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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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达坐在主坐上,下方做了三四个官员。

原本在齐州府府衙前着急地官员,似乎心情真的很是焦急,不待身为上官的杨叔达开口,就直接问道:“杨大人,您说端王是相信咱们还是相信张敬宗他们?”

“对了,端王这次来得蹊跷,不会是朝廷真的信了张敬宗他们的奏疏,陛下才派了端王前来吧。”其说完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更加焦躁,连坐都坐不住,直接起身说道:“还有赵王,这赵王可是太子的人,听说其从下就和晋王殿下不对付,如今赵王来了,他不会……”说到这里,其惶恐地看向一旁的杨叔达。

“不会的。”杨叔达看着其不安和害怕的样子,立时截住这句话,“廷秀,坐下,这样成何体统?”山东漕运使杨万里,字廷秀。

“其一,赵王知不知道我们是晋王殿下的人还是两说。再者,就是他知道了,太子知道了又如何?便是赵王想要那我等泄私愤,太子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最不济还有端王在一旁看着的,这点你放心。”杨叔达看了一眼不情愿坐下的杨万里,解释道。

“至于朝廷派端王前来的原因,恐怕确实是因为张敬宗那些人秘密送上去的奏疏。”说到这,杨叔达眼中出现了懊恼之意,“真是没有想到,我截了他们十几分奏疏,却还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

杨叔达说完这句话,也不待下面的人说话,便不欲再提起此话题,接着道:“不过,现在端王至今都没有对我们问罪,这便代表着我们还有机会。”

“端王和钦察卫队一路行来的官道上,我命人清扫过,端王应该见不到流民的情况,我之前也已经说了,山东出现了灾情,就算是小灾,市面上萧条一些也没有什么。这一点,端王无法问责。”杨叔达分析者现在的情况。

“可是就算是我们能掩盖山东的灾情,可是张敬宗现在人就在齐州府,特别是端王今日还特意问起张敬宗,一旦端王真的见到了张敬宗,那一切可都全暴露了。”

“对了,还有卫赜,那可是个更难缠的角色。端王让各州郡的官员后日前来齐州府,到时端王肯定会见到卫赜,我们依旧会完的。”杨万里想到这里,心急如焚地叫嚷着。都这个时候了,他也没有什么风度和对上官的规矩讲究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要先下手为强了。”杨叔达听到杨万里的话,冷声道。

杨万里听到杨叔达的回答,不明所以地朝他看去,却被杨万里眼中阴冷地寒意震住了,再结合杨叔达之前所说的话,一个猜测冒上了心头,随后被自己这个猜测不敢相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稳了稳心神,不敢置信地确认道:“端王还在这里,这样做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杨叔达冷声道,然后觑了一眼杨万里,“先下手为强,这个时候,时机胜过一切。”

任城郡

卫赜看着下方的一个护卫打扮地人道:“之前的布置可准备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护卫道。

“就在这两日了。”卫赜吩咐道:“张大人那里十二个时辰不能离人,这一点一定要记住。只要来人,尽量活捉。”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他们。”

第160章 张府

为迎接端王和赵王的驾临,山东官员将齐州府的官衙以及后面的住所腾出来作为端王和赵王在山东的下榻之处。

此时, 齐州府的书房中, 端王坐在屋内翻看着手中的公文,上面是杨叔达等山东官员呈上来的关于其所谓的山东军政要务的奏疏等物。

至于赵王, 此时就正在下方,并没有座位, 而是站直了身子,笔直地站在那里。

自从山东的官员散了后,他就被端王叔带到了书房中, 一直站到现在。他现在都觉得腿快不是自己的了。

正当赵王感到绝望时, 端王的声音响了起来:“如今可是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是侄儿沉不住气,不仅有失皇家颜面体统,更是差点打草惊蛇。”赵王听到端王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依照他从那几个堂兄弟打听来的消息, 只要端王叔肯问话,就代表着这惩罚快结束了。

“能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好。”端王看着下方没有犹豫,直接承认自己错误的赵王, 点了点头,总算还有可取之处。在他看来,一个人若是没有自知之明,是最可怕的地方, 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可以□□的必要了。知错, 改错, 是一个有为之人必备的品质。至于认不认错,为君者不认错,但是为臣者却是需要的,而赵王要学会的是做一个有为之臣,而不是有为之君,所以其必须知错,改错,认错。若是赵王连知错,认错这两点都做不到的话,他也没有培养其的心思了。

“坐下吧。”端王看了眼赵王,指了指左手方首座的位置道。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皇子,就是惩罚也只能是罚站,不能太过。

“谢端王叔。”赵王听到这句话,觉得腿都不疼了,连忙抬着自己僵硬的双腿,移步到一旁的座位上做好。他从没有觉得原来这椅子如此舒服过。若说这站一段时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但他已经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中间他还骑了好几天的马,已经疲惫不堪了,再加上在端王叔面前站着,必得腰和腿都一起挺得直直地 ,不为别得,他生怕被端王叔说上一句礼仪不佳,有失皇子身份,再让他练上几个时辰的礼仪,那到时可不得比刚才还痛苦?

