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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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禛望着童莺儿气鼓鼓的背影,冷哼一声,复又躺下继续盘算。

须臾,耳旁响起童莺儿清脆的呼唤,“大人,您要的可是这几件?”

鼻尖扫过一抹丝滑,梁禛抬眼,一件鹅黄云雁纹对襟长褙子飘荡在眼前。梁禛欢喜不已,“正是这件!莺儿穿给本官瞧瞧,内里穿你的月白长裙,裙角有几朵樱花那件……”

童莺儿无语,看梁禛双面闪闪,满含期待的望着自己,童莺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大人如此喜爱女人的衣裙,对这些衣裙如数家珍。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您自己爱穿呢……”

梁禛一口气噎住,原本亮晶晶的双眼立马就要瞪起来,面前出现童莺儿倏然放大的笑颜,双目戏谑漫溢。

“要不,大人您亲自试一试……”童莺儿干脆将手中的裙衫一把凑到梁禛的胸前,作势就要开始比划。

梁禛臊得满脸通红,捏住童莺儿的腰,一把将她掼掷到了床上,只手夺过童莺儿手中的衣裙扔到一旁,按住她的双手便往她腋下、腰上捏,“你个小蹄子,竟然学会挤兑你主子了,这是要翻天了麽……我叫你猖狂……叫你猖狂……”

童莺儿吃不住痒,忍不住滚成了一个球,高声尖叫起来,“大人!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含辉院静谧无声,一众仆妇皆愣怔地望向上房闪烁的烛影,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身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东厢房的冬雪滚倒榻上,将头埋进被褥,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心中痛恨,就快要哭出来,“不知羞耻的贱女人!此时便让你痛快地笑吧,待骆姑娘来了,我要看你会怎样的哭!”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狂老梁又憋不住了,为了工作,明天必须要见老丈人。

另:关于梁禛对童莺儿的感情

橘柑试图描写梁禛这样一种复杂的感情:就像小天使们看见心上人的脸,但他却不是那个人——熟悉又陌生,亲近又疏远……

所以在童莺儿出现的场景里,涉及到服饰描写的,一定是被韵儿穿过的,无论是莺儿收房那一晚被梁禛强迫穿上的纱衣与诃子(齐韵两度以歌姬身份叛逃均如此装束),还是本章的黄色褙子(齐韵瘸腿亮相)。

童莺儿是凄凉的,她只是一个布娃娃,梁禛对她是“喜欢”的,但只是因为她是布娃娃,他不会为了一个布娃娃承担比抛弃一个玩具失去更多的责任。一旦利益冲突,布娃娃的地位可想而知。

橘柑很喜欢莺儿与梁禛这对pc,梁禛是投入的,莺儿也是投入的,可梁禛的投入却与莺儿的投入又有不同。两人的投入诚挚又虚妄,全情却不对等。这也算是这第二章里面一个小小的插曲,折射出老梁对韵儿的感情。

☆、凌乱的齐大人

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北兵马指挥司的小卒齐振, 今日梁禛来了。如今梁禛贵为左都督,便兼领了京都防务, 此次来北兵马指挥司便是要与指挥大人商议秋狩大典的保卫、防御工作。一番闭门会议后,齐振被唤进了议事厅。

一番见礼后,梁禛唤齐振坐上前来, 未及坐稳,齐振便自怀中摸出一把嵌满宝石的羊角匕首,双手奉与梁禛,“梁大人对咱齐家恩重如山, 此匕首乃两年前太后所赐, 现转赠大人,虽不能与大人的恩情相提并论, 但也能聊表属下感激之情。”

梁禛看向至今尚被蒙在鼓里的齐振,饶是梁禛素来厚颜,也有些接不下来。

“齐大公子莫要如此见外, 齐大人能谋善断, 国士无双, 禛素来景仰。齐家有今日,亦是齐大人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之结果,齐大公子且收回此匕首, 禛受之有愧……”

见梁禛不收,齐振愈发卖力地表达自己的谢意,梁禛无法,只得收下, 心想大不了日后多送点给齐家便是。

一番客套完毕,梁禛笑意晏晏,“于飞兄(齐振的表字)可愿参加此次秋狩大典?”

齐振茫然,“属下级别过低,怕是做猎场护卫都不能够吧……”

“于飞兄切莫妄自菲薄,做过五城兵马司指挥的人,你不参加,可是没了看头……你随我去便是,届时可要给你们齐家长长脸,待我去公干时,我向王爷要你。”梁禛双目闪闪,满脸的期待。

齐振惊愕,梁禛是想提拔自己?梁禛接二连三对齐家示好,这是为什么呢?

