神杀人的无常。
谢昱的肤色是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唇色却天生红润,唇珠嵌在恰到好处的位置,一双浓郁黑沉的眼珠,凤眼微挑睫毛纤长,明明是一张先天条件上好的美人脸,却因为眉间的褶皱和面无表情的冷硬生生带出凉薄的意味。
陆焚见过不少皮囊尚佳的美人,但是谢昱这般以一己之力试图削弱自身存在感的大美人儿还是第一次见。
谢昱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矛盾的距离感和浓重的厌世感,他不说话只是沉默穿梭在人群里的时候,就像是默剧里面逆流而行的悲剧英雄,想方设法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然后带着孤傲和不顾一切一点一滴的将自己沉入深渊。
陆焚砸吧了一下嘴,最后一丝回味的清甜很快消失,留下的只有魂魄的酸苦。
陆焚谢昱握紧手里的扇子,表情危险,说吧,你想怎么死?
陆焚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胃,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日益加重的饥饿感被缓解了不少,一边坦然自若道:别生气嘛!美人生气就会变老可就不好看了~
我去你奶奶个腿的美人!!
你还我功德点!
谢昱简直气炸了,握着扇子的手微微发抖。
二话不说兜头冲着陆焚自下而上就是一道阴气凛冽的扇击!
陆焚反手从空气中抽出一把白色的弯刀用刀背抵住扇骨发出锵的一声轻响,身子贴向谢昱探头凑到谢昱耳边笑道:都说了别生气了,我赔你一个更好的?
谢昱没忍住:放屁!
这厮知道怨鬼凝结的魂珠有多难得吗!击杀可遇不可求的魇都只有五十功德点,一只怨鬼凝结的魂珠卖去鬼市说不定能抬价到六七十功德点甚至更高!
并不是所有的阴魂鬼怪被击杀都会有魂珠凝结,也因为其稀有罕见魂珠才会有这么高的价格和市场。从业多年,就连谢昱也是第一次见到魂珠的出现。
就被眼前这厮吃了!!!
谢昱手下用劲身周的阴气喷涌而出化成触手缠上陆焚的脖颈想要勒死眼前这个混蛋。
陆焚手起刀落瞬间斩断了谢昱游离的危险阴气,因为距离太近空气中残留的刀气朝着谢昱面门甩去!
谢昱皱眉抬起扇子抵挡,就听刺啦一声,折扇被刀气劈成了两截,房间中的阴气和刀气顿时消弭殆尽。
绷着脸看着手中再一次报废的阴器,继黑伞之后谢昱再一次成了空手勾魂抓鬼的狠人。
【19楼检测到魇出没气息,请注意处理】
生死簿的提示声又变回了女性播报员的声音,在谢昱理智崩盘的瞬间将他拉回来。
杀了陆焚从某种角度来说就算是谢昱渎职杀了自己勾魂事故当事鬼,到时候就不是功德点的事情了。
谢昱收拢了手里被劈成两截的扇子,单膝跪地凝聚阴气狠狠朝着地面捅过去带着对某个混蛋行为的十二万愤怒。
始作俑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弯刀,揣着手站在旁边。
随着谢昱将大厦捅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的动作,陆焚鼻尖一直似有若无的那股子麻辣味顿时浓郁起来。
谢昱没有半点犹豫朝着那阴气森冷的大洞纵身一跃,在下降到达十九层高度的时候伸出脚勾住裸|露出的个钢筋荡秋千似的荡进了楼层。
19楼比起鬼气弥漫阴森阵阵的24楼简直干净的可怕,嘉天大厦本来就是用于办公的写字楼,除了那个被谢昱人为捅出来的大洞,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十分规矩。
谢昱顺着直觉一步步朝前走,穿过因为断电而漆黑一片的走廊推开原本应该是会议室的大门。
满屋红色的诡谲光芒映入谢昱黑沉沉的的瞳孔里,脚踝处那株红色的曼珠沙华印记隐隐发烫。
房间中央漂浮着一颗心脏,延伸出许许多多的虚无缥缈的血管蔓延到四面八方,这颗心脏还在有力的跳动着,吸取着血管输送过来的养分,心脏内部有一双眼睛缓缓睁开隔着血红的薄膜与谢昱对视。
看看这是谁?
这声音和上面的那黑影一样带着重重叠叠的回音,同时裹挟着难以言喻的黏黏糊糊的血腥气。
这不是谢医生吗?好久不见您的手好点了吗?
一个粗糙的男声笑得十分惨厉且充满恶意:实在是不好意思,谁让您当时就站在那呢?那一刀真是可惜了,我没砍到想杀的人,您一个大好前程的医生就这么废了,真是太可惜了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实在是意、难、平啊!
是吗?我倒觉得不可惜。谢昱耷拉着眼皮,他平日里说话总会带着一丝漠不关心的倦怠感,此时那种倦怠感褪去整个人变得越发有攻击性,毕竟我亲眼看到了某个拿着刀的懦夫从楼上摔下去成了一滩烂泥。
永永远远腐烂在地里。
血红色的心脏汲取着来自偷盗诱惑而来的生魂的力量,跳动的每一下节奏都带着令人作呕的憎恶。
那声音十分卑劣又恶意的发出阴恻的笑,粗糙的男声瞬间变换成一个温柔中带着急切的女声。
阿铮?是妈妈的阿铮吗?!阿铮,妈妈好想你
温柔的女声叫着那个几十年都没有人叫过的小名,谢昱突然抬眼眼神锐利冰冷的直射向那东西。
闭嘴!
那声音更加的变本加厉,原本温柔的女声硬生生带出一丝凄厉:阿铮妈妈好痛啊阿铮阿铮阿铮!!!
谢昱握着扇子的手越捏越紧。
哟?开会呢?这么多声儿?
一道带笑的声音先人而至,那人的脚步依旧轻的听不出半点声音,也丝毫没有引起周围阴气的异样,就这么突然插|进了谢昱和那东西的对峙。
陆焚靠在会议室的门边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明明看上去有些恶心但味道闻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嗝。
谢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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