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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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一路上早已有数人唤我为齐姑娘,显见大人的这名红颜知己与我确实有几分相似,梁大人毋需愧疚,菀青并不介意。”静默片刻,耳畔传来陌生女子的回应,似是知晓梁禛心中疑惑,她又补充道,“家父乃云南巡抚骆子圭,严大人今日邀家父来守备府公干,奴家与严家大姑娘乃闺中密友,故而亦来严府玩耍。”

梁禛了然,终于想起昨日严戈曾专程邀他参加今晚的家宴,说是为巡抚大人骆璋举办的,最近云南有些不太平,云南巡抚骆璋要专程进京汇报,途经岳州,因曾与严戈为故交,二人的嫡女亦是好友,故而有此家宴。

这骆璋说来也算得上是“皇亲”,骆璋的夫人蒋三娘是肃王爷的外家表妹。骆璋祖籍便是云南,乃云南丽江一带豪绅,原本就实力雄厚,自娶了蒋三娘,攀上了皇族,便一飞冲天,谋了个兴平侯的爵位。尤其现在肃王爷入主紫禁城,骆璋的行情更是一路看涨。

骆璋仕途顺遂,可子孙福却薄得紧,膝下唯有骆菀青这一个独女,自小便宠若珍宝。骆菀青也不负骆璋所望,聪明伶俐,八面玲珑,深得肃王爷生母蒋太后喜爱。蒋太后曾多次在太-祖面前夸赞骆菀青,并将骆菀青收作了干孙女,给骆菀青谋了一个华英县主的封号。这不骆璋回京述职,也不忘带女儿回京拜见蒋太后。

梁禛昨日还曾满口应下,心道云南指不定乃朱成翊逃窜的方向,正好趁此机会向骆璋讨教一二,今日事多,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梁禛愈发恭谨了,又深深作了一揖,“原是骆家小姐,梁某这厢有礼了,不知姑娘趴在这池边做甚?今晚宴席上,在下再向骆大人与小姐赔罪。”

骆菀青嫣然一笑,“大人多礼了,我在瞧她们摘莲蓬。”言罢她伸手指向池塘。

梁禛顺着她手抬眼望去,果然见三个婢子,一个撑着船蒿,另两个手握数只莲蓬,呆愣愣地望着他们二人。见梁禛看过来,三人慌慌乱的忙见礼,脚下的小船里也散落着数十只莲蓬。

“不知这位齐姑娘是否也会参加严府的家宴,好让菀青也看看这名与我相似的姑娘是何仙人之姿,也让菀青多个好友。”骆菀青笑咪咪的说道。

梁禛心下酸涩,齐韵乃堂堂首辅之女,如今却落到如此畏首畏尾的尴尬境地,连自己都不敢正大光明地将她介绍出去。因齐韵是被自己半夜率部抢回来的,便只能对严戈说,齐韵乃自己府上出逃的家奴,此次公干正好遇见,便要将她捉回去,所以整日都将齐韵关院子里,此次家宴他也是不准备让齐韵参加的。

只如今巡抚大人的千金对齐韵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兴趣,还专门提出来要见齐韵,自己再断然拒绝,便显得有些不通人情了。既不是人犯,主人相邀不成,连贵客相邀也不应承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梁禛颔首,“齐姑娘如无其它不妥,亦是会去赴宴的,彼时见面还望骆姑娘勿要笑话她粗鄙。”

骆菀青掩面吃吃笑道,“大人过谦,是怕我与严姑娘欺负她麽?大人且放下心罢,我与严小姐皆是和善之人。”

梁禛大囧,“在下非是此意……让姑娘笑话了……”

骆菀青突然觉得让梁禛吃瘪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她莞尔,继续问道,“齐姑娘可是大人的侍妾?”

梁禛尴尬不已,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嘟囔了许久,只得沿用对严戈的那套说辞,“她是……是在下的家奴……”

梁禛只觉眼前这女人老挑他尴尬之处说话,实在难缠的紧,便再次表达了期待晚宴上与骆璋及骆菀青的会面后,快速道个别,转身匆匆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打个预防针:第一部分女主协助废帝逃难,过程中自贬身份是为了成功送走废帝,一路高歌猛进日后回京怕是得写灭满门了。

为了顺利金蝉脱壳小天使们不要为了女主一时委屈而不甘,本文he,我也不爱悲剧的,悲剧都属于配角!

为了逻辑合理及完整性,接下来小虐女主一下,毕竟受点委屈不要紧,最后辉煌是实惠!

