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掌乾坤 第43节(1 / 2)
这时有个青年问赵德胜:“这位老兄,在下看你也没有得到呼延公子指点诀窍,为何也能坚持那么久,还一直到了最后?记得在下当时看到老兄也是差点放弃,可是怎么又能稳定下来了呢?”
赵德胜不疑有他,再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于是道:“其实在下有这个感觉,与淬骨池中种种怪力抗衡的过程总体来说是先难后易的。说实话在下坚持到中途时也曾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正想要放弃上岸,忽觉压力减轻了,这才挺了过去。现在回头想想,中途确实有好几次在下也险些受不了这种折磨,想放弃了事,最后能咬牙挺过最难的关口也实属侥幸。”
“原来如此,多谢老兄指点!”那青年觉得明白了,于是道谢之后一直在叹息自己没有在关键时刻多坚持一会,以至于错过了这样的机缘。
走在后面的林教习听到赵德胜的话后,除了皱皱眉头外,脸上还是一副不明所以,若有所思之状。
始作俑者梁诚这时走在队伍中,却在用神念与识海中的圣灯交流:“圣灯前辈,这回怕是弄得太狠了,不会是把人家武德院的造化池给一锅端了吧。”
“哈哈,怎么,你不忍心了?”
“也不是,我是在想人家武德院好意给了我这个名额,我却把淬骨池给毁了,心中有些内疚。”梁诚答道。
“放心,这个造化池乃是经过多少万年阴气煞气沉降才形成的,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毁掉,只不过是你拿走的造化多了一些,下一个十年之后造化会稍微少一点,以后慢慢总会恢复的,总体影响不大。”
“原来如此。”梁诚闻言心中大安,淬骨池无恙就好,自己虽不是什么善人,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做出恩将仇报之事。
“小子,我告诉你,回去之后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这融灵锻体术的克难篇,只要能搜齐合适的材料,化解掉你封印在丹田独立空间中的这些造化,你的体魄将会大有进益,今天这点小小的收益,与之相比什么也不是!”说完这圣灯隐入经书,不再理会梁诚了。
待众人搭乘升降台出到外面,这次淬骨池之行也就告一段落了。梁诚见秦刚笑着走了过来,和自己搭话道:“梁道友勿怪,先前在下在队伍中依律不得擅动,因此没有和你打招呼,并不是有意怠慢。”
“明白明白,不妨事的,还是贵学院纪律严格,令人倾佩。”梁诚也笑着回答道。
“在下目前又有任务在身,所以不能接待梁道友了,真是非常遗憾,实在是怠慢了。”秦刚自上次和梁诚争斗之后,非常佩服梁诚,有心和他结交,但是目前又身负任务又不得空,也是很无奈,只得和梁诚交谈了几句就匆匆随着队伍走了。
看着武德院众弟子排着整齐的队伍离去,赵德胜道:“这个人我见过的,好像姓秦吧,去年武德院一帮学子来我们安西关历练,这个家伙也在其中,总是眼高于顶,一副谁都看不起的样子,还经常找人对战,是个战斗狂人,没想到他和师弟相处得还不错。”
梁诚尚未答话,只听得一个声音说道:“两位道友修为了得,还深藏不露,当然人人敬佩,大家愿意亲近,也是很自然的,呵呵。”
回头一看,原来是呼延睿与张岳二人走了过来,只见呼延睿脸上带笑,言语中十分客气:“昨日在下眼拙,冷淡了二位,是在下的不对,不如咱们现在找个合适的地方喝上几杯,再叙一叙话,一来算是给二位赔罪,二来大家也可交个朋友,顺便交流一下这次淬骨池之行的心得体验。”言语之中招徕之意甚是明显。
梁诚对这呼延睿并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随便陷身于这些权贵之人之间的勾心斗角里去,于是推辞道:“多谢呼延公子美意,只是在下还有事,要立即赶回永安城去。”
“师弟啊,呼延公子有此美意,咱们莫要辜负嘛,又能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呢,我看大家就叙几句话也不耽搁什么的。”梁诚没想到赵德胜却对此招徕却十分感兴趣,还正好想顺势与呼延睿拉上关系,竟开口劝说梁诚也留下。
梁诚并不愿意与这些人交往,却也能理解赵德胜迫切想要攀上高枝的心情,毕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于是便对赵德胜道:“师兄,小弟是真的有事,已经跟人约好了耽搁不得,你自和呼延公子与张道友去叙话吧,我先走了。”说完朝呼延睿二人点点头算是致歉,转身朝城门走去。
走出几步听得后头赵德胜与呼延睿相谈甚欢:“在下安西关赵德胜,愿为呼延公子效劳!”
