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不见人间两清欢6288字(1 / 2)
李承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他梦到王柳萱还活着,宇文死了以后她就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一个人走遍了大江南北,她的新事迹基本上隔一段时间就会再传到人们的耳朵里。
但是醒来以后他擦干了一身的汗反应过来王柳萱真的没了,结局却是宇文长庆还活着。
这个世界上谁没了谁都能活,但是无非是活着的时候想见这个人,这个人死了的时候会想这个人以前的事。
敖澈这个人李承很久没见过了,李承也很久没见过唐哲修了。
敖澈跟他说过用他的妖丹可以在复活宇文长庆的时候尽可能保住王柳萱,只要她身体不是那么虚弱。
但是自从王柳萱没了以后,他也不见了。
唐哲修和南宫让操办完王柳萱的后事以后一个失魂落魄的说再也不回来了,一个说要完成她的遗愿好好活着为祖国培养栋梁。
但是太傅的位置还是给了南宫让虚坐。
毕竟他是自己亲封的永安公主的父亲。
看着那个喜欢吐奶泡泡的小姑娘一点点长大,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人时像会说话,他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南宫让提前把她成年时取的字都早点取好了叫婉妍。
她还是更喜欢南宫玞瑶这个名字说什么别的小伙伴一堆叫婉婉妍妍的,就玞这个字辈她都没看有人用过,独一无二……
李承感觉她越长大就有种越来越像王柳萱的感觉,无论是那种要和别人不一样比别人更优秀的性格还是长相。
他放过了杨复给了他一道免死金牌,她就天天跑上山跟杨复学怎么射箭和看鬼鬼祟祟的人。
甚至碰上山上的盗墓贼都会在暗处看他们怎么工作然后跑去黑水镇实践。
再然后她就碰到那个总是抓着兔子研究各种吃法的白发怪人。
他站在墓地前抱着一坛骨酒身上白色的衣服弄的乌黑。
一双眼睛像很迷茫一样看着南宫玞瑶。
吓得这位平时哪里乱跑哪里的小公主一下子拔腿就跑。
然后的然后就是她这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连马都没有碰到就被人抱住。
那人烤了兔子给她吃还开了骨酒问她喝不喝。
把她整个人都整蒙了。
回来把这件事跟自己父亲说了,那位平时一直很温柔的教书先生难得的愣住了脸上的笑消失了然后跟她说了少去那几个地方,那个人是疯子,失去了很多记忆醒来后把救活了自己的人分尸了,就是那个你皇帝干爹当初直接关进了天牢的重犯。
接着某吐吐开始询问起来了这么忘恩负义的人是怎么被放出来的。
南宫让笑了笑哄着她去洗个澡睡一觉。
看着自己女儿跟故去的妻子相似的脸,他总不能说你母亲这么多年一直想救也救了的人最后亲自把她的尸体徒手撕的拼回来都不完整了。
每次在一群人气的你快死了你还不能发脾气还要听他们假惺惺的说什么陛下请千万保重龙体的时候看到家里的小宝贝来了,李承准备摔东西的手马上就收了回来。
南宫玞瑶也是那群小宫女小太监的小宝贝,每次她一来,陛下的心情都会很好,他们也能暂时轻松一会儿。
而且小公主总是给人一种很温柔很亲切的感觉会让人很舒服,据说当年连续几年夺得秋收满魁的王柳萱也是这样的。
这种感觉如果真的要说就是人畜无害,如沐春风。
连基本上只待在立政殿的王皇后都很喜欢小公主。
毕竟礼貌的孩子谁都会喜欢。
又是一个中秋,圆月高挂。
平时的月亮也会有时候很圆,只是没什么人会去注意。
小公主南宫玞瑶今天吃完了皇后娘娘做的月饼早早的回去陪自己爹爹过节了。
李承今天也难得坐在立政殿啃了几个月饼。
快走的时候小福子发现皇后娘娘还是像往常一样抱着那幅画卷坐在软榻上冥思。
“早些休息吧,他也不希望看着你现在一天天瘦下去。”李承道。
其实他也没什么话可以说,那场变故改变了太多人。
王清涟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放下画卷行了个礼和身边的人一起恭送他离开。
他娶妻只能娶官员子女里王姓的姑娘,这是钦天监跟他父皇讲的,也是他想的。
