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1 / 2)
宫女们见着楚清菱这般决绝模样,也是看出来这位公主今日是不出寝宫绝不会罢休了,一群人心中也是绝望至极,正如楚清菱所言,即便是她们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不让楚清菱出宫,但是楚清菱倘若自残伤了自己,她们通同样也是难逃一死。
先前那位胆子极大的宫女显然也是聪慧,见着这种情况,朝着一侧战战兢兢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复又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楚清菱道:“公主殿下,奴婢们愿意放您出去,只是你如今这个模样,实在是不适合去见镇北将军,不若让奴婢给公主您挽发梳妆,您在出宫去送镇北将军如何?”
楚清菱如今哪有心思梳妆,眼见着时间都没了,她若是梳妆再出发,还去哪里送人,人估计都已经消失得没影了,她顿时冷笑道:“少给本公主装疯卖傻,本公主现在就要出宫,谁要是胆敢拦着,本公主便死在你们面前!”
说话间,楚清菱便是将手中金钗往着自己脖子的位置越发逼近一寸,转眼间便有殷红血色流淌出来,看着委实有些吓人。
那宫女见着楚清菱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心中也是知晓这若是再加阻拦只怕是会出事儿,扭头悄悄看了一眼方才她以目示意的那个婢女已经在她起身的掩护下逃出去通风报信了,心中也算是安定下来,好在皇后娘娘的寝宫离公主殿下的寝宫不算太远,即便是公主如今出去,也不过是两人撞上罢了,有皇后娘娘在,总是有办法拦着永宁公主的。
如此一想,这婢女也不再阻拦,而是朝着战战兢兢跪着的婢女呵斥道:“还不起身为公主殿下让路?”
这些个宫女见着她领头发话,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选择了让开地方,楚清菱顿时面露喜色,疾跑而出。
只是楚清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不过刚刚跑出自己的寝宫,便见着了朝着她的方向急急而来的皇后。
楚清菱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金钗,毫不犹疑的刺向了自己的脖子。面容之上仍旧没有半分妥协之色:“母后,你若是不让儿臣出宫,儿臣今日便死在你面前!”
楚清菱这话说的中气十足,俨然是没有半分商霍余地,这般模样自然是让皇后气得够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女儿这般没有出息,竟然会因为一个男子起了自残之心,皇后面色不善,冷笑道:“楚清菱,你可真是出息,但是母后告诉你,镇北军在早在一刻钟前就已经出城了,即便是你如今出去,也是连着他的影子都见不着。”
“你说什么……”楚清菱很显然也吃不能接受这件事情,原来她当着已经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竟是已经出城了吗,征军一旦出城,非有帝命不得归京,慕流苏此行一去,只怕是再难相见了,可他却是连着慕流苏的最后送行都未曾去上一趟。
“呵呵,出城了,流苏哥哥出城了”微弱呢喃的声音传来,空气中忽而响起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来,只见楚清菱手中的金钗猛的落在了地上,金钗上的玉兰花跌落地上,染上几分泥色,显得颇有几分凄凉之色。
楚清菱却是忽而想起什么一般,朝着她身前站得笔直的皇后看了过去,眼中满是树立冷凝之色:“皇后,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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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菱和阿娇对待感情的方式有些不同
☆、第一章北境
宁州城便是北境宋老将军军营驻扎之处,本来因为前些日子宋老将军被北燕贼寇偷袭击中后,宁州众人就颇有些士气低沉,如今倒是难得的热闹起来。
当然这热闹是也是来得也不算太过蹊跷,很显然是因为那即将从帝都之地前来北境的镇北军。宋家如今有十万将士驻守边境之地,却因为宋老将军受到重创而人心惶惶,虽说十万的人数不算少,也是能够算作与北燕军队旗鼓相当,但是谁也猜不透北燕军队那边是否有援兵相助。
本来与北燕应敌,最为清楚知晓北境情况的人的的确确应当是在北境驻守了这么多年的宋老将军才对,只是如今宋老将军处于昏迷状态,宋家的嫡出少将军又是个临时被调来替父出征的少帅,因为对北境战场不甚熟悉,所以暂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反而只能是按兵不动。
本来宋家将领就心中士气不足,还没有等着帝都元宗帝吩咐好事情,结果啥结果没等到,只是等来了帝都派来的一只“臭名昭著”的痞子兵。宋家将领们顿时不满至极,眼看着今儿就是这少年将军携三万痞子兵抵达北境的日子,一群人心中也是恼怒至极,齐齐起哄着要自家少将军召开一个会议商量商量这帝都派过来的军队。
