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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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此刻挂在夜幕中与黑暗泾渭分明的星星,闪闪发光。

邬白槐反手握住叶天邺的手,叶天邺的手比他的细一圈,握在手里刚刚好,你说你委屈。

叶天邺差点被自己口水噎死。

他说过这话吗?

什么时候说的?

他怎么可能会委屈!

想不起来,叶天邺直接作罢,你随便唱吧,我都听。

坦白讲,邬白槐歌唱得是真好,吉他也是真的一言难尽。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表演,也不算上什么安慰人的好方法。

它只是成功地让叶天邺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人家小朋友那么努力地在哄他,他居然一直在想给小朋友报个吉他班?

人老了不配感动了是不是?

邬白槐弹完一首,脸上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吉他我借的,刚刚才学,弹得不好。

你给我点时间练练,以后就好了。邬白槐摸了摸叶天邺的头。

他没哄过人,但小时候他哥就是这么哄他的,给他唱歌,然后摸摸他的头。

以后就好了。

叶天邺对上邬白槐的眼睛,我不相信以后。

以后是小孩子才会相信的事情。

大人都知道以后这个词只是在表达现在不行的意思。

邬白槐没有反驳。

他低着头,盯着吉他弦。

就寝的哨子吹响,叶天邺说:别想了,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等你经历得多了,就知道以后为什么不能相信了。

叶天邺站起来,就要往门边走。

邬白槐抓住了叶天邺的手腕,那就现在。

叶天邺惊讶地看向邬白槐,少年的眼神认真而沉静。

他没有在开玩笑。

这是叶天邺第一个想法。

他要现在把吉他练好是疯了吗。

这是叶天邺第二个想法。

他们不过刚成为朋友。

这是叶天邺第三个想法。

要说对少年的做法完全没有触动那是假的,但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成年人比少年人多的就是理智,考虑性价比几乎成了叶天邺的本能,他说:别闹,教官要查寝了。

邬白槐却意外的固执,他仍然抓着叶天邺的手不放。

叶天邺没办法只能蹲下来和邬白槐讲道理,你看,我们已经被抓过一次了,再抓一次可保不准教官会发多大火,会怎么处罚我们。

所以,你也别计较我说的话了。叶天邺说:以后这种东西,随便吧。

你不相信以后,那我就现在做给你看。

这有什么好较劲的?

果然是年轻气盛的年纪,一个词都要计较。

叶天邺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那就来吧。

他看到,听到他说这句话的少年眼睛一点点地迸射出了光芒。

邬白槐在因为他的话高兴。

得了应允的少年试了试音,把刚才的歌又唱了一遍。

弹得也确实少了那么一些磕碰,整体还算不上流畅,但已经还可以了。

但邬白槐没有停手的意思。

又弹了两三遍,每次都有不同地方的磕碰。

已经很好了。叶天邺制止道:你手指会痛的。

邬白槐摇头,一遍接一遍,就像手指根本没有知觉一样。

叶天邺不忍心再看邬白槐这么练下去,初学吉他的人都知道按着弦的时候是真的痛,所以练习量一开始不会很多,更不会像邬白槐这样一开始就一遍一遍地弹唱一首并不算容易的歌。

没有茧的邬白槐,每按一下都是痛的。

可是他一次都没有皱过眉头,声音也没有一丝颤抖。

我相信你说的以后了。

叶天邺抓住邬白槐的手腕,以后再练。

邬白槐只是问:你信我以后会练好吉他弹给你听吗。

叶天邺愣了一下,随即回答:相信。

你骗人。邬白槐说:你根本就不信。

我叶天邺无言以对。

他其实也不是像一开始那么不相信,但这一点点相信也只是因为邬白槐现在的固执而已。

一旦邬白槐答应先回去,这一点点的相信也会烟消云散。

我继续。邬白槐说。

叶天邺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憋出了一个好字。

邬白槐整整弹了三个小时,才完整流畅地配合着人声进行了一次堪称优秀的弹唱。

叶天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邬白槐没有错漏地按下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他比邬白槐的情绪还要激动。

眼睛酸酸涩涩的,鼻子也痒得不行。

你哭了邬白槐拧着眉,迟疑地伸手拍了拍叶天邺的头表示安慰。

叶天邺一边擦眼泪一边笑,臭小鬼。

哭出来后叶天邺才知道自己比自己以为的要矫情那么一些些,也是会对青春期小鬼头纯粹没有杂质的好感动的。

而且,可能,他真的有那么一丢丢的委屈。

他原来25岁,风华正茂,事业有成。

而现在16岁,穷得只有理想大学。

你肩膀能不能让我靠一下。叶天邺说话间还带着一点哭腔。

仅此一晚,当一个可以任性的高中生。

邬白槐点头,让我把吉他先放下来。

说着他把吉他装到包里。

叶天邺没掌握好力道直接把邬白槐给扑倒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要爬起来,却一把让人按了回去。

就这样吧。邬白槐说:看到你哭我也不知道怎么哄。

嗯。叶天邺闷闷地应了一声。

邬白槐平躺在天台,一只手按在身上人的后脑勺,入眼是璀璨的星河。

叶天邺跪坐在邬白槐的旁边,上半身几乎全压在对方身上,头靠在锁骨附近。

少年身上那种淡淡的、奇妙的好闻味道再次充斥了叶天邺的鼻腔,他脑子一抽,说了句: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几乎是说出来的瞬间叶天邺就意识到了不妥,他忙补充道:用的什么洗发水。

嗯。

他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他靠着的这个位置,怎么也该问沐浴露吧。

叶天邺不想起来了。

他不能面对。

邬白槐的耳尖悄悄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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