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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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面吃光,已经过了十一点,但肚子还没消化,这会儿上床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洗了碗,站在阳台消食。明明夜间凉风习习,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烦躁。

跟之前许慎行说的那些话无关,这种烦躁好像很难说清楚源头,只是急需某种方式发泄出来。

她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卧室。

床上的程骞北阖着双眼,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了。

江漫站在床边默默看着他,一个连恋人都算不上的男人,就这样躺在自己床上睡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

她深呼吸了口气,轻手轻脚打开空调被,刚刚躺进去,程骞北的眼睛便微微睁开,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在两人身体亲密接触的那一刻,江漫心头那没来由的浮躁,瞬间就消失殆尽,一颗心也落了下来。

这才是属于两人正常的相处模式,最安心熨帖的方式。

两个人保持这种亲密已经一年,身体的契合正是渐入佳境的时候,一场□□下来,都是酣畅淋漓。

江漫靠在床头缓过劲儿,一时也没什么困意,目光瞥到程骞北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盒,越过他抽出一根,夹在嘴里,朝旁边的男人示意了下。

程骞北失笑:“干吗呢?”

江漫道:“想尝尝什么叫做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的滋味,给我点上。”

程骞北不为所动,看着她轻描淡写道:“好女人是不抽烟的。”

江漫笑:“我又不是好女人,不然怎么和你躺在这里?”说着朝努努嘴让他赶紧帮忙点烟。

程骞北微微愣了下,随手拿过手机,啪嗒一声摁下,一簇闪着淡蓝色光芒的火焰,在暧昧还未散去的卧室内燃起。

江漫半眯着眼睛重重吸了一口,她皮肤白,脸上还晕染着因为欢爱还没散去的情潮,眸子乌黑水润,有种信手拈来的柔媚。

程骞北的喉咙动了动,胸口忍不住有些发热。他还记得她曾经的样子,清纯的像是山涧里长出的花,眼神里有对这个世界的懵懂。

但是现在却完全一不一样了,是洞悉一切又不以为然。如果还是花的话,也是浓艳妖冶的玫瑰,迷人却也有了刺。

单纯的小女孩长大了成熟的女人,代价是亲眼目睹这个糟糕的世界,并与之握手言和。

程骞北有些悻悻然地闭上眼睛。

江漫抽了两口烟,就嫌弃地拿开,从床头柜摸过烟灰缸摁灭,撇撇嘴道:“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喜欢抽烟的,味道一点也不好。”

程骞北睁开眼,看着她笑了笑:“本来就不好。”

“那你还抽?”

程骞北道:“抽烟又不是吃东西,为了美味。”

“那为什么要抽?”

程骞北想了想,一本正经回道:“我抽得不是烟,是寂寞。”

江漫:“……”好冷。

果然这个人不适合讲笑话,哪怕是冷笑话。

江漫没再纠缠这个问题,靠在床上默了片刻,想起什么似的,叹了口气道:“明天又要去看你爷爷了,每次面对他老人家,我都有点心虚。你不觉得心虚吗?”

程骞北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心虚?我这是善意的谎言,能让他高兴就好。”

江漫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问:“你为什么不真找个人结婚?你要找谁找不到?”

程骞北笑:“我们这不就是真结婚么?民政局盖章的结婚证。”

江漫翻了个白眼,继而又想到什么似的,笑道:“不过我知道你们这种所谓的成功人士,肯定是不愿意轻易结婚,跳入婚姻大火坑的。要真结婚也是为了繁衍后代,我就看到过好几个我们节目的嘉宾,都是年轻时花天酒地,到了快四十才找个年轻姑娘结婚。”顿了顿,又道,“不过这种总比年轻时没发迹时早早结婚,等功成名就就换下糟糠妻取个小姑娘的男人好多了。”

程骞北好笑道:“你都遇到的是些什么人啊!”

江漫轻嗤一声:“我就不信你周围这种人不多。”

程骞北作势想了想:“好像是挺多的。”说完又笑了笑,道,“他们也真是不嫌麻烦。”

江漫才想起这个人邀请自己和他演戏,就是因为怕麻烦。大概也是因为怕麻烦,所以私生活简单干净,所以才不愿意去结婚。

她默了片刻,弯唇欢笑道:“原来你是怕麻烦啊!那以后不会像香港那位李姓富豪找个女人生几个孩子当继承人了事吧?”

程骞北像看白痴一样看她:“我又没有皇位要继承。”说完又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看着她道,“莫非你想帮我生孩子?”

江漫呵呵干笑两声:“除非你把叶老爷子的画作和手稿都送给我。”

“也不是不能考虑。”

江漫一个白眼翻上天:“你可千万别考虑,不然我哪天真动摇了,孩子生下来后悔就来不及了。”她顿了顿,好整以暇看向他,道,“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们这些成功男人的想法,但我觉得你要真想生孩子,还是至少保证给他一个正常的家庭吧,不然小孩子光有物质,却缺乏完整健康的爱,还是很可怜的。”

程骞北点点头,笑道:“你说的是。”

第24章 二十四章

江漫每个月固定陪程骞北去云山疗养院看一次叶老爷子,这是两人一开始就约定好的。虽然疗养院冠以云山之名,但并不在山上,而是在靠近山脚的位置,背山临水,是城郊风景最好的一处地方。

这座疗养院是顶级配置,占地上百亩,亭台楼阁,荷池假山,应有尽有。不仅硬件软件在国内首屈一指,还有先进的医疗设施和医护人员,能住在这里的老人,就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了。

只不过在衰老和病痛面前,没有人存在特权。叶鹤鸣三年前患癌,虽然靠化疗控制住了,但八十多岁的老人,已进入风烛残年,哪里经得起大病折腾,这两年身体每况愈下,眼见着离当初程骞北所说的三年大限已不是太远了。

每回程骞北来看他,叶老爷子都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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