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今天陆璟走进了新房,明天可能就会要睡在这里。这是他的权力,可徐惠然不想。
徐惠然的肌肉发僵,发紧,一直到停在县衙边的码头上。
也许是上船时,徐惠然差点掉进河里;下船时,陆璟将船靠了岸,先跳上岸,系好绳,站在踏板上,手向徐惠然伸了出来。
徐惠然看着陆璟的手,修长、有力,却不敢握,握上就像握上魔鬼的的手一般。
陆璟没有收回,也没有看徐惠然,不握他的手,也就没法上岸。
徐惠然没有办法,手伸了过去,只用指尖搭在了陆璟的手上。
“娘子,小心掉下去。”陆璟退着走,让徐惠然走过来。
原本走得还好的徐惠然给这句说的,脚下的踏板晃了晃,只能再抓紧点陆璟的手。幸好,踏板不长,她站到了岸上。
徐惠然却像从阴间走到了阳世,回头看停在河里的船和流淌着的水,这是摆渡过来了吗?
陆璟凝眸看着徐惠然,再去看河和船,她看到了什么?
难道这不是一般的河,一般的船吗?
徐惠然转过身来:“我想去我父亲那里。”
“先去县衙看看情况,不要让岳父母担心。”陆璟走在了前面。
徐惠然承认陆璟说得不无道理,可也是不想她娘家插手。但是,如果去了县衙,非要娘家出面,她不会管陆璟怎么想了。
还没到县衙,就已经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陆璟客气地说:“麻烦让让,我是里面苦主的主人。”
堵在那的人,扭回头一看陆璟,清俊儒雅的年轻书生,纷纷让了开去。徐惠然跟在后面,一直到了县衙大堂的外面。
陆璟一直把徐惠然带到了大堂的一角,这里都是妇人:“你站在这里。”
徐惠然往大堂正中间看,杜阿福跪着举着个人,蚕姐跪在一边哭。
“蚕姐……”
陆璟低氏说了句:“我去问问情况。”就往大堂走去,衣摆飘飘,不像上堂,倒像去赴个会而已。
第31章 要使诈
徐惠然想跟着陆璟上去,却止住了步。
徐家是书香门第,女眷不能随易抛头露面,何况公堂。
陆璟走上了大堂,站立到了杜阿福边上。
杜阿福扭头一看,闷闷地唤了声:“五少爷。”头就低了下去。
今天这事让杜阿福觉得羞愧,没给五少爷和五奶奶办妥,还把五少爷给惊动到县衙里来了。
蚕姐则激动:“五少爷,五奶奶来了没有?”
端坐在堂上的陈县丞注意到了陆璟,面若春花,目如点漆。不由陈县丞心里不禁喝了声彩,谁家的子弟果然龙驹凤雏,问话的态度就和蔼了许多:“这是你家下人?”
陆璟弓身施了庭参礼,显然是将县丞以师相待:“学生陆璟见过老公祖。这两位是学生家的下人。”
“哦,那你让他先把人放下来吧。这么一直举着他不觉得累,我看着累。”陈县丞往杜阿福看了眼。
陆璟看了眼杜阿福举着的叉子爹:“阿福,人放下来。”
杜阿福把人放了下来。叉子爹已经有些傻了,没有反应过来杜阿福把他放了下来,直直躺在在地上。
叉子妈跑上来,推着叉子爹哭。
陈县丞示意衙役把叉子爹和叉子妈先带到一边去,这里得审案。想到审案,陈县丞对陆璟的心思变了。
原本看着这么冰清玉润的人,可以网开一面,毕竟只是些小纠纷。但是陆家的姻亲是典史陈富。陈富是知县的人,县丞是巡案的人。知县和县丞面和心不和,典史和县丞虽说同姓,却是心不和面也不和。
陈县丞就有心想在这事上“公事公办”,好让典史也知道些厉害。
“既然是你家下人,你当主人的来了,自然就来问你了。这些集市的十几个人告你家下人行骗,你怎么说?”
陆璟往站在一边的看了看,又转过了身:“自然听从老公祖的发落了。”
态度不错,不过就算想阴整陆家,那也得把事做得像那么回事,省得给个毛头书生抓住不公来闹。陈县丞去看那十来个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骗子呢?”
“男的拿了农具就跑,女的拿出宝钞来。”
陆璟低头看杜阿福和蚕姐,看是真的,止住杜阿福和蚕姐要反驳的话,慢慢道:“当年定下来买卖皆由宝钞,虽过去百年,此律未变。”
陈县丞点头:“确实。”转向了乡民,“既然付你们宝钞,哪里是骗了。”
乡民却叫了起来:“现在哪个全用宝钞,总得是银两才成。”话到后面却没了底气,“他们诬我们偷了银子。”
蚕姐叫了起来:“就是偷了,哪是诬你们。银子是五奶奶交给我的,包在一个葱绿布镶黄穗的汗巾里。这东西肯定就在你们身上,搜了就能找到。”
徐惠然把乡民一个个挨个看过去,仔细看着哪个像。
“搜身,凭什么搜身。”乡民看着陆璟戴着儒巾穿着直身,便觉得今天定然会吃亏,先叫了起来,“定然是看着你家主人在这,便欺负我们这些乡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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