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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涔观是太孙伴读,皇上这明摆着给太孙铺路也给太孙的人铺路,几声异议被压下之后便再没有人说什么。

而就在皇上以为赈灾一事议完的时候,却见季茗笙站了出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脸上挂着和善笑容,如同外人传言的那般模样。

皇上,臣请一同前往应天府赈灾。

皇上听得此话,眉一拧,鹰一般的眼一眯,念着孙儿一直病怏怏的,当即便想反对。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赈灾对于季茗笙来说是个好机会。

且应天府身为陪都,突遇地动,也确实需要一位颇有威望的皇室中人前往。

原本他定的是鲁王,如今瞧着倒是季茗笙这个太孙更加合适。

皇上眼珠子一转,眼中带着赞赏,就想夸一句季茗笙心系百姓,再点头将这事定下来。

可首辅姜世杰却手持笏板踏着如鹤般地步子走出来,一双眼带着几分冷意直直刮过季茗笙。

一开口那声音也带着几分寒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与太孙不对付,四周也在这个时候仿佛入了寒冬,许多人被这气氛惹得四肢发寒两股战战。

臣反对,太孙身体羸弱,如何能办好赈灾一事!

第3章 重生(三)

姜世杰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愣了一愣,没想到首辅会这般不给太孙面子,竟然在朝上这般直截了当地驳了太孙。

且皇上还没开口,这姜世杰便急着阻拦太孙前往赈灾,朝臣中一时猜什么的人都有。

有觉得太孙确实身子不好,这般舟车劳顿到应天府去,实在不妥。

有觉得姜世杰便是觉得不合适,也可以等皇上表态了或是散了朝到皇上跟前说,如何就要在太孙话音刚落时便出声驳斥。

更有甚者觉得姜世杰根本不是觉得太孙不合适,只是因为他支持的是其他皇子而非太孙,所以才没肯叫赈灾的差事落在太孙肩上。

皇上的脸色不好看,朝臣神色各异,只季茗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瞧着似是不急。

一旁的姜世杰瞧见季茗笙脸上神色,微眯了眯眼,轻嗤一声,一双狐狸眼仍旧带着冷意,并未将季茗笙太放在眼里。

太孙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应天府之行,自有太医判断。不知姜阁老这般急着阻拦太孙,究竟是担忧太孙的身子受不住舟车劳顿,还是想将太孙这差事截下来给旁人?

顾涔观话语尖锐,平日里温润如玉的面容也带上几分攻击性,与淮安侯夫人极其相似的一双美目微眯,带着浓浓锐意。

世子是东宫属官,自是说太孙的话。但世子不妨想一想,若太孙半路上身子不好,一整队人马岂不是要为了太孙停下来,这般耽误了行程,太孙又该如何面对应天府百姓?

姜世杰瞥了顾涔观一眼,眼中带了几分厌恶,趁着偏过头的瞬间对顾涔观做了个口型。

走狗。

从对方唇形上读出这两个字,顾涔观不气反笑,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跟姜世杰闹起来,只继续说着太孙能去的理由。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坐在上边的皇上却是一言不发,争吵的核心季茗笙也没有说一句话。

当季茗笙觉得差不多了,该收个尾的时候,一抬眼,正好对上皇上若有所思地眼神。

他睫毛颤了颤,有些没明白皇上的意思,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还是轻笑了一声。

在姜世杰和顾涔观都停下争吵声看向他的时候,说了一句:姜阁老不必担忧耽误行程,便是身子不好,也会叫他们先走。且这身子能不能行,还不是得太医说了算吗?

太医说了算,这话让顾涔观来说与让季茗笙自己来说是有不同的效果的。

顾涔观来说瞧着多少有些像是与姜世杰争吵,但季茗笙自己来说,却是真的要让太医来瞧瞧。

姜世杰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便听得坐在上边的皇上幽幽开口:传李太医。

皇上开口意味又是不同,虽说太医说什么大家谁都不知道,但皇上既然没有直接不许季茗笙同往,而是请太医过来,意思已经是十分明显。

皇上是想让季茗笙跟着去的。

朝臣们都是人精,品出皇上这个意思之后,多数人都开始附和顾涔观先前说过的话,都开始赞同季茗笙一同前往应天府赈灾。

只有姜世杰冷着脸凝望前方,从皇上说请太医那一刻开始便一言不发。

季茗笙与姜世杰站得近,仗着自己是得皇上宠爱的孙子,也没太守规矩。

他微微侧过头看了姜世杰一眼,低低笑了一声:姜阁老就那么讨厌我这个太孙吗?

姜世杰的身体明显僵了僵,二人站得近,那笑声仿佛是直接在他耳畔响起,惹得他僵了僵之后脊背又爬上几分酥麻的感觉。

这般奇怪的感觉是从前未曾有的,叫他整个人更加的僵硬,转头看向季茗笙的眼神不再寒冷,而是带上几分平时从未有过的恼意。

甚至还有几分慌乱,让人莫名觉得姜世杰也没那么让人讨厌。

前世的姜世杰处处与他作对,从他还没被立为太孙便一直在反对他坐太孙这个位置,甚至到了他死去那年,姜世杰都还在上折子要求废太孙。

但要说姜世杰支持旁的皇子或是有什么野心,季茗笙倒不这么觉得。

在一个真正为大梁着想又肯出头的大臣看来,他这样的病秧子确实不适合当太孙。

道理是这样,但季茗笙并没有打算将太孙这个位子让出来,他还想养好身子活到当皇帝的那天,自然不会让姜世杰如意。

可虽说他与姜世杰是对立的,但他若能将姜世杰也拉到自己这边来,对往后的日子也有不少好处。

这般一想,日后倒不能真的如他所想那般不管旁的事一心养身子了。

季茗笙又是轻笑一声,也没追问姜世杰,只是等着李太医过来将他早就知道的结果说上一说。

一旁的姜世杰听到这声轻到不行的笑,犹豫着微微偏过头去看他,正好捕捉到那苍白病容都掩不住的绝色上的浅笑。

姜世杰一时看得愣了,嘴唇微张,瞧着像是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便听见外头太监说李太医来了。

李太医来了之后仔细为季茗笙请了脉,又仔细问了问落水醒来之后的状况,略一斟酌方才转身向皇上回话。

可李太医还没开口,姜世杰却是先说话了。

李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一生清白可千万莫要在今日毁了。

季茗笙唇角微勾,眉梢一挑,淡淡看了姜世杰一眼,安慰李太医:别听他混说,只瞧出什么便说什么就是了。

李太医常年为季茗笙请平安脉,自是与他熟悉一些,如今有了他这话,原先被姜世杰吓得一哆嗦的人也镇定下来。

最后,李太医的结果是季茗笙的身子只要稍加注意便不会对此行有什么影响,这方面太孙身边的人很有经验,更是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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