但是那个王姓姑娘不是他喜欢的,是他父皇逼着自己的表妹改从母姓。
他拆散了自己表妹和一个宫廷画师。
这也算是不娶王姓女,祸其亲族吧。
他唯一没整死的皇弟李佑从他成婚起就一直浑浑噩噩的。
不知道是不是灼光晃了眼睛,他觉得眼睛有些疼揉了揉,偌大的长生殿里他总是能看到王柳萱在他眼前晃,在他独处的时候。
她有时候还会问问他吐吐怎么样,阿佑怎么样,唯独没关心过她的四哥哥怎么样,也许是她能看见他吧,看得着放心。
也可能是他疯魔了。
总之他总是安慰着她明天去看看吐吐或者阿佑再来告诉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叹息声。
但是啃完月饼睡了一觉上完早朝的李承第二天难得光临了一下淮南王府。
那个以前就跟米虫一样的人在京城又混了几年日子了。
他还没走到那个关紧了大门的宅子就闻到了很浓的酒香味。
身边的小福子敲了敲门,开门的侍从问他们有事吗没预约就下次再来。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门关上了……
然后小福子再敲了一次门,李承亮出了自己金灿灿的牌子。
那人嗤之以鼻的哼了声什么假东西还敢往外面秀。
然后他们再次被关在门外。
就在李承快气的发火的时候,他听到有人软软的喊了一声:皇爹爹。”
他转身看见自家小公主在喧闹的人群中像一只闪蝶似的跑来扑进他的怀里。
李承的表情也肉眼可见的温和了下来。
紧接着叁个人就被迎了进门,永安公主就轻车熟路的带李承在一个摆满了酒坛子的院子里找到了她正在贴酒封的大佑子。
紧接着抱着小公主不放的大胡子男人把自家的侍从开了一批以后接受着自己兄长的批评教育。
这种事情自小公主生母去了以后经常发生。
但是没啥子卵用,五皇子李佑还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开出了京城第一酒肆。
应证了那句有才艺的人不读书靠不学无术都能混吃等死。
虽然他砸了一千两刚开始学做各种酒的时候全部砸进了水里血本无归。
后面他研究好了再改进再做完时间对比以后再上市然后限量销售,全程除了有个教他酿酒的师父,其他的都是他自己在做。
说了他半天,李承觉得自己口干舌燥,接过小福子递过来的杯子喝完了,回味无穷,不想说话了。
牵了南宫玞瑶的手走了。
他该对他说的正事在几年前就说完了。
都是他没脑子连突厥话都不会多少,他们怎么生活只了解个大概,他们的东西也吃不习惯就相信了自己是突厥人把帅印什么的全部给了他们那边去振奋军心给了先皇一个治王柳萱罪的机会,本来就没什么女人为将的先例,他给她求来的机会为以后女子为将开了个不好的头。
如果不是当初他想害……
我们都是帮凶。
看着除了随处可见的酒坛基本上没什么了的淮南王府,李承是这么想的。
牵着小宝贝软软的小手回宫了。
一回长生殿赶了人关上门把桌子上那几本参淮南王的折子全部点了岸上的烛火丢在一旁的盆子里。
“他过得挺好的,吐吐也挺好,我们都很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他听见自己对着空荡荡的身侧是这么说的。
他平了她的冤,但自己的心好像永远都平复不了了。
南宫玞瑶十岁那年被李承知道了她上田里种地去了叫到宫里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她面前砸东西,没往她身上扔,往自己脚边扔。
那个人那边都没什么反应,他已经快气疯了。
在那个自己一点点看着长大什么好东西都往她身边送的孩子跪在自己面前时,他是左手抓右手才没让自己去扶她起来。
她现在长大了,可以跟那群大臣一样总是突然一下就可以把他气着了。
小时候总是跟着他后面皇爹爹皇爹爹的人叫的人好像突然一下子换了人。
“你最近缺钱了?”他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更温和一些。
“没有,只是想体验一下生活,见见世面。”她跪在地上,端端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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