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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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勾起唇角,笑容过分惬意。

凌祉身体里的魔气抑制了下去,他也倏地察觉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他忙叠声与萧云谏说着抱歉。

可萧云谏不过斜了他一眼。

将指尖在他衣衫上蹭了又蹭,说道:没事就好。

又垂首瞧了一眼自己手腕上被凌祉大力捏着,而留下的红印。

不禁砸了咂嘴。

如今凌祉这怪病,只能靠着灵草维持着。

好在北羌存下来后,那灵草也跟着留了下来。

更似是因着他二人吃过悬暝草的缘故。

灵草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时刻保持着蓬勃生机的模样,并不会枯萎。

这才解了凌祉的燃眉之急。

能够将此病抑制住。

可他也是真的该寻个法子,解了凌祉这毛病去。

不然一直如此,若是再遇上今日这凌祉神志不清的模样,他更无可奈何。

萧云谏叹了口气。

他如今叹气的频率,也是愈发得多了起来。

他敛下目光,继而又道:走吧,去云和楼瞧瞧。

他话音甫一落下,便听一旁的夜昙肚子咕噜噜一阵翻涌。

他将笑意盈盈地将目光投过去,却见夜昙整张脸红彤彤的,就像一只蒸熟了的虾子般。

夜昙磕磕绊绊良久,还是低下头,小声说道:恩公,他们将我的钱财也一通抢去了。我如今好饿。

萧云谏没耐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夜昙脸色愈发得羞红起来。

羞赧地跺了两下脚,却是没有一股脑地跑离这是非之地。

他没有瞧凌祉,只又说道:走吧,一同与我们去云和楼,尝尝那里的烤幼豕。

先头那幼豕用的是人腰窝的肉眼,如今

却是不再用了吧。

凌祉便是再想拒绝,也如何不能拂了萧云谏的面。

他瞧着夜昙小碎步便跟上了萧云谏的步伐,仿若相谈甚欢一般,与萧云谏海阔天空地讲着话。

而萧云谏亦是时不时地回应上一句。

忽而明白了,从前那时候

他的阿谏,是如何看自己与青鳞的。

他有多瞧不过如今这夜昙的举动。

从前萧云谏就有多厌烦自己与青鳞之间的弯弯绕绕。

云和楼的小二眉飞色舞地向三人介绍着菜色。

夜昙咬着下唇听他说完,笃定地说道:要烤幼豕。

言罢,又一顿,柔声细语地道:恩公喜欢的、说过的,我都记得住。

萧云谏心底,兀自被击中一般。

动了一下。

他手掩唇,轻咳一声,道:嗯,烤幼豕。

凌祉瞧见了萧云谏的不在状态。

手指紧紧捏住筷子的一端,生生一手将其折断了去。

小二得了令,飞也一般地禀了后厨去。

在柜台上瞧着算盘的掌柜的,是先头萧云谏帮过那位的第十代重孙。

他一打眼,便瞧见了萧云谏的容貌。

顿时呆若木鸡。

继而瞧瞧墙上挂的画像,又多看看萧云谏。

终是撂了自己的衣袍,迅速地到了萧云谏面前。

气喘吁吁地道:是您!三百年了,您终于回来了那时候听我祖父、曾祖父说您的故事,我却从未当真。如今瞧见你,我方才知晓,原来那些皆是事实。

说罢,他便要跪下磕头。

萧云谏急忙拦住,他便换成了鞠躬作揖:若没有您,我们云和楼如今早便不再了,恐怕也没有我了。千恩万谢不足重,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您了!

他这般的知恩图报,让萧云谏心底如同巨石滚入。

激起千层浪。

萧云谏扶住了掌柜的臂膀,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道:如今我瞧着云和楼大好,便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掌柜这才点头哈腰地下去,将他们的账都抹去。

萧云谏自然而然地抬眸瞧了凌祉一眼,却见凌祉仍是眼中唯有自己。

他又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如今倒是什么都大好了。

可若是他没有这一茬神君的身份,便要背着那骂名埋身黄土。

根本听不得现下这般多的赞扬。

云和楼也是淡忘了那人肉腰眼的事情,如今亦是将烤幼豕做得炉火纯青。

萧云谏都被引得食指大动,多食了一些。

饱餐一顿后,萧云谏却是扶了拳,对夜昙说道:江湖路远,就此别过。

夜昙又是委屈神色,试图去牵上一牵萧云谏的衣角。

却被凌祉默不作声地挡了开来。

他抿抿嘴,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眸说道:恩公可能再收留我些时日过些日子、过些日子,我家里人一定会来寻我了,那时候我定重金酬谢恩公。

萧云谏也并非什么旁人言说,便轻信的性子。

如今他与凌祉还有旁的事,要还古籍于无上仙门。

又如何能带上夜昙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他思忖片刻,掏出整个荷包,递给云和楼的掌柜的,说道:麻烦您这几日给他寻个住所,让他有个落脚的地方。

掌柜忙不迭地答应了,只是那银钱,却也万般不敢收。

推脱半晌,萧云谏还是收了回去,道了声多谢。

夜昙便也没再纠缠,只是在临走前塞了几粒种子给萧云谏。

他温和有礼地解释道:我家是养花做营生的,这些个种子送给你,也算能全了些许恩情。

萧云谏当着他的面,将种子揣回了一个不常用的荷包中,又挂在了腰间。

他拍拍荷包,说道:我会留着种下的。

夜昙也没再挽留,只是默默看着萧云谏的背影远走。

萧云谏二人别了夜昙,又是在坪洲府中闲逛了起来。

云和楼对面就是从前的满芳楼,只是能瞧得出来这地方修缮过,可现下却又荒废了起来。

有个穿着破烂的老人家瞧他二人对着此处若有所思,便捋了捋胡须道:此处啊,先头叫满芳楼,是个蛇窟。而后无上仙门剿了蛇窝后,荒废了十数年。

只是位置颇好,后而也有人便宜盘了下来,做做买卖。可不知是什么缘故,这地方转手许多家,都是未曾有个好结果。久而久之,坪洲百姓便说此处是什么散财风水,便再也没有人家了。

人人都对此处避而远之,倒叫我们这些个讨钱为生的,能有个地方歇脚咯。他一敲拐杖,叮当响了面前残破的瓷碗。

萧云谏俯下身去,掏出几块碎银子扔进了老人家的碗里。

也算多谢他替自己二人排忧解惑。

方才还尚晴的天,如今却忽而雷雨大作。

老人家赶忙收起了破碗,跛着脚到一旁避雨去了。

凌祉正听闻一旁卖伞之人提高了价钱,在吆喝着。

眼瞅着旁人都不管钱财也要去买伞,他也上前而去。

只是他不过考量须臾,仍是要了两把。

萧云谏是不会与自己同撑一把伞的

他付了钱财,倾盆大雨已是落下。

忽而雾气弥漫,竟叫人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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