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商年个子高,打眼一扫,楞了一下,陆渔正拿着她的玻璃瓶子,穿梭在人群里,手上偶尔动一下,像是在摘果子一般。
“你看见她了?”商母踮脚顺着自家儿子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没有那身高优势,干脆踩着小皮鞋往那边儿去了。
陆渔很高兴,她从四个孩子身上摘到了血色小雾团,加上从白衣服爷爷身上摘下来的,现在已经有五个了!
弯弯眼睛,她抬头继续四下搜寻,忽然眼睛突然一亮,迅速朝着一个方向跑去。商母才看见她,这一跑,一错眼的功夫人又不见了,不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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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区,有不少人停留。最显眼的还是那个正在试戴珍珠首饰的女人,漂亮时髦又华贵,不少人偷偷打量着她,暗暗记下她试戴的东西款式。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嘟着嘴,不高兴地抱着个布偶娃娃。
陆渔一见她,喜滋滋地冲了上去,伸手就往她头上拽。
好大一坨血团呐!
旁边女人尖叫一声,一把把人挥开,将小姑娘挡在自己身后,警惕地瞪着正紧紧护着玻璃瓶子的陆渔,拧眉道,“你干什么?还有没有家教?”
陆渔眨眨眼,“什么是,家教?”懂家教就可以摘那小姑娘头上的血色大雾团了么?
女人被问得一愣,都说家教家教,她还真没有细想过。可,她绷着脸扭头,对柜台的售货员斥责道,“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这里什么人能来什么人不能来,你们不是应该最清楚?影响国家形象你们担当得起吗?”
她瞥了一眼陆渔脚上的鞋子和那颜色迥异的爪子,恶心了一瞬,皱了皱眉,姿态优雅地蹲下,将小姑娘头上的发带解开,居高临下地扔给她,“给你了,以后别再乱碰别人的东西!”
商母刚挤进来就听到这一施舍口吻,顿时就不高兴了。把陆渔扶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见没受伤才松口气。正要回头,忽然想到什么,就凑到她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陆渔收回黏在小姑娘头上的视线,学着商母小小声道:“我想要,她头上的,血团。”
说完,又加了一句,“很大的。”比在商年哥哥身上摘的那个血团都大!她跟两个玩球球的朋友说好了,要再给它们带吃的的。
不能食言。
血团?
商母一愣,回头看那小姑娘……的头顶,看了几秒,也没看出个啥,想想,捡起发带,牵着陆渔上前,看着女人淡淡道,“五讲四美三热爱委员会也才刚成立两三年,这就不当回事儿了?乱扔什么东西?”
一下子被冠了个那么大的罪名,女人脸上的笑都差点撑不住。自家男人就在这个委员会里,真要是被商母闹出去,会有啥真不好说。她看着商母,陪着笑把刚才陆渔要拽自家孩子头发,她没忍住挡了一下说了,然后赶紧接过发带,就准备再给自家孩子绑上。
“不用你。”商母说了一声,回头看着陆渔,“刚才你没说一声就……”
话说到一半,忽然有些头疼,真要说了,还不给当成神经病了?算了,她眨眨眼,“那什么,你刚刚不经允许就摸小妹妹的头发,是不对的。现在帮小妹妹给绑上,算是赔礼道歉。”
陆渔眼睛一亮,冲着商母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容,晃得商母差点眼瞎,咳了一声,把女人手里的发带拽回来,一边递给她一根,一边挡住女人的视线无声催促她快些。
陆渔郑重地点点头,伸手虚虚落在小姑娘头顶,抓牢了就是一拽。
就在血色雾团脱离的刹那,小姑娘忽然尖叫一声,眼一翻软倒在地上,眨眼的功夫人就开始抽搐起来,头皮上渗出来的血随着她的扭动,在地上留下浅浅淡淡的红色痕迹。
第20章
围观的人被那小姑娘的反应吓了一跳,女人也顾不得商母的身份地位,把她扒拉得一个趔趄。
宛若水入油锅,指责声乍起,商母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把陆渔挡在身后。刚才她看得真切,阿渔那小爪子碰都没有碰到那小姑娘,怎么可能把她头皮拽出血?再说,真要是出血了,那脑袋上的头发还能在?
真是,说不定是她们家阿渔给小姑娘化解了血光之灾呢!
指责白热化的时候,商年带着商场的负责人迅速把围观的人驱离。只到底是缺少娱乐活动的年代,这些人没有完全离开,而是远远看着。
“我怎么瞧着有些像中邪?”
“可不就是?她妈都检查过了,一点伤口都没有,按说头发都没掉一根,怎么发顶那块就冒血了?”
牵扯到未知的东西,人民大众的神经最容易被挑动起来,看着那边的眼神不由更热切了一些。
那些指责,陆渔全然没听见耳朵,定定看了那小姑娘一会儿,才慢慢收回视线,待要把血团塞进瓶子,就被商年急切的声音给打断。
“阿渔,等等!”声音落地,商年“唰”地一下打开简易活动屏障,迅速将当事双方给遮挡起来。然后大步踏进屏障内,挡住女人的视线,低声道,“可以了。”
“嗯。”陆渔乖乖点点头,打开瓶子,把那巴掌大的血色雾团往里塞,瓶子太小,雾团还有一部分在外。她皱皱眉,抱着瓶子往他面前一送,“你戳戳。”
商年一怔,随即颔首,“……好。”
手指触及瓶口的时候,猛然遇到了一股阻力,商年不动声色地加了几分力气。一分钟后,耳边似乎听到“啵”地一道声音,随之手指阻力消失,入瓶口半分。
“好了。”陆渔弯弯眼睛,小心翼翼地塞上瓶盖,然后抬头,乌润的眼睛期盼地看着他,“商年哥哥,还要瓶子。”
“好,你等着。”商年看了商母一眼,示意她照看着点儿陆渔,这才打开屏障一角,钻了出去。只是刚站定,便被一道道热切的视线盯着,他顿了顿,目不斜视地朝日用品区域走去。
显然他忘了叮嘱陆渔不要乱动,商母又不太明白什么叫异常举动,所以这会儿人家慢慢走到那小姑娘跟前蹲下,她也没当回事儿。
女人被商母挡着,敢怒不敢言,只好小声理论着。商母不为所动,就那么看着她,揪着差点被她推到在地这一点缠论着。
陆渔蹲下后,就静静看着小姑娘的头顶,百无聊赖之际,便伸手去拨弄地上的血迹。那地上的血迹在她手中发生变化,渐渐拧成一股一股的线状,在女人惊恐的视线里,陆渔懒懒地把它们挑离地面一点点,自己跟自己玩起了翻花绳。
女人:“!!!”
女人瞪大了眼睛,抖着手猛拍商母,另一只手指着陆渔,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商母扭头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这算什么,她还看到阿渔凭空离地七八公分呢。
这一刻商母莫名骄傲,完全忘记了儿子的托付。而商年买好瓶子回来,看见陆渔的动作就是一愣。回头谴责地瞥了商母一眼,这才蹲在陆渔身边,将瓶子递给她。
见瓶子买回来,陆渔再没了耐心,凶狠地把手里的血线一巴掌拍到地上,胡乱拢一拢攥进手里,像渔民收网一样的动作,却没有渔民收网的温柔,拿稳了就是狠狠一拽。
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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