于是这日一大早,沉迷了好些日子的北境将领们便是难得勤快的起了个大早,一群人跑到营帐中的议事营跟前,满脸的义愤填膺。
“少将军,咋们北境军队如此骁勇善战,岂能容忍一个散兵阵营的东郊校尉营来坏了咋们军容军纪,依我看,不妨让那慕家的黄口小儿滚回帝都便是,省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说话的人生了一张打大刀斧阔的国字脸,满腮帮的胡子一大把,显得颇有几分粗犷,瞧着是一张容色憨厚的面容,却生了一张略微显得有些尖酸刻薄的小眼睛,瞧着便是一个头脑简单但是心思极小的人。
但是这人的身份地位倒是不如何低,他是宋老将军手下的人,虽然因为战功之类的东西比较少,导致他在军中的职位并不高,但是有一句俗话说的好,叫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人跟在跟在宋老将军身边多年,也是跟着宋老将军出生入死不少次的原因,北境这一堆将士还是颇为尊崇这个小眼大胡子的。
于是这人说话之后,很快便是有人附和着道:“对呀,朱千总说得挺对的,我也是早就听闻那所谓的三万镇北军的人其实就是当初东郊校尉营的人,那里头的人什么德行咋们又不是不知道,仗着有一个武功过人得到颜繁之便没将任何人放在眼中,那校尉营的人分明已经收编进了
校尉营中,却是从里不服管教,也不让人训练,反而是三万人自个儿在那一天捣鼓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总而言之,这就是传闻当众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就是了。”
军中虽然有排斥这东郊校尉营的人。但是很明显也有对慕流苏分外感兴趣的人,所以听着前面的人对镇北军的不满诋毁之后,那人也是恰到好处的提了一句:“东郊校尉营以前固然是不怎么好,但是如今带领东郊校尉营队伍的人是镇北将军慕流苏,是当初南秦一战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正所谓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属下想着这镇北军应当是有些变化才是。”
“笑话,一个少年将军罢了。想来也是得了慕恒的暗中相助才有了如此功劳,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竟然还比咋们老将军还厉害,组了三万亲卫队,靠着老子的本事混出来的功劳,哪里值得咋们敬重半分,帝都那群附庸风雅的人惧于慕恒之威才捧红了这么一位少年将军罢了,算什么本事。”一旁的朱千总更是当先嘲讽出声,满脸讥讽之色,全然没将慕流苏放在眼中的模样。
听着朱千总说完话,很快又有人附和道:“说起来也是这个道理,咋们武将素来都是征战沙场九死一生换回来的军功,慕家那位少年将军却是靠着一个爹毫不奋斗便如此荣宠,实在是欺人太甚,更何况,天下谁不知晓这慕家少将军是个不爱美人爱男人的断袖,此等人出征沙场,谁知道是真的出来历练,还是背着帝都众人想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这人说的话可谓是极为狠毒了,很明显是在对慕流苏进行人身攻击,更甚至带了几分淫邪之意。实在是让人觉得龌龊至极。
而方才那位替慕流苏说话的小将本来只是一句说来中肯的话罢了,于情于理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才对,但是谁曾想到这些个北境将士们竟会那般排斥这三万帝都来的镇北军,说话竟然是如此恶毒不留半分情面。他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皱了皱眉,索性不再言语,反而是下意识的朝着主帅的方向看了过去。
主帅位置上坐着一位极为年轻的少年公子,生了一张颇为俊逸的容颜,因为常年生活在北境战乱之地的原因,这位少年公子也是被这风吹日晒弄的肤色呈现一种小麦健康色,因为一直在等着帝都那边是战是和的消息决定,导致如今并不是备战时间,所以这少年公子并没有穿上战袍,只是穿了一声干劲儿十足的青色衣衫,所以倒是显得颇有几分随意赫然便是宋老将军膝下的嫡子宋寒闵。
见着众人为了这么一个尚未见面的的镇北军起了争执,宋寒闵心中也是有些不满,轻咳了一声,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劝诫一声控制控制场面,谁曾想到这一犹豫之下,营帐之外却是忽而横穿射入一杆长枪,伴随着一声冷厉至极的轻笑声音刺人耳膜。
这长枪来的委实突兀,偏生还不偏不倚的朝着的帅营之中的中间位置急急射来,惊得方才还聚拢讨论不休的人群一刹便是如同惊弓之鸟一刹散开,然而等他们下意识的四散之后,这群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躲开之后,那长枪便是没了阻拦,直直朝着宋寒闵的方向激射了过去。