☆、诉情

走在回房路上, 梁禛开始第一次站在齐韵的立场,认真思考自己对她这种模糊名分的态度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

很明显, 让自己放弃齐韵是绝对办不到的。公然宣称她为自己妾室更是不妥,肃王爷对齐家态度模糊不清,自己尚不可跟肃王爷公开叫板。再者自己从不敢将齐韵视作供自己玩弄的侍妾, 在心里一直都将齐韵视为终身的唯一人选,除了齐韵,他谁都不想娶。

可一直这样模糊不清的对待齐韵,她心里一定委屈极了……

一路这样想着, 他愧疚不已的回到自己住的小院。进得屋, 便看见身着淡紫色比甲的齐韵静静坐在窗边的春榻上缝着一只荷包,娉娉婷婷, 如一株淡雅的丁香花。

他心中柔情一片,同样的紫色,穿在齐韵身上分明比旁人要出彩许多, 自己怎能弄错了人, 果然是忙糊涂了。

他不及齐韵起身迎他, 便奔至春榻,紧挨着齐韵坐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齐韵抬起头想看他, 他却死死将脸贴在自己的脑后,怎么掰都掰不开。

“怎么了?谁人还敢给你委屈不成?”

齐韵哑然失笑,什么时候梁禛也像朱成翊那样学会撒娇了,真是不习惯。

“我今日在外面花园, 误将旁人认作了你……你以后勿要再穿这件衣裳!”

梁禛的声音从后脑勺传来,带着丝丝耍小脾气的意味。

齐韵了然,她嘴角一勾,“你定是对人不恭不敬,而后又觉没脸见人了?”

梁禛默然,将她搂的更紧,齐韵越发觉得好笑起来,她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温言软语道:

“认错人而已,奴家又不怪你,人家姑娘定然也不会怪罪于你,相公可劲的害什么臊?无事,无事!”

被她像摸猫毛般的梁禛终于直起身来,他满脸愧疚的望着齐韵,“她是云南巡抚的千金,想邀你参加今日晚间的严府家宴,你若是不愿,我便……”

听得有人邀请自己一同吃饭,齐韵心中暗喜。说实在的,陪着朱成翊逃命如此长时间,她乏累极了,跟着梁禛也不能出门,她的确很渴望能放松放松自己。

“别!别!奴家要去。”齐韵飞快堵住了他的嘴,止住了他想说的话。

“奴家被你关在房间里有多少时日了,相公可曾算过?奴家可是年轻姑娘,又不是动弹不得的老妪,关如此之久,都快发霉了。养只猫猫狗狗尚且需要带出去遛遛弯儿,相公且带奴家也出门透透风呗。”

她一双媚眼亮晶晶,含笑带刺的望着他。梁禛暗忖,长期这样关着她确实也该难受了,只是此女不同于旁人,该如何与旁人介绍齐韵却是一桩难事。

他皱眉,思虑再三,复又拉起齐韵的手,小心翼翼地望着她,“可是……可是我之前与人说道,你是我家奴……”

齐韵哑然,怪不得他如此不愿自己抛头露面,原来是跟人撒了一个没法圆的谎,她咧嘴一笑:

“相公为何不愿如实说出奴家的身份?”

梁禛低着头,喏喏说道,“我不是怕人因为知道你家的事……再胡乱编排咱们嘛……”

言罢,他不等齐韵追问,复又抬起头,急急的说道,“韵儿,我不是想与你家划清界限,只因肃王爷对齐家态度不明,我若高调宣扬你我的关系,恐为肃王爷所诟。将我梁禛一刀斩了,我也没法再护着你了。再者……我梁禛指天为誓,今生定不负齐家二姑娘齐韵,定要娶你为妻。虽当下不能公开你我关系,但待咱们回京,不论王爷如何对待齐家,禛定会全心全力为你及齐家周旋,直至堂堂正正娶你过门。”

他将齐韵的手拖至自己的胸膛上,“我梁禛对韵儿的心天地可鉴!”

齐韵怔怔的看着他,心绪澎湃,梁禛是负责齐家案子的头号关键人物,一开始便是卯足了劲儿来捉拿自己与兄长归案的。如今,他当着自己的面说出如此的豪言壮语,彻底将肃王爷安排的任务放到了齐家之后。

回想自己与梁禛的数次交锋,哪一次没有算计过他。从最开始的河间府脱困,到开封府强抢自己为妾,再到现在要娶自己为妻,其中不乏自己有意无意的色-诱-勾-引。每每利用梁禛对自己的爱,肆意在他眼皮子底下放走朱成翊,以他的机敏不会至今还看不透自己的小动作。可是他明知道吃了自己如此多次的亏,依然痴心不改,反而越陷越深,直至如今一腔真心尽付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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