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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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嘤嘤颤颤的哭了起来,一袭白裳,哭的仿如梨花带雨一般。

裴嘉宪坐在椅子上,双目阴森,冷目望着。

杜若宁总觉得裴嘉宪似乎是看穿了自己,深悔自己此计太过草率,忽而一想,却是说道:“王爷,便果真这昇平阁中有□□,您最先要找的,不是那个放置火/药的人?我听说皇上今儿在曲江池,此人在这里放置了火/药,会不会再去曲江池,刺杀皇上,而您瞧瞧我这个样子,我若真有纵火的能力,又岂会一直这般的,忍辱吞声,受着嫡姐的气?”

裴嘉宪顿了顿,道:“罢了,既是这么着,看来昇平阁的事情与表妹无干,王妃,你将表妹扶起来,再将她送回去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捡过那只火折子,先一步走了出去。

罗九宁前来扶杜若宁的时候,杜若宁依旧惊魂未定,扶着罗九宁的手就出了昇平阁。

俩人一并出了昇平阁,在长公主府外,罗九宁率着一干人等,目送着杜若宁进去了,这才准备往回折。

“娘娘,那杜姑娘摆明了的没安好心,而且王爷不是从昇平阁搜出一大堆的火/药来,当时咱俩要是进去,只怕此时已经给烧成灰了,你难道就这么算了?”阿青颇有些愤愤不平。

罗九宁也不知道裴嘉宪究竟是不是给杜若宁说服了,还是又在卖什么关子。

路两侧秋菊正盛,但是别苑门前却是冷冷清清,全不似往日那般侍卫们重重戒严的景象,阿青沿路走着,悄悄儿说:“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今儿咱们苑子外的侍卫,至少少了一半。”

罗九宁才入了苑子,正准备到凤仪院去看看壮壮和小阿媛,迎门便碰上裴嘉宪。

他似笑非笑,就站在正院的照壁处,见她进来,问道:“就没再多逛会儿?”

“不是王爷您叫我早点把那杜姑娘给送回去的?”罗九宁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往后院去。

裴嘉宪却又道:“今儿重阳,壮壮和阿媛与长公主在一处,丫头们照料着呢,你难道就不想与孤一起出去走走?”

罗九宁停在他面前,侧首瞧着身后几个丫头全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忽而一咬牙,狠命一脚就踩到了裴嘉宪的脚上,非但踩,踩了还使劲不停的揉着。

可恨她是软鞋,他穿的却是靴子,那劲儿,左不过隔靴搔痒罢了。

“她先进的昇平阁,手里还拿着火折子,我就不信王爷的眼睛瞎了,就看不出来,你那亲亲的表妹肯定是想在里头纵火。”

越想越气,罗九宁趁着丫头们不注意,遂狠命的踩了两脚。

横竖他也要面子,不敢吭声是不是。

裴嘉宪依旧不怒,却是悠声道:“我还记得十三岁那年,恰是这般的重阳佳节,我策着马于这原上一跃而下,到得曲江池畔,一路风光秀美,流恋忘返。此时掐指一算,一十二载晃眼。走,今儿孤带着你,咱们再走一回曲江池。”

罗九宁气的直翻着白眼儿,见侍卫们牵过两匹马来,冷笑道:“我自来就没有骑过马的,你这备着两匹马,我如何走?”

裴嘉宪一肘她的腰,却是要将她扶上马去,似笑非笑,他道:“当初裴靖在洛阳的时候,你也不会骑马,但他要去平泉庄秋游,你还不是跨上马背,就去了?”

说着,他已经将她肘到了马上。

罗九宁原先儿是不会骑马,但到底裴靖与别个不同,当初他也不知从那儿弄了两匹马来,要带她到平泉庄游玩,她本不会骑马的人,不好熄裴靖一番火热的心思,咬着牙坐到马上,任那马狂颠着,且不说心中如何的害怕,到底少年少女,为着个爱字,命都能扑到上头。

裴靖在前策马狂奔,她在后面拼命追赶,不是她骑马,而是马载着她,一路颠到平泉庄,半条命都没了。

裴嘉宪近来闲着没事儿干,大约把她的旧账给翻了个遍,居然连这等事都能翻出来。

她踩了他半天,他轻飘飘一句话儿,立马又将她给打到理屈的境地了。

坐到了马上,一手接过缰绳,罗九宁犹还惊魂未定,裴嘉宪一鞭子扬起来。

罗九宁以为,他会像裴靖那般一鞭子狠抽下去,马儿的四蹄顿时就要腾出一股烟雾来,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的等着,岂知他那鞭子虽扬的高,落到马上,却只是轻轻一下抚。

而她的马跟着他的马,顺顺溜溜,于夕阳下一前一后,竟是散步似的就游走了起来。

“杜姑娘都给吓成那样了,王爷难道不是该带着她,好安抚安抚?”罗九宁心有不甘的,就挖苦了裴嘉宪一句。

“下原,到曲池,孤有个故事要与你讲一讲。”裴嘉宪策马在后,柔声说道。

事实上,要说杜若宁方才冲入昇平阁后,裴嘉宪还未确定三个女子之中,她就是叫萧蛮策反的那一个的话。

当她提到皇帝在曲池苑,并拿此开始为自己开脱的时候,裴嘉宪才敢真的确定,她才是跟萧蛮有往来的那一个了。

为甚?

因为今夜皇上就在曲江苑,而杜宁自以为把危险推出去就可以为自己开脱。

岂知,这话倒是提醒了裴嘉宪,他转身回到苑子里,与几个探子一兑,就发现萧蛮今夜果真要去曲池苑。

她若果真与萧蛮无染,又岂能如此灵机一动的推脱?

且说这厢,杜若宁甫一回到长公主府,甫一进内院,等着她的就是一记耳光。

“你个庶生的贱婢,不是答应的好好儿的,到了悬崖边上,推那罗九宁一把,弄死她得了,为甚临到关头却又反悔?”杜宛宁怒道。

杜若宁抱着头呜咽了一声,却又连忙斟了杯茶给杜婉宁:“嫡姐,我不是故意的,但你那一巴掌打的实在太疼了,我,我只是疼的受不了,想躲而已。你真要想让妹妹作事,为甚总要打我?”

她越这样,杜宛宁就越气,压过茶盅将茶饮了,再一巴掌狠搧过来。

岂知巴掌才搧到一半,却是捏着喉咙咯咯怪叫了起来。

“蠢货,你比那罗九宁还蠢。”杜若宁这时候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满是巴掌印子的脸竟是狰狞无比:“你怎么就不懂,我是看你有用才留着你,可你也实在太蠢了些。对不起,从今儿起,我不忍了,你不是喜欢打人吗,我也不要你死,我要把你弄成个瘫子,叫你躺在床上,求生不得,求死更难。”

杜宛宁只觉得喉头一阵烧痛,越是想发声,就越是发不出声音来。她捏着自己的喉咙,艰难的叫着,喘息着,但就在这时墙角的黑檀木大柜忽而就砸了下来,杜宛宁想躲已然来不及,只听咔嚓一声,自己两条腿都给砸到了黑檀木的大柜下面。

“你家主子呢?”这时候,杜若宁才道:“叫他出来,我要见他。不是说的好好儿的,放火,烧死罗九宁也就罢了,他埋那么多火/药,竟是想一举毁了昇平阁不成?”

晕过去的杜宛宁还在地上趴着,两条腿就给压在檀木柜子下面,房间里却闪出个一身黑的人影来。

却原来,那千斤沉的紫檀大柜,并非自己倒塌,而是叫这一身黑的男人给推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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