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钟母担忧地说说,幸好这次有秦深一起,不然她说什么也不同意钟意去拍这个戏。因为要去的地方不仅穷,还民风老旧很危险,她一个女孩子去遇到什么危险谁说的清。
历时三天才到达目的地,车子开过山路十八弯。等钟意从车里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荒凉地,一排排的旧房子还是黄色土墙,脚下踩着的土地坑坑凹凹。许多村民或抄着手站在远处围观,或是抽着旱烟打量着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角落里,有几个抱孩子的女人眼神麻木好似木头,一条瘦成皮包骨的狗在啃着根本没有肉的骨头。
这里的确比城市里冷多了,钟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抓住秦深的胳膊:“我妈妈说得对,你简直是我的定海神针。”
他低头看了看鞋,才走了几步已经全是灰了,他看看明显被吓到的某人,陷入沉思没有说话。
三个随行过来的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和行李一起来到一处院子,院子有四个房间,有点老旧了全是灰尘。四间房三个工作人员挤一间大的,两个保镖一间,秦深和钟意各一间。围墙很矮,他们搬东西的时候一直有村民探头围观让人感到非常不适。
秦深突然把她拦住:“你进屋去。”
钟意:“我要搬东西啊。”
秦深:“有我还用得着你动手。”他顿了顿,扫了眼围墙外的一颗颗好奇的脑袋,把眉头皱起来,“这段时间千万别单独出去知道吗。”
钟意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立马躲屋里去了。
等东西都放置好了,魏导工作室的人员向他们介绍了这个村子的大致情况,也交代了一些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工作人员a:“这里特别穷,这院子五百块就租下来用一年。以后主要戏份都在这里拍,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从明天开始会有年轻人过来教两位老师当地方言。不是很难,用心的话两个月下来完全可以掌握。还有生活技能,比如喂猪打扫什么的,有妇女会来教钟老师的,都是些又脏又苦的活,这里要特别感谢钟老师愿意过来,您辛苦了哈。”
钟意:“没有没有,演员的本分工作。”
工作人员a:“这个村子本身就是拐卖人口重灾区,当地政|府不好管,只能说现在没有前些年那么嚣张。虽然国家日渐重视这个问题,但是当地民风未开化,生|殖是头等大事,不让他们生能闹起来。刚才你们看到的几个抱孩子的妇女,当中就有被拐来的,后来舍不得孩子没走。也有腿被打瘸了,家里也不找她的,这辈子连骨头都得埋这里了。钟老师想更深层次地理解角色的话,可以和她们聊聊。”
钟意:“……”陷入了沉思。
工作人员a:“我们会一直陪在这里负责两位老师的生活和安全。不过两位的公司也很重视这次出行,都配备了保镖同行,我们压力也就没那么大了哈哈哈……哦,吃饭的话当地人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如果有特别想吃的用的,跟我们说我们开车出去买。对了,秦老师千万要趁这段时间减重。”
秦深:“嗯。”
工作人员压力好像挺大的样子,毕竟两个至关重要的演员在这儿,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担不起责任。于是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说完才开始准备今天晚上吃的。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b又补充道:“我们特别和村长交涉过,还送了礼,他们应该不会来捣乱。但是钟老师啊,在这里女人不是女人,就是个行走的子宫,我们说的尊重他们理解不了。当然,我们会尽全力保护您的安全,您自个也千万注意,躲当地男的能多远就远点儿。”
魏导拍戏一爱玩儿大的,二爱真实,硬是把拍摄地定在这么个鬼地方,最吓人的是还给他们买了赔付贼高的意外险。钟意浑身发毛,一把拽住秦深:“完了,我想回家……”
秦深被她突然这一下抓得痛,皱了皱眉头,大手覆盖上她变得冰凉的爪子:“现在想回去,晚了。抱好我大腿别撒手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接着
第36章
钟意在小山村住下了, 前两天还有点不习惯, 到第三天已经对矮墙外的一颗颗好奇的脑袋见怪不怪了。村民来围观她,她就当粉丝探班围观拍戏,自己该干嘛还是干嘛,不受影响。
后来工作人员去跟村长交涉,又给了一点好处才终于没人来围观。
钟意的主要任务是学干粗活和说方言, 请来的年轻人是走出去过的,会说普通话也会用拼音,拿个黑板正儿八经标着拼音教他们方言。
钟意很有语言天赋,学起来一点都不吃力。秦深就不一样了, 语言能力普通水平, 钟意花一个小时就能用方言读溜的台词, 他得花三个小时。所以,早上六点就能看到他房间的灯亮起来, 某人不得已梦回学生时代开启早读模式。
最惨的是,为了减重他一天只吃一顿饭, 饿着肚子勤奋学习。
秦男神到了这里,一点都不男神了。头发乱了没处理,出去一趟一脸土, 别人吃饭的时候他瓜兮兮在旁边看着。不过钟意也没好到哪里去, 学完语言还要学干活,她在家可是一点家务都不做的,手上半点茧子都没有,一下子学那么多粗活她的手完全吃不消。
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在城市里长大, 从来就不知道猪粪原来那么臭,不知道院子里养的鸡可以飞起来当空拉屎,大白天老鼠出没就在人脚边挑衅。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猪它又翻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鸡它有病啊跑我房间拉屎!”
“卧槽这个鸡蛋上怎么全是屎,我并不想捡它。”
“我日它先人,半夜打鸣这个公鸡它是美国时间啊!”
钟意被逼得爆了不止一回粗口,前几天随时可能吐槽暴走,后几天就认命了,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手上沾屎都还能保持淡定。自己接的戏,跪着也要拍完,有什么好抱怨的,秦深说他小时候就做过这些。
但是手是真的痛,工作人员不建议她用手套,甚至护手霜也不认同,说到时候拍出来的镜头能真实点儿。所以她的手可以说历经磨难,现在不仅开始出茧子,因为天气和冷水的原因,还出现了裂口,疑似要长冻疮了。
这天更倒霉,被一根竹签扎了,有个小碎屑一直扎在里面出不来,她弄了很久拿之没办法,直到晚上快休息了手还不舒服。
秦深:“你干嘛?”
钟意:“有个东西扎在里面出不来。”
秦深:“我看看。”
两人挪到昏暗的灯下,还是找不出那小碎屑在哪里。秦深找来一根针,又点了跟蜡烛提高亮度,弄来弄去没把东西挑出来反而白扎了她一针。
钟意痛死了,想抽回手自己弄:“会不会啊,你借机报复我吧。”
秦深抓着没撒手,无奈只好放下针,仔细看了看她这双历经磨难的爪子:“糟糕成这样?明明是小公主的手,非要接这种戏。”
“接都接了,我乐意接。”
他似有不爽:“知道吗,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摧毁给人看。这双手明明很漂亮,现在粗糙了,你觉得我愿意看到?”
钟意贼兮兮地笑:“嘿嘿,你心疼我啊。”
秦深:“少自作多情,感慨美感流逝而已,辣了我的眼睛。”
钟意正想反怼一波,他却突然埋下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含住了她的那根手指。能够感觉到,他在试图用嘴吸,看能不能把那个磨人的碎屑吸出来。
钟意吓了一大跳,愣愣地看着他,忽然胸腔一震。她想把手抽回来,却又见他不过是在帮她而已,指尖传来的温度哪是人体温度,分明好像开水泼上来,舌尖不小心的碰触让她当场感觉浓浓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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