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2)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梁秋阳,他拼命向我挥手,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忍不住朝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
两边人群欢呼着拉响礼炮,乐团奏响婚礼进行曲。我笑得勉强,四肢僵硬地走向宋柏劳,最后几步差点同手同脚。
还差几步时,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强硬地将我拉到他身旁。随后携着我步上红毯,走向装点着繁花与白纱的仪式亭。
我的手心不可抑制地出汗,宋柏劳感觉到了,偏头看向我。
“很紧张?”
我飞快瞥了他一眼,目视前方道:“还好。”
他凑近我耳边,轻笑道:“也是,反正都是假的。”
我笑容一僵,胃部的不适越加明显。
浑浑噩噩挨过诸多繁琐的步骤,在婚书上签上彼此的姓名,最后终于到了互换戒指的环节。戒童正是宋柏劳的儿子宋墨,他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天鹅绒软垫走向我们,面无表情的小脸异常严肃。垫子中央躺着两枚素戒,普通到毫不起眼。
我替宋柏劳戴上戒指,然后换他。当那枚银色的素戒穿过我的指节,还差一点就要抵达根部时,他突然停顿了下,大概有两秒才完成这个动作。毫不掩饰,充分体现了他的挣扎。
仪式结束后,冷餐会开始,宾客三五成聚,散落在屋里屋外聊天叙旧。
宋柏劳搂着我的腰与宾客和媒体们一一打过招呼,面上的笑丝毫不见减退,用行动向我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演技派。
我有些庆幸自己通宵没睡,以致身体的不适超越了心理,让我无暇顾及那点面对人群的惶恐。
“宋……宋先生。”
我感到腰上的手僵硬了一瞬,同宋柏劳一起看向了那个怯生生的声音。
脖子上戴着项圈,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束成马尾,眼眸湿润,唇色惨淡,是位我见犹怜的男性omega。我觉得他有些眼熟,只是不记得在哪儿见过。
宋柏劳显然认识对方,只是不喜欢这样的相遇:“我不记得有邀请过你。”
那人咬了咬唇,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想见你最后一面。”
腰上的手松开,宋柏劳向对方走去,在他身旁停留片刻:“你跟我过来。”说着越过他往屋里走去。
那个omega脸上一喜,忙不迭跟着他走了。
我被一个人留在原地,有些懵。
“阿郁!”我正发愣,肩膀被人从身后猛地拍了下,整个人往前一踉跄。
“哎呀不好意思。”梁秋阳扶住我,冲我吐了吐舌头。
他神秘兮兮凑近我:“刚刚那个是眀舒吧?”
我没明白:“啊?”
“就是刚才和你们说话那个人。”
我一下想起来为什么觉得刚才那个omega眼熟了,他是眀舒,近两年小有名气的电影明星,我还陪梁秋阳看过一部对方出演的青春爱情片。
想不到他竟然与宋柏劳还有纠葛。
“应该是吧。”
梁秋阳没有太在意我的回答,欢快地继续与我分享他在场上认出的各色名人。
“跟你妈他们说话的是不是宋柏劳他爸?”他突然往我身后抬了抬下巴,“有钱人保养就是好,看着好年轻啊,说和宋柏劳是兄弟我都信。”
我转身看向身后,宁诗与朱云生正在同一名高大的alpha说话,虽然对方面容依旧年轻英俊,鬓角增生的白发却仍然泄露了他的真实年龄。
眉眼与宋柏劳有几分神似,但对方整个人气质更为清冷矜贵,身高较一般alpha都要高,看人的时候眼眸低垂,便显得格外漫不经心。
“据说宋柏劳和他爸关系不好,”梁秋阳与我分享着自己打听到的八卦,“骆家那边的产业以后说不准要交给宋柏劳的儿子,也就是你的继子继承。不知道他还缺不缺儿子,其实我可以的。”
骆清禾与原配离婚再娶时,宋柏劳年纪已经挺大了,自己家庭遭遇这样的事,任谁都不会开心吧。
今天宋柏劳拉着我在媒体前都转悠了一圈,却没有和一个骆家人说过话,他们的关系说不定比传闻中更糟糕。
“你这个人,太没原则了。”我被梁秋阳的话逗笑,“最近训练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出道?”
梁秋阳嘿嘿一笑:“预计下个月,我的第一首原创单曲也会同步推出。到时候你要给我包个大红包!”
“今天你包了多少?我加一百块还你。”
梁秋阳瞪圆了一双杏眼:“你都嫁入豪门了怎么还这么抠!”
因为我没钱啊。
宁诗给了我一张两千万的支票,不过我并不准备去兑现。
我与梁秋阳站在玻璃护栏前聊着天,身旁绿草茵茵,山下入目所及便是钢筋混凝土铸成的现代都市,风景绝佳。
天色一点点转暗,场地上逐渐亮起照明的彩灯,将草地照得犹如白昼。
可能是喝了点香槟的关系,我的胃越来越难受,抽搐着表达自己想要一吐为快的欲望。
“我去下厕所。”我同梁秋阳打了声招呼,快步往屋里走去,到最后简直是冲刺着进了洗手间。
抱着马桶畅快吐了一通,用冷水冲了把脸,感觉好些了我才往外走,没想到半途遇到了骆清禾。
我看见他一时有些无措,正在犹豫要怎么称呼他,他便先一步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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