众人顿时脸色猛变,心中也是吓得魂飞魄散,毕竟若是这少将军死在了这营帐之中,只怕他们所有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众人虽然有心想要阻拦,但是长枪激射的速度是如何之快,他们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柄长枪直直朝这宋寒闵的方向急急掠去,大有一副即将见血的阵势。
宋寒闵也没有想到主帅的议事营帐中竟然会有人偷袭自己,饶是他习了一身不错的武功,见着这直直射来凛冽逼人的长枪时候,脸色仍旧是忍不住白了几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半分拿剑抵抗的意识,反而是下意识的便想要逃跑,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他几乎是用尽全力一跃,从那主帅的位置咕噜噜滚了下来,委实狼狈至极。
不过他这一翻滚落地之后,这才发现那人似乎并不是当真想要杀了他,无非是试探他的反应罢了,因为那一杆疾驰而去的长枪竟是没有真的插入他的主帅位置上,反而是被人用极为强悍的内力牵制回去。
长枪被人硬生生用武功原路收回的这一幕委实有些震撼人心,营帐中的北境将领看得好一阵目瞪口呆,实在是想不到这天下竟然还会有武功如此俊俏,内力如此深厚的人在,众人被这么一手功夫惊住,一时之间连一句下意识的反应问“来者是谁”的话都没了,更是忘记了要去将地上的自己营中的少将军给扶起来,一群人看着长枪被收回的方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与此同时,营帐帐篷凭空迎风掀开,一身银白军装的少年径直破营帐而入,头上一根黑白色纹路繁杂的头带,面容俊逸稳重,天生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天之骄子的锐气,这人手中握着的,恰恰是方才那一杆被临空撤回的红缨长枪,长腿一迈,嚣张而至,带了几分说不出的锐气。
“银冥枪?!”一声惊呼声音传来,那些个这才看清楚了方才那把长枪的模样,顿时极为诧异的惊呼道:“你是颜繁之?”
这一声突兀声音响起,众人的脸色更是难看了不止一星半点,颜繁之可不就是他们方才一通辱骂羞辱的东郊校尉营集结人么,慕流苏当了东郊校尉营的都尉之后,不仅没有如同众人所想一般对这位东郊校尉营的核心骨加以立威,反而是对颜繁之颇为看重,而众人一直以为的颜繁之和慕流苏不对付,如今看来,不对付个头,颜繁之很明显高是对慕流苏分外重视来着。
单单是从他话语之中对慕流苏的维护之意就依稀可以窥见一二。
颜繁之很明显没有兴趣回答这人的问题,他手中握着笔直长枪,脸上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冷意,分外讽刺的看了一眼议事营中众人的反应,冷笑出声:“本副尉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货色胆敢诋毁我镇北军,不过是一群不知所谓只知起内讧诋毁旁人的废物将领,有什么资格诋毁我镇北军的将士们,当真是可笑至极。”
若说方才那一群人是背地里指责镇北军的无能不是,那如今颜繁之无疑就是当着北境军队的面羞辱这么一群人,若是别的场景这些人还能反驳一二,偏生他们方才被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丢人至极,如今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还嘴回去。
宋寒闵从地上狼狈至极的站起身来,一张俊逸面容上也满是尴尬之色,本来身为一军少将,尤其如今还是代父接管这十万北境军队,却在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未免太过掉份了一些。只是宋寒闵自己心中也是有些委屈,她的心思本来就不在领军作战之上,只是因为生在了边疆之地的宋家府上,不得不子承父业,被逼着去接受自家老爹给他的安排,所以才会被迫从小风吹日晒的练武。
本来让他练武也就罢了,毕竟不用跟着领兵作战,索性也就努力学着,本来他在习武这一块就没有什么天赋,在加上心中也极为排斥,自然是不可能学出什么太大的名堂来,只能说在北境军队之中也勉强算的上是中等偏上罢了,宋老将军苦心培养自家儿子多年,哪里想到竟然是个不算出挑的娃娃,心中也是将想让他迅速上战场磨炼的心思消停了下来。
只是宋寒闵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老爹那般神勇无敌的人,竟会被北燕那个传闻废物无能的二皇子给重创到昏迷不醒,群龙无首至极,众人便是推举他这个宋家嫡子来暂时接任自家老爹的帅位,也算是起了一个安定军心的效果。
宋寒闵虽然心中排斥,但是内心也是知晓自己若是不代替自己父亲一段日子,这镇北军难免会士气低落,极有可能还会生出乱子,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接任下来了,本来前些日子都还没什么大事儿发生,接管军中事物之后,他便是静静等着朝廷那边的消息,看北燕这边突发了意外,到底是要出战应敌还是准备双方议和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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