他前前后后想了许久,都想不起除了因肃王爷“勤王”,梁禛要捉自己外,还与梁禛有什么渊源。没有无缘无故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提拔。齐振带着满腹的疑问回到齐府,不及回后院向母亲请安,便首先进书房寻了齐祖衍。

齐祖衍同样惊愕,这梁禛对齐家的偏帮已甚是明显,可真的是因为韵儿?他忐忑不安,几乎不敢去亲自揭开这个谜底,心底隐隐有个答案,可又实在不希望那个答案被自己最后证实。

……

齐祖衍忐忑数日后,最终向梁府递去了拜帖,安远侯捏着拜帖,唤来了小儿子。

“说罢,怎么回事?”梁胜将齐祖衍的拜帖啪一声扔至桌面,“齐祖衍要登门致谢,咱们梁家对他有哪门子的恩?本侯想,你一定知道。”

梁禛轻笑一声,“爹爹如此紧张做甚?他齐祖衍虎口脱险,自然应该来感谢经历过此案的所有官员了。他来感谢您儿子,主审此案的锦衣卫指挥使,实在是正常的紧,爹爹便放心允了罢。”他抬抬袍角,随意的喝了一口茶,不以为意。

“齐韵被青龙会劫持,齐振被迫救援,可是禛儿你胡诌的?”梁胜的心揪得老高,只觉自己这小儿子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父亲莫要胡猜啊!此等大事可是会株连九族的,您儿子再混也不会如此不知轻重……”梁禛瞪大眼,望着他父亲。

梁禛所说都是事实,他不怕人查,谁来查都是青龙会与宁王勾结绑了营救齐韵的齐振关去了妓馆。唯一表述不准确的只是齐韵的下落,朱成翊与青龙会本就是一伙的,朱成翊抢了齐韵与王锵抢了齐韵,结果都一样。

再者肃王不允在朝堂提及朱成翊,齐韵被朱成翊劫走一事他也曾私下知会过肃王爷,他梁禛可不是张口说胡话的人,他审过的案子都经得起层层推敲!

梁胜哑然,默了良久只能用手指朝向儿子虚点了点,“你自己拎得清便好,莫要心怀不轨,害了自个。”言罢起身离开,吩咐门房请访客入府。

齐祖衍来到安远侯府花厅时,梁禛正好手拿一个锦盒从书架后转出来。他身穿绛紫色吉祥纹滚边箭袖袍,腰间系一条五彩流苏丝绦,发髻高束,凤眼生威,相貌堂堂。看见齐祖衍站在门口,便面带微笑,迳直迎了上来。

“齐大人贵客,今日登门,小可受宠若惊。齐大人快请进!”梁禛拱手,相请齐祖衍入内。

齐祖衍见梁禛如此客气,愈发的惶恐,“梁大人有礼了,下官这是来感谢梁大人替下官做主正名的……我齐家能有今日,全赖大人您的照顾。”

齐祖衍的圆脸笑的愈发喜庆,他躬身自怀内取出一张礼单,“此乃下官区区心意,万望大人莫要嫌弃……”

言罢,便见梁禛一脸正色,“齐大人莫要妄自菲薄,小可只是秉公办案,于朝堂上照直说出实情罢了,哪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他以手隔开齐祖衍递过来的礼单,“齐大人行得正坐得端,不必因小可说出了实情而对小可感念在心,你我皆是为王爷办差,言行举止全凭一腔忠心,毋需如此见外,礼单就免了罢。”

说完,梁禛恭谨地递过来一方锦盒,“齐大人深陷泥泞一年有余,如今终于拨云见日,可喜可贺,此乃喜鹊报春端砚一方,特赠予齐大人,祝大人日后官运亨通,万事顺遂……”

齐祖衍愣了一瞬,自己来送礼,结果礼没送出去倒得了一方端砚。他圆脸涨的通红,“梁大人,这可使不得。大人您秉公执法全为肃王爷,但事实上也为下官平了反,下官因此跳脱泥淖,得利巨大,如若不表示感恩,反倒还收了您的贺礼,这让下官如何自处……”

梁禛默了默,抬眼看了看齐祖衍,“请齐大人入内室说话。”言罢便起身,挑眉瞧着齐祖衍,示意他随自己入内室。

齐祖衍哑然,忙起身随行,边走心里边打鼓,也不知这梁禛卖什么关子。待入得内室,梁禛关上门,示意齐祖衍坐好,自己则立在书架旁默了半晌。他随意摩挲着书架旁的一盏兰草,“齐大人如何打算令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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