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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收到消息,特伦特河畔斯托克附近卖出一批墓地旧物。

其中有十五年前的a字旧项链,威尔逊即刻辗转各渠道,将那一条项链买了回去。

这款项链是平价大众款,大到伦敦,小到乡村,都有类似款式出现。

一便士大小的金吊坠,正面刻着一朵简单玫瑰花,背面可提供刻字服务。

那一年,夫妻两人刚刚经商,手里没多少流动资金。选了一条并不贵重的礼物,庆贺女儿的十四岁生日。

安琪儿一直将它戴着,直到她十六岁失踪,项链也就一起不见了。

不得不提的是,威尔逊先生与罗宾森女士买回的两条项链,尽管款式一致,但细节并不相同。

背后的a字都是花体,但起笔落笔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正面的玫瑰花大致相似,但在花瓣的片数有差别。

换句话说,十几年过去,有的记忆已经不准确了。

夫妻两人各自认定,寻到了当年给安琪儿买的项链。

实事上,他们无法完全复原一些细节。哪怕是日日夜夜都在追悔,很想再见一面女儿,但过去已经开始渐渐模糊。

一款上到伦敦下到乡村都常见的项链,原就难以它去确定安琪儿行踪。如今,再加上无法确定项链细节,让以此为凭成了大海捞针式的追踪。

巴尔克想到一堆堆尚未确验的尸体,叹了一口气,这次的案子可不就是在尸骸堆里找难以询查的线索。

三人已经将现存尸体的脸都看了一遍,除去白骨化与高度腐烂的,没有发现与安琪儿相近的长相。至于白骨化或腐烂者的尸体,他们从年岁或性别上,都与安琪儿并不吻合。

“给,治愈你的叹气。”

凯尔西将最后一件证物归类,脱下手套洗净双手。从口袋里取出一把自制硬糖果,放到巴尔克的手边。

「一个男人,居然随身带糖!」

巴尔克的眼神足够复杂,很想说不如给他一根烟,但还是好奇地剥开一颗。浅绿色半透明的硬糖球,闻着有一丝甜味。“哦,作为医生,我该说嗜甜不好。”

这一句引得歇洛克赞同点头。

做完了最后一处标记,他分给巴尔克一分注意力,但把凯尔西随身带糖的事暗暗记下。有点奇怪,没看到发糖的人自己吃。

“嗷!”

就听巴尔克一声轻呼。

他把糖果放到嘴里,咬了一下,谁想甜味很快散去,强烈的薄荷味猛地刺激了味蕾。

一股到让人头发竖起的清亮滋味,来势汹汹地充斥了口腔。

“还不错吧?”凯尔西笑得温和,“薄荷糖与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很配。它不仅遮掩腐臭味,而且提神醒脑。我懂,你需要它。”

“我,我……”

巴尔克被凉得说不出什么话,手边就出现了一杯茶。居然是歇洛克主动递来茶杯,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多谢。”巴尔克连忙接过,匆匆喝下,紧接着更加倒抽一口凉气。

他怎么就忘了,咬碎咽下薄荷糖后立即喝水,那种清凉刺激效果会成倍数增长。

歇洛克绅士摇头,“不用谢,提神就好。”

巴尔克再没能再保持风度,瞪大眼睛喊到:

“两位也不看看时间,这都晚上十点半了!你们都收工了,我现在需要清醒吗!”

歇洛克却理所当然地说:“由你驾车回旅店,你不需要清醒?”

巴尔克双肩一垮,胳膊累到都快握不起手术刀了,哪还继续握紧缰绳。他不能继续承包这个艰巨的任务,必须找一个人代替。

“哦,班纳特先生,请别露出愿意代劳的表情。”

巴尔克率先否定了找凯尔西,“我明白您的好心,但恕我冒犯,人总有不擅长的事物。您放弃练习驾驶马车吧,再练下去早晚能直接送人上天堂。”

凯尔西没有被冒犯到,反而一脸虚心接受。

完全不承认能当街阻断马车相撞的人是她,那是马甲号络腮胡安迪做的。

巴尔克看向歇洛克,“亲爱的歇洛克,是该你伸出援手的时候了。不要吝啬表现你的车技,它与你的推理能力一样出众。

看我真诚的眼神,是在诚挚地请你送我们回旅店。我也大方地不计较刚刚的那一杯茶。”

有人端茶还不满意,真不知足。

歇洛克瞥了巴尔克一眼,拎起资料箱,一言不发地率先出了帐篷。

这是什么意思?

巴尔克一头雾水,即便与歇洛克在实验室呆了一年,很多时候还是跟不上歇洛克的思路。

“走吧。”凯尔西卷起埋尸图放入画筒,招呼巴尔克别愣着。“你请求的殿堂级马车服务就绪了。”

巴尔克有些狐疑,这七天是他坚持要驾车往返,而歇洛克曾经表示步行更能锻炼身体。

因此,一直都是他在驾车。现在不用死磕一番,居然就能换一位车夫吗?

离开帐篷。

奥莱德带领巡夜者们,非常尽忠职守地在巡逻。

不远处,马车车沿上已坐在一个人。

巴尔克看到准备驾车的歇洛克,感动地以咏叹调赞美,“哦,我的汤姆!你真是太贴心了。是我误会了,你才不是臭脾气的坏朋友。”

谁让你叫汤姆的?还说他臭脾气?

歇洛克面无表情:“我只是不愿为无聊的事浪费时间。”

巴尔克又糊涂了,什么是无聊的事。

“先上车。”

凯尔西朝巴尔克招招手,“上来再细想,是争辩谁驾车很无聊,还是替你驾车一事本就无关紧要,随意顺手就做了。”

‘嗤!’

巴尔克仿佛听到了腹部中刀的声音,凯尔西为什么要解释说明。这哪是说明,分明是补刀,扎得他好痛。

一路上,巴尔克维持着忧伤表情。

全程一副无心说话的模样,仿佛在祭奠他逝去的天真与友情。

等一进入旅店,他忽的又来了精神,“仁慈的s教授,请给我一杯鸡尾酒,抚慰我受伤的心吧。”

因要开展乱坟岗的土地全面考察重大工程,明多拉村已暂不接待其他外来者,村里唯一的旅店被三人包下。

虽然已临近午夜,但还有案情上的事要说。

此时犒劳巴尔克,给他调一杯酒,暂时缓一缓也好。

凯尔西答应了下来,转而看向歇洛克。

歇洛克轻轻摇头,遂取出了烟斗与烟丝盒,拒绝了一起喝一杯。

凯尔西乐得少调一杯,不多时,将浅蓝色调的鸡尾酒送到巴尔克手边。

“你盼望的「今夜好梦」。”

凯尔西放下酒杯,转身给自己温了一杯热羊奶。她端着杯子坐到了软椅上,稍稍放松了身体。

客厅,一时无话。

只听壁炉的火柴噼啪作响。

歇洛克划亮一根火柴,火焰在烟草表层来回打圈。配合着点火,缓慢轻吸,直至烟草充分点燃。

他甩灭火柴,扔入一侧的烟灰缸。轻含烟嘴,悠然地享受起烟草的滋味。

烟雾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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