从他被他父皇丢给端王叔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没人能救得了他了。他在端王叔面前还是乖乖地学本事为好,亲王的谱,在别人面前摆还好,但是在同为亲王,备份还比自己高上一辈的端王叔面前,这些算什么。

再说,他很清楚这次自己前来是干什么来得。好好跟着端王叔学本事才是最为紧要的,他对皇位没什么想法,但是他也不愿意浑浑噩噩地活一辈子,所以,成为端王叔这样的人倒也是他向往的。

“今日见了山东这么多官员,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端王对着刚座好地赵王问道。

“是。”赵王知道,现在考教地时间来了,连忙收敛心中的其它心思,专心地答道:“杨叔达今日明显很是紧张,山东有灾情是一定了的。只是这灾情究竟是什么程度,才是现在必须要了解的。不过,从杨叔达和其身旁官员提到灾情时不自然的表现,可以肯定其绝不止杨叔达说得那样简单。”他们前来山东彻查,不能一切都相信张敬宗等人的奏疏,是非清白都要调查清楚,任何人的任何罪行既不能随意栽赃乱扣,也不能包庇罪行,一切要基于事实的情况,中间不能夹杂任何的派系争斗,这是太子在他临行前,重点交代他的,他时刻谨记于心,不见到事实。

“特别是您在提及张敬宗的时候,杨叔达脸上有明显的慌乱之情。”赵王回想起当时杨叔达的表现,一点一点得说出自己的判断,“所以,侄儿认为现在的应当见到张敬宗,看看他究竟怎么说。”至于杨叔达所说的卧病在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张敬宗以前在京中任职多年,因其在河道治理等方面多有心得,他父皇还曾让他在崇文馆给他们讲了半年的水利问题。虽然他对水利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对张敬宗的印象特别深。如果说他的这位端王叔是一个极为严肃,一切讲究规矩律令的人,那么这位张敬宗就是一个十分认死理,不知变通,而且很不合群的人。但是有一点,这位张敬宗的身体十分好,据他观测,最起码活到七十不成问题。何至于来了趟山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杨叔达说张敬宗卧病在床,并且病的都下不了床了,这一点,他是不信的。一个月前还能连和这么多官员写奏疏送达京中,难不成写完奏疏就卧床不起了。这,显而易见是杨叔达的托词。只是为了不让张敬宗见到他们而已。

“张敬宗的事情是十分重要。”端王听到赵王的回答,点了点头赞同道,“明日,你亲自去拜访张敬宗,就说是探病。”

“是。”赵王点了点头道:“那我私下里以学生的身份前去拜访,不知可否?”他跟着张敬宗上过半年的课,倒也算得上是其半个学生了。

“嗯。”端王听到后,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他这个侄儿还算是一点就通。倒也是个好苗子,“叫人准备的时候小心一点,现在想要见到张敬宗可不容易。”

“是,侄儿明白。”赵王明白端王的意思。若是张敬宗身体好好地还卧病在床,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想要让张敬宗卧病在床,无法前来,而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这个时候,其必然会阻隔别人同张敬宗的一切联系,特别是张敬宗和他们之间的联系。

“待你确定张敬宗的情况后,我再召其前来。”端王点了点头道。他现在显然是宣不了张敬宗前来,只能先确定张敬宗本人的具体情况再做打算。若是张敬宗身体一切正常,他再派钦差卫队前去将人带来。如此做,不过是为了确保万一而已。他们现在也需要谨慎,山东的情况其实复杂地很,现在各方势力杂聚在一起,万事都要小心而为。

再者,他也不能打草惊蛇,等到张敬宗出现的时候,他对山东的情况也应该有了非常全面的了解了。这样,也便于他不被任何人的说法所影响,从而无法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除去杨叔达的问题,对于今日的情形,你可还有什么想要说得?”端王问道。

“没有了。”赵王想了想后,摇了摇头。他们今天主要只是和杨叔达一人问了话,其余人又没有接触,他无法做出自己的判断。

端王看了眼赵王摇头的样子,提醒道:“右参政马文本,对于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并不了解,只是依稀记得之前在翻看山东官员档案时,他是二甲进士出身,寒门子弟,庶吉士出身,之前一直在山东任职,这次张敬宗等人弹劾的名单中并没有此人的名字。怎么了,王叔,此人可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赵王想了想疑惑地问道,他实在是不明白端王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人,便是问,也该是问一下山东漕运使杨万里才对。毕竟,漕运和河道之事都是由其来负责才对。

“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端王嗤笑一声,他这个皇侄还是太年轻了,“他可是这次唯一一个两边都不沾的山东高位官员,清白的很。”山东自知府以上的官员,基本上已经都站了队了,而这个马文本是唯一一个与这双方之人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这场风波波及的人。这便是其最为奇怪的地方。

“以后,你对其要多加留心。”端王教育道:“现在对其的情况,也不好多下定论。”

“是,多谢王叔提醒,侄儿谨记。”赵王恭敬道。他之前的心思一直在杨叔达和杨万里身上,对此人没有一点关注。被端王这么一说,他才意识道其中的特殊之处。而这样的人,俨然也是最为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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