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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府里一点人气都没有,好多下人脖子上缝着的都有一圈红线,像是把斩下的头颅重新缝了回去,甚至用了障眼法,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异常,估计也是印净的手笔。
京中关于这位将军的消息,除了家世凄惨,便是他和太子还有摄政王之间的暧昧传闻。
庄离:魏璟之和摄政王曾经有过亲密的关系。
这是他听楼里的姑娘说的,因为他耳力极好,关他的院子和前院离得并不远,他醒着的时候,各种信息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家中势力功高盖主的少年将军,之后沦为罪臣之子、家中一百多人全部被斩首,派遣边关再次遇害。
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想将他们魏家斩草除根,完全是历朝除患的手段。
宋悯欢分析道:能让魏璟之不惜和印净做交易吊着一口气回京加上他之前的经历,最后可能便是他是回来复仇的。
印净跟他达成的交易,便是帮他报仇。
他更倾向于魏璟之是有血海深仇未报。
这些都是猜测,具体魏璟之和印净到底达成了什么交易,我们只要接下来看魏璟之会做什么就好了。
宋悯欢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你们可还记得藏书阁里记载过的,印净之前可有主?
上古神物经历数朝数代,期间必定经历了无数人之手,其中有没有特别有名的?何人持过印净?
孟齐和庄离都沉默下来,他们两人都摇了摇头,这个藏书阁里并没有记载,但是他们似乎都有印象感觉仿佛隐隐知道答案。
答案呼之欲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第14章
夜晚的时候,宋悯欢回去了将军府,留庄离在孟齐那里,他们三个人分头打探消息。
至于印净那边,他们在没有查清楚魏璟之身上谜团之前,打算先不干涉印净和魏璟之。
再者,如今印净执念已生,他们需要为印净消执念,说不定最后他们反倒要去帮印净。
回到了将军府侍卫院子里,宋悯欢被询问了一番,他随意找了个理由。第二日是他轮值,他前一天夜里便睡的早了些。
竖日一早,他天不亮便换上了侍卫服,和几名士兵一起,跟守在院外的侍卫换岗。他们守着的是魏璟之的书房。
天还没亮,宋悯欢过去的时候发现魏璟之已经起了。
魏璟之在院子里练枪法,红缨枪威凛锐利,撕裂空气寒光逼人,枪刃所指的方向,带着浓重的杀意。
侍卫沉默的换岗,他们笔直的在殿外站着,眼神目视前方,持刀岿然不动。
宋悯欢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时辰,魏璟之寅时便起来了,不知是一夜没睡,还是习惯了早起。
魏璟之在院子里练了大半个时辰的枪法,然后便进了书房,期间没有出来过,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有侍女送了膳食过去。
侍女送膳食进去没多久,殿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闷响声,她匆匆地又出来了,面上一脸紧张。
来人。殿外传来了魏璟之的声音。
魏璟之进书房的时候屏退了一众小厮和侍女,如今他们守在殿外的侍卫离得最近,自然是要他们侍卫过去。
跟宋悯欢一块来的侍卫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在原地站着。
宋悯欢假装没有看见,他动作快一步,转身推开了正殿的门。
方进去,便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殿里是暗色的地板,不知道用什么铺的。周围光线很暗,帘布也是深色的,厚重的有些压抑。
地上是一片混合着水渍的瓷片,青花茶碗碎的四分五裂。
见过将军。
宋悯欢跪在地上行了一礼,他单膝跪着,一边收拾残片,期间偷偷看了魏璟之一眼。魏璟之眼眸阖着,脸上依旧惨白,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阴沉。
残片收拾完了去磨墨,魏璟之睁开了眼,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书卷上,垂着眼眸轻声道:时年土木之变,摐王改元景泰,奸阉之臣全家抄没,马相公因此交逢好运,正应妙语先生推算之语。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如何看?
这殿里只有他们两人,宋悯欢磨墨的动作微微一顿,他虽然不知道前面几句的典故,但是后面的那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他却是能听懂的。
宋悯欢回答的中规中矩:属下不知何为命,属下只知用舍由时,行藏在我。属下少时觉得蚍蜉撼树自不量力,如今却觉得,蚍蜉撼树可贵之地并非在于能否撼动大树,而是在于敢于一撼的勇气。
如果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写好的,有些人生来舛瞬,结局是不得好死,那么他们便要听命信命什么都不做等死吗?
有些人天生富贵骨,命格显贵,他们便一辈子不用努力争取,安心等着富贵水到渠成的送到面前吗?
从来没有所谓的宿命,事在人为,每个人的未来拥有千万种可能,绝非命格可轻易算尽。
沈映雪在一旁听着,不禁觉得有趣,他这大徒弟外表柔弱温和,内里反倒是有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只是太过于巧合了些,宋悯欢的命格也是象显多舛,日后恐怕逃过死劫,接下来的路也会走的艰难。
他如今有些好奇,不知他这徒弟在经历腥风血雨的波折之后,还能否像如今这般坚忍不服输。
魏璟之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那一双深沉的眼里透不进光,看了一眼案几上压着的他之前提的字。
:今日少年如烈如焰,着三寸肝胆,心向鸿鹄之志。昨日之我亦如今日少年,彼不复当时。
下去吧。魏璟之道。
宋悯欢在磨墨的时候把魏璟之的书房打量了一遍,闻言低头再次行了一礼,出去的时候顺带着合上了门。
他出去之后注意到,旁边的侍卫似乎隐约松了一口气,在岗的时候他没有询问,等到他们换岗回到了院子里,那名侍卫在对他说了原因。
在你前面出来的那名侍女,出来之后就被拉下去砍了头,我当时还在担心你幸亏你没事。
那名侍卫忧心忡忡道:看来管家说得对,将军确实和在军营里很不一样,此事你莫要再跟别人说,日后将军再叫人,你能避开就避开。
宋悯欢点点头,他之后又见到了那名侍女,脑袋被重新缝上了,变得死气沉沉,并且没有人认出来她就是之前那名被砍头的侍女。
这么过了半个多月,宋悯欢一直在将军府里守着,他发现了魏璟之除了照例每日军营府里两头跑,其他地方都没去过。有人来拜访了魏璟之会见客,无人拜访时他从来不会主动上门。
魏璟之平日里的举止基本上让人挑不出错来,这么一晃半个月过去,很快到了狩猎日。
秋季狩猎是皇家一贯的习俗,如今女王身体有恙,太子代为组织,参加的有一众王侯公子以及武将权臣。
宋悯欢听说了摄政王也会去,他还没有见过这位京州三大势力之首的摄政王萧玄砚,在出行的时候特意和轮岗的士兵换了时间,跟随魏璟之一同到了狩猎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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