“哦,安西关,听说过,我父王曾说起去年你们那里还发生过一件大事,歼灭了敌国许多细作,不知赵道友……”
第一百零六章 谪仙楼
梁诚也未多听他们叙话,交还武德院令牌直接出了城门,御剑飞行到来时的那个传送塔前,出示剩下的最后一张武德院关防文本,进到塔内。没等多一会,传送塔开启,梁诚顺利回到了永安城。
回到了永安城,梁诚想起于子山所卜的卦,当时曾说自己这次武德院之行不但会非常顺利,还将会大有收获,现在看来,这个卦卜得很准。
这时忽然想起于子山曾叫自己回来之后去一趟驸马府,他好像要给自己引荐一个什么人,心中颇有几分不耐烦。心想不会是又给自己引荐什么贵人吧,这种事情自己真的很不喜欢。但是子山也未言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不予理会也说不过去,还是去看看再说。于是雇了一辆兽车直奔于子山的驸马都尉府去了。
不一会,来到了府前,那门房是认得梁诚的,不敢怠慢,笑道:“原来是梁先生到了,家主吩咐过,先生来了是不需通禀的,请随我来。”一面直接就引着梁诚进入府中,往书房去见于子山。才走了几步,就见于子山迎了出来笑道:“哈哈,诚哥,我算准了你现在会来,这不,时间刚刚好,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拉着梁诚就往府外走去。
二人上了驸马府的兽车,直奔闹市而去,在兽车上,梁诚问道:“子山,你这是要带我去那里?”
“我们去谪仙楼,有人在等。”于子山道。
“谁?”梁诚问道。
“嘿嘿,其实也不是外人,是我娘子的亲哥哥,也就是我大舅哥。”
“清河公主的哥哥,那不就是皇子吗?子山啊,说来说去,你还是拉着我去结交权贵啊。我一个小小的学子……好吧,就算是今后,进了天罡内院,也不过是个天罡内院弟子,高攀得上吗?再说我也不想卷到这些皇亲贵胄的事情中去。”
“诶——诚哥你多虑了,我娘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没有那些怪毛病,她亲哥也就是五皇子殿下,性子是十分随和的,也没有那些毛病,所以我们才走得很近。这次见面,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也就是大舅哥偶然听我说起过你,觉得你非常有意思,所以才想要见见面,随便聊几句而已,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你。”
“好吧。”梁诚心下将信将疑,反正自己觉得这些皇子们每天琢磨的事情就是拉拢爪牙,扩充实力,待羽翼丰满之后,图谋权势,不过如此,能有什么例外。自己可不想为了一些利益,成为他们的鹰犬,为他们所驱使。
只不过看在于子山面上,见上一面也无不可,只是想着一旦此人有什么拉拢之意自己肯定要拒绝,并且今后也打算离这些人远远的。
兽车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路边。
“到了,诚哥我们上去吧。”梁诚下了兽车,抬眼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绿树成荫,掩映着道旁精致的楼阁,脚下青石板铺就的大路干干净净,路上行人不多,环境优雅。并不是自己之前以为的闹市模样。
兽车停在一幢飞檐斗拱,气势雄伟的五层塔楼之前,只见那塔楼顶层正面飞檐下一块黑底金字匾额,上有行书“谪仙楼”三字,笔势隽秀圆润,观之忘俗。
梁诚和于子山进了谪仙楼,这时一个青衣小厮迎了过来,朝于子山拱手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带路,二人跟在后面,信步往楼上走去。
才上到顶楼,梁诚就听闻一阵琴声叮咚,声音悠扬平和,心情顿时一畅,不由停下了脚步,凝神仔细倾听,于子山见状,也停了下来。
梁诚少时,父亲也曾聘请先生指点,除了读书认字外,琴棋书画也都略有涉及,尤其是音律,梁诚少时特别喜好,也曾下过一段时间的苦功夫,可惜后来遭遇大变,一直到了如今,却是再也没有碰过瑶琴。现在听到这悦耳的琴音,心中浮起不少儿时回忆,一下子感慨万分。
只听得操琴人抚的是一曲“鸥鹭忘机”,此曲的由来是出自于一个寓言:海上之人有好鸥鸟者,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鸥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
这寓言说的是海边鸥鸟飞舞,有一个喜爱鸥鸟之人每天来到海边,因为全无机心,心地淳朴净明,鸥鸟感受到善意,全不防备,上百的鸥鸟乐意聚集于身畔与他同游。有天他父亲叫他趁机捉几只鸥鸟来给自己玩,此人听了父命便想第二天趁鸥鸟近身就去捉,心底起了不良之意,结果一旦机心内萌,则鸥鸟也再不下来靠近他了。
梁诚想到这里,心道鸥鸟如此,人还不是一样,若是心怀不良之意,总是能感觉得到,从而不愿亲近,自己在先前武德院时,从呼延睿身上感觉到的,就是一股浓浓的利用之意。但是现在听此演奏者的琴音,梁诚所想到的只有一句话——谪仙人,鸥鸟伴,两忘机。隐隐感到这抚琴之人的思虑很纯净。
一直听到琴曲奏完,梁诚二人这才走进厅内,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这地方陈设简单,木质地板光洁透亮,一套紫檀木的座椅桌案擦拭得一尘不染。房间一角摆放着一个铜制熏炉,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四面的墙上悬着字画,前方屏风前面摆放着一个琴案,案上有一具漆黑发亮的焦尾琴,一位白衣的年青公子端坐在琴旁。
那年青公子抬头看见梁诚和于子山二人,便轻轻站起身来,笑道:“子山,你来了,这一位想必就是梁道友吧。”
梁诚见这白衣公子衣饰简单,全无贵公子常见的奢华,生得是肌肤白皙,发色乌黑,双目明如朗月,气质温润如玉。修为也是甚高,竟在融合中期。
“天罡外院学子梁诚,见过呼延公子!”梁诚躬身施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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