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4)(2 / 2)
为了力求完美,时景心在侧颈的位置,用眼线笔点了一颗黑痣。
她不知道楚砚冬会不会认出她来,但至少,眼下的场景很难让人辩出真假。
何况,她本来就是真正的时景心,时景苏扮演的,才是那个假的她。
互换人生的闹剧,到此为止了。
时景心望着他,一脸认真:准备好了吗?无论接下来我会不会和楚砚冬离婚,那都是我应该承担的人生,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就是你,你是时景苏,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品。
时景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感受。
很多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
时景心当初能够那么干脆果决地逃婚,就表示她多么的心意已决。
小说里,时迁也一直没能找到他的这个女儿。
等到多年之后,一家人死的死,散的散,时景心才出现在原身的面前。
那么多年之间,时景心就没有想过要找找她的家人们,没有想过知道她的家人们过的如何?
时家的事应该不难调查,只要经过多方打听,时景心一定能够知道答案。
她一直没来找,就说明她可能知道情况,但害怕换回来,又或者,她不敢打听,怕把自己的行踪暴露?
无论是哪种情况,时景苏都以为见到时景心以后,肯定要引发一段虐心的纠葛。
时景心会因为不想换回来而求他,或是直接避而不见,甚至发生争吵。
结果
时景心一直在催促他。
时景苏愣了又愣,这也许是他离自由最近的一天。
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想象。
他期盼的,他渴望已久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临了。
他可以逃,天涯海角的逃,去哪里都好。
也可以不用跑,反正他现在不再是时景心的身份,而时景心,也已经由真正的本人换回去。
就算再见面,楚砚冬对他的印象和认知,也只是停留在那个嗜赌成性的坏弟弟上。
要摆脱楚砚冬了。
他应该感到开心不是吗?
可是他怎么都笑不出来。
突然就不知道开心是个什么滋味,人又该怎么笑。
时景苏步履艰难地跟在时景心的身后。
为防止被其他人认出,时景心和他说了一些话后,与他刻意保持一大段距离。
他本该不应跟过去的。
但时景苏一时没能忍住。
他偷偷踩着细软的沙,走得悄无声息,一点点跟在时景心的背后。
也不敢跟的太紧和太近。
走到一定的距离时,他所站立的地方,正好能够观察到时景心和楚砚冬等人,又不至于被楚砚冬他们发现。
即使发现也没什么。
他现在是男人的装扮。
穿着沙滩裤、人字拖。
假胸都被拿掉了。
假发也都没有了。
那些玩意儿,随同他之前穿的泳衣,暂且放在一个储物柜里,等到无人认领之后,被沙滩的工作人员处理。
没人发现他就是曾经的那个时景心。
但时景苏还是有点小心翼翼的,贴墙站立,露出半截身体。
他的眸光投向遮阳伞的那个地方。
远远的,时景心已经走过去。
海风拂着她的长发,白得亮眼的一道身影,在和楚砚冬招呼以后,坐回他的身边。
他看到他们像是有说有笑的模样。
时景心代替了他的位置,代替了他的角色,代替了他曾经铺好路的人生
她的眼中没有之前那么多的神采,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楚家的保镖们还有佣人们都知道,楚家的太太根本就不喜欢他们家少爷。
神情恹恹的,那是常有之事。
没人发现端倪。
一切都回到起点。
平静,没有风浪,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掀起。
这样挺好的。
这样就很好了。
什么都回到本该有的轨迹。
退一步,海阔天空。
从此以后,你和楚砚冬之间,真的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恭喜你。
经过长达四五个月时间的奋战。
你自由了。
时景苏。
嗒。
啪嗒。
有水珠往下落,陷进细沙里的声音。
时景苏的眼睛有点模糊。
他仰起头,咦了一声。
是下雨了吗?
视线更加模糊。
嗒,嗒,嗒。
雨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视线。
时景苏喉头哽咽,像是落进水中无法浮出水面,被窒息绝望包裹淹没的人一样,心都剧烈地颤了起来。
好痛苦。
快要呼吸不上来。
太疼了。
为什么仅仅是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就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时景苏拼命地抹着眼泪,他不知道这个雨水为什么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源源不断的泪水如决堤了一般,明明没想哭的,但是
时景苏忍了半天,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太丢人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得这么狼狈,真的很难看啊时景苏。
不能哭,千万不能哭。
你现在没有穿女装。
真的不能哭。
时景苏现在无比怀念穿女装的样子。
如果穿着女装,他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去放声大哭。
可是整个沙滩上,除了时景心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再认识他。
就算哭得丢脸,又何妨?
时景苏望着那个方向,轻软的头发紧贴着他的面颊,他哭得狼狈,满脸模糊。
旁边有个小男孩经过,拉着他的妈妈说:妈妈,妈妈,你看这个大哥哥哭得好厉害啊,他怎么了,他是生病了吗?
那妈妈轻轻看了他一眼,赶紧拉着小男孩离开:走,不要管人家大哥哥的闲事。
她心中唏嘘,哭得这样厉害,八成是失恋了吧。
没准看到自己的女朋友给自己戴绿帽子?
数分钟之后,那个墙角哭得极其狼狈的人,在不知不觉间离开。
有一瞬间,时景心的内心微妙的产生了很痛苦,很窒息的感受。
她微笑地看着楚砚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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