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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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正是黄昏时候。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店铺打样。

董栓柱和小伙计铜钱上了门板,在堂上洒水扫地。

董香儿在后厨,煎了一条鲤鱼。

杨氏悄默声走了过来,瞧了一眼锅里,见那鲤鱼煎的焦香脆嫩,便乱夸了几句,说道:“咱家三妹子厨艺越发好了,瞧这鱼做的,多馋人哪!这跟着春娇姑娘,果然有长进。怎么着,这鱼还是做给赵三旺那臭小子的?”

董香儿横了她嫂子一眼,如今她腰板硬的很,谁也不怕了,连董大娘也说不了她,索性不管了。

她抿了抿嘴,说道:“就是的,咋了?”

杨氏没想到她竟当面认了,有些悻悻,顿了一下,忽然又捏低了嗓门,小声说道:“我说,这两天我瞧着那个黄家丫头,三五不时就粘着易家的二小子,那眉眼飞的,恨不得贴他身上去。怎么的,这丫头对易家老二有意思?”

董香儿不太耐烦背后嚼裹别家姑娘的闲话,说道:“嫂子有空闲,不如多去干点活,你管人家姑娘看上谁没看上谁。男未婚女未嫁的,就是对了眼,也碍不着谁。”

如今铺子里缺人手,这杨氏托着她男人和董香儿,也求着秦春娇在铺子里领了个差事。

横竖生意好,秦春娇也不在乎多用个人。这婆娘手脚麻利,也算勤快,干起活来也没啥可挑剔的。

杨氏便说道:“三妹子,你可别傻。我瞧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她要是真缠住了易嶟,你可咋办?”

董香儿将鱼盛到了盘子里,连瞧也不瞧杨氏,嘴里就说道:“我啥咋办的?我好好的!我说嫂子,你们就少打那些闲心思了,我和易家老二,啥事没有,也不可能有。你们啊,趁早歇了心吧!不嫌累得慌!”嘴里说着额,又弄了些酒菜,和那条鱼一起,放在了竹篮子里。

杨氏急了,拉住她的袖子说道:“三妹子,你别犯晕!赵三旺这小子有啥?家里穷的一清二白,娶媳妇的本也拿不出来!你跟他好,那可真是越活越倒回去,活进茄子地里去了!”

董香儿不听她这些废话,将袖子一抽,提起篮子走了,往后面叫黄玉竹去了。

此时,黄玉竹正和秦春娇在作坊间里商量事儿。

黄玉竹从油瓶里滴了几滴油出来,说道:“春娇姐,你瞧这个乌发千金方,咱们也照着之前炮制玉容膏的法子炮制了,出来的头油就有乌发的效果呢。”

秦春娇接过去,在手背上涂抹了一片,闻了闻说道:“话是不错,但这样出来的油,尽是药气。头油不比面膏,姑娘妇人涂在头上,还爱个香味儿。谁高兴弄得自己满身药味儿?又不是病了。”

黄玉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乌黑的眼珠子直转,说道:“姐姐说的是,如果把桂花栀子放进去的话……”

话未说完,外头就传来董香儿的高嗓门:“春娇妹子,玉竹妹子,咱们走吧?”

黄玉竹一听这声音,就晓得是要给油坊干活的男人送饭了,哪里还坐得住,心思早就飞了。她便也不再谈炮制头油的事儿,跳起来拉着秦春娇的胳膊,就说想走。

秦春娇瞧她这样子,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横竖天色也晚了,该回家去了,便笑着答应了。

起身,和黄玉竹一道,会着了董香儿,去了油坊。

当夜,秦春娇洗过了澡,走去跟易峋说话。

易峋正看账本,见她来,便合了上账册,将她抱在怀里,放在膝上。

秦春娇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褂子,下头一条葱白色纱裤,两只小脚蹬了绣花拖鞋,一摇一晃,光洁的脚背,雪白细腻,十个指头圆润可爱。

因是才洗过澡,昏黄的灯光下头,白净的脸上,肌肤吸饱了水,水嫩嫩的,泛着一丝嫩红,一头秀发只拿个钗子乱挽着,湿漉漉的,格外乌黑。

两个人悄声商议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刘氏出嫁那天的事。

成亲,女方家里除了乡间习俗和必有的礼节,其实不必多做什么。

何况,刘氏在这家不尴不尬的,什么都不预备,人也挑不出理来。然而易峋却还是按照世间该有的礼俗,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甚而还预备请了厨子,买了酒菜,摆上十几桌的流水席。

秦春娇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垂首浅笑着:“峋哥,谢谢你。”

她明白,易峋全是为了她。她母亲的颜面,也是她的颜面,更是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母亲是有家人爱护看重的。

易峋环着她的腰,柔软纤细的腰肢,握在掌心之中,滋味儿当真是不错。

漆黑的眸子,锁着她的倩影,他莞尔:“这有什么,我早说过,你的母亲,我也当做自己的母亲。”说着,他忽而问起一件事来:“近来,二弟是不是和那个黄姑娘走的近了?这段日子,她总时不时跑来找二弟,都是些针头线脑的小事。今晚上吃饭时,我看她瞧着二弟的眼神,也很不一般。喜欢,热烈的简直毫不掩饰,倒把二弟弄了个大红脸。”

这段日子的情形,秦春娇也是看在眼中,她点头说道:“那黄姑娘,人是不错的,聪明也能干,这些天可是帮了我不少忙,替我出了许多主意。但就是这性子野了点儿,像只小野猫似的,她爹黄大夫也不大能管得住她。要是嶟哥真的喜欢她,其实不错的。”

说着,她忽然眼眸一横,盯了易峋一眼,似笑似嗔道:“原来你吃饭的时候,尽看人家姑娘了。人家眼里热烈不热烈,你也瞧得出来。你们男人,都是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她明白易峋没有那种心思,但就是想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来逗他。

易峋看着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眸光随着眼角那颗泪痣轻转,媚态横生,而那似笑还嗔又带着几分撩拨之意的神态,直搔到了他心坎上。他心中猛地一酥,身躯也热了起来。

他搂紧了怀里娇软的身子,将她往床上一抛,自己也压了上去,低喘且粗哑的说道:“她野不野我不知道,我就想知道你野不野!我不想吃锅里的,现在就来吃碗里的!”

秦春娇咿呀了两声,感觉到他正灼热的磨蹭着自己,她喘息着:“你又来了,我洗过澡了,别……”

易峋一面剥她的衣裳,一面说:“那再洗就是了。”

秦春娇心神迷醉,但还是留着一丝清醒,她按住了易峋作乱的手,说道:“峋哥,不闹了,娘……娘就要走了,我想多陪陪她,我还要回那边去。”

易峋听见这一声,再怎么不愿,也还是放了手。

秦春娇爬了起来,拢了拢凌乱的长发,见他满脸不悦的样子,便又趴在了他背上,搂着他的颈子,在他耳边呵气道:“峋哥,别急啊。金钗子掉井里,是你的总是你的。”

她喜欢这样逗他,看着他干着急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她的心就甜的像蜜一样。

只有她能这样逗他,也只有她能让他这样急躁失控却又无奈,失去了平日里所有的冷静和镇定。

这世上所有的女人,只有她可以。

易峋恨得牙根发痒,他现在拿这个妮子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她撩他,却又不让他碰她,近来甚而连两人之间那约定好的、成亲之前的“呵痒痒”游戏也不让做了。

他抬首,漆黑的眸子顺着那精致美丽的下巴一路滑落下去。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搔了一下她优美的颈子惹得她轻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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