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又一个小时过去,开大卡车司机的家属来了,因为司机也进了急救室,情况也不乐观。
家属们一来就又哭又喊的,紧接着警察也来了,把沈嘉言和司机的家属带到一间休息室问话。
沈星洋是受害者,这可得跟警察说清楚啊,林卉脑子竟然还能思考,她站起来准备跟着警察过去时,沈嘉言叫住了她。
“林卉,你坐这儿歇着,我去跟警察说明情况。你别担心,一切有我。”
一句“一切有我”,让林卉稍安心些。
她坐在了长椅上,两眼盯着手术室的门。
再过一个小时,沈星洋被推出来了!
林卉一下扑了过去,“星洋!”
一位护士拦住林卉,“家属,病人麻醉还未醒。”
林卉看向同时出来的主治医生。医生叹了一气,说:“病人做了两个大手术,恢复情况很难说。如果保住了性命,估计他的大脑也无法恢复如初,会有记忆力或行动上的障碍。另外,他的胳膊和腿骨折这两天还得看看是否移位,如果移位了还得做手术,不过这得先看他今天的手术恢复情况再说。”
林卉强忍着不哭出来,跟着护士把沈星洋推进病房。
没一会儿,护士将呼吸机、测心脏仪器等等接在沈星洋的身上。
“护士,他多久能醒过来?”
“大概再过一个多小时就能醒麻醉了。”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沈星洋,身上还挂满了线,林卉崩溃得有些扛不住了,只觉得眼前时不时发黑,头晕得厉害。
为了让自己能有精力照顾沈星洋,林卉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她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脑袋,还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整个人似乎清醒了些。
这时沈嘉言过来了。
他给林卉搬了把椅子,“你别过于担心,刚才我仔细问医生了,星洋性命应该能保得住,他平时好动体质好,相信恢复没问题。至于医生说或许会有记忆上或行动上的障碍,我觉得也不一定,这得看个人,星洋很有可能恢复得很好,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林卉知道,沈嘉言这是在安慰她。虽然这只是安慰,但林卉听着,就觉得这是真的事情一样,心情也没刚才那么沉重了。
因为还要过一个多小时才醒麻醉,沈嘉言和林卉两人就这么盯着沈星洋,盯着眼睛都疼了,心里还会乱想,担心沈星洋以后会成痴呆或无法行走或失忆等等。
沈嘉言为了不让自己乱想,起身说:“我去买些早餐过来。”
待沈嘉言把早餐买过来,两人都多少吃了一点,恢复了元气,再等半个多小时,沈星洋醒了。
但他没法睁开眼睛,一睁开几秒就闭上了,而且什么也看不见!他嘴巴动一动,也说不出话来。
吓得沈嘉言冲向医生办公室,医生过来仔细检查,说:“这很正常,他脑袋淤血过多,可能要等一个多星期才能慢慢散去,那时候才能恢复视力。嘴巴不能说话也正常,一般人过个两三天就能说话了。当然,有些人有记忆上或行动上的障碍,就变会得口齿不清或根本不会说话了,连人也不认得。”
“不会的,我弟弟不会的。”沈嘉言坚定地说。
医生点头,“希望如此。”
沈嘉言和林卉就这么守着沈星洋,到了第三天,沈星洋可以说话了!
“林卉,你怎么还在这里呀?你没去军校报道?我活着出来了,你赶紧去学校吧!”
他不仅会说话,还记得事,还操心林卉的事,只是仍然看不见而已。
林卉激动地抓着沈星洋的手,终于“哇”地哭出声来。
“你哭啥呀,我又没死。”
“我怕你醒来成傻子了,会是不记得我了,呜……”林卉哭得唏里哗啦,之前她一直憋着,现在终于可以想哭就哭了。
“我沈星洋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成傻子,怎么会不记得你,我不记得整个世界也不能不记得你呀。”
林卉一直哭,一直哭,都哭湿了沈星洋的袖子。
沈嘉言请来了一位护工,然后送林卉去中央解放艺术学院,他现在是学院的老师,除了每天上几节课,他打算其他的时间和晚上都来照顾弟弟。
弟弟是重伤病患者,他对护工不太放心。
林卉办完了入学手续,就去找沈嘉言,也要每天晚上来照顾沈星洋。
“不行,你是新生,根本不能出校门,这是铁的纪律!”
“可是……我现在是星洋的女朋友,我能不管他吗?”
沈嘉言看着林卉认真的眼睛,无言以对。
他沉默了一阵,说:“这样吧,我向领导解释情况,让你每隔三天来一趟医院。不过我不能保证领导会同意,我试试看吧。”
等了一个多小时,沈嘉言才从领导办公室出来。
“领导虽然同意你每隔三天出来一趟,但每次外出时间不能超过三小时,而且晚上十点必须归校!”
林卉咬着唇,“好吧。”
“你赶紧回教室,以后每隔三天我来叫你,我会帮你登记领外出证,然后带你一起去。”沈嘉言说完就匆的走了。
接下来沈嘉言每天往返于学校与医院,关于赔偿之事还没了结,钱还没到位,沈嘉言自己虽然存了些钱,但还不太够,何况还要花钱请护工。
他又不敢告诉父母实情,而是打个电话说弟弟要在他这儿玩几个月,然后他从战友那儿借了些钱,总算能把手术费医药费付了。
其实沈星洋那身被医生脱下来的衣服里还有沈嘉言给的八百块钱,但沈嘉言只是先替他收着,并没有拿来付医药费。
值得庆幸的是,沈星洋的骨折之处都没移位,不必动手术,只需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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