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被下昭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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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睫真的很美,如黑鸦乌亮的羽毛,浓密而弯曲,顶端沾有几粒悲伤的泪星儿,于幽暗处烁烁其华。

墙上壁火晃动,有些许的暗影落在她晶莹的瓜子脸上,斑驳而摇曳不止。她的容颜清丽脱俗,不沾半分粉黛,不落半点尘埃,确是个剔透玲珑的绝色佳人。

时间在寂静的对立中,点滴的流逝……

冷青堂被顾云汐漠视逼到彻底发了疯。

一对绝美凤目因为极端的怒火再次灼得通红,咄咄逼向孤独且凄苦的女孩。

湿漉漉的衣衫包着湿漉漉的身子,湿漉漉的曼妙曲线难掩青春与婀娜。

玲珑之躯该是冷到不行,正瑟瑟抖动难以自持,像极了冬日时节枝头间的卑微叶片,在北风的严酷洗礼下泠泠飘摇。

她的娇美、她的清纯始终令他沉溺其中。她的人、她的美、她的一切一切,本该是他的,只能独属于他!

他是坐拥高位的东厂提督、朝中二品大员,一个江湖浪子、微不足道的蝼蚁,凭什么能与他分享小姑娘的温柔美丽!

骤然间,某类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冷青堂内心深处疯狂的泛滥起来。

他想要发泄、渴望快感,无论以何种手段!

怒从心头起,冷青堂眼眉狰狞,再度靠近顾云汐,摊开五指死死扣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抓起她的衣襟,毫不留情的大把扯开。

锁骨细腻,肩头精致绝伦。因是湿衣下捂了多时,这时的白皙皮肤比起素日来,更显得婉约如脂,被层稀薄的寒气隐隐覆盖着,倒是股子别样的魅惑。

薄唇轻启,寒冽的吐纳气息喷在瓜子小脸上,迫近强势而危险,不带丝毫热切与温存的情愫。

女孩惊到五官颤颤,心跳倏然加快。尽管内心满是恐慌、满是羞怯,孤立无援的身躯依旧纹丝不动,任凭愤怒的男子肆意逞着威风。

怔怔望着顾云汐摆出任人宰割的羸弱姿态,心底隐隐作痛,终是下不去手。

他始终难以相信,眼中这清纯可人的女孩,能够背着他,与人做出苟~且污秽的事来。

“你不知反抗吗!”

他愤然而痛苦的嚎叫一声,捏起她的下巴,将她的头颅掰正,迫使她看向自己。

她对着他挥泪,呜咽道:

“云汐是督主的女人,您想如何,我都不会反抗,不敢有所怨言……您的一生,或许可有裴如是、可有云汐、有嫣晚,甚至有许许多多绝色女子陪伴。然云汐……只有您!”

手上劲头陡然一松,他放开她,怔怔看着她颓然瘫倒,缩在角落泣不成声。

心头被持续的疼痛磨到颤栗,无以名状的愤怒从俊逸的脸庞殆尽,两眸暗淡,再次陷入阴暗的沼泽之中。

冷青堂幽幽弯动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声音轻浅却冷厉十足:

“我、不需你来可怜——”

仓皇转过身,在女孩哑口错愕的注视中,他拖着虚弱的身体,踉跄着逃出牢笼。

昭狱地形复杂,由外及内分多层牢房,关押顾云汐的位置便属最偏里层的隐蔽一间。当督主拖曳着他最爱的小徒弟向牢房最深处走去,番卫与狱卒们最是知趣,没人胆肥到一路相跟过去。

向外走了几时,冷青堂忍耐不住,一口腐黑的污血喷到地上。

“督主!”

大挡头迎上来,看到地上的血迹颜色不正,顿时触目惊心。

“您、您莫非……”

他愕然,无抵的痛苦表情占据了整张红脸。

冷青堂摆手,示意他噤声。冰凉的手探入袖袋,颤巍巍的探出帕子抹了抹嘴,嘘嘘气喘道:

“快回东厂,本督……有事要交代……”

督主离开不多时,便有狱卒为顾云汐送来一床干净的被褥与一套新衣。

想来她也算东厂自己人,是督主的徒弟。虽不知她犯了什么事惹怒了督主,但自己人住自家牢房,当然要有特殊优待。

顾云汐等狱卒走远了,便把被褥铺好,又躲在被窝里面换上干燥的新衣裤。被褥很厚很软,人躺上去并不冷。

夜凉如水,幽暗的牢房里有“呜呜”的悲鸣荡在半空,似是风声、又像亡魂的哭泣。

顾云汐蜷在被窝当中,不敢将头探到被子外面。她惶然聆听自己的心跳,独自品味夜的凄凉与恐怖,只觉余生的世界里空荡荡一片,只有日复一日的黑暗与无望……

西景门,明澜府邸——

一早起来,天空湛晴。

睡房中,明澜挺身直立,双臂平举。身前身后各有一小太监,正帮他齐整新上身的提督官袍。

安宏阴媚的声音自廊下扬起,带有不加掩饰的喜悦:

“督主,外面有新消息了。”

“去书房。”

明澜听到,脸颊稍稍抬起,凭空答道,随后甩手。

两个小太监恭身轻步至门前,为督主开门引路。

安宏紧步随明澜进入书房房,见礼后将一字条呈道到他手中。

明澜看过,得意的勾唇,吩咐:“拿地图来。”

安宏迅速到书架上取过一布卷,于书桌上铺开,接着谄谄的陪在督主身旁。

眼光在图上仔细搜索,精修的指甲滑过布面上的条条框框,继而在一处停下。

眯起阴森的眼眸,明澜邪戾笑笑,反复点指图上的标记,对安宏说道:

“他们既然寻到了解毒的羌乌蕨,一过白水关,以千里马日夜兼程的话,马不停蹄也要六、七日才可进京。

如今冷青堂中毒日久渐深,寻药之人必不敢在路上耽搁,故而必走落雁台、瞳山与仙人涧三处之一。然,后两处地势险峻,他的人该不会轻易冒险。

你命人于此三处把守,其中落雁台多加人手。遇到他们,当场格杀勿论!”

“是!”

安宏颔首应承,随即与督主相视一笑,四只眼睛俱都闪过诡谲的光芒。

安宏低头又思索一刻,神色转而不解:

“督主想要东厂那位死,当初何不在大理寺动手?省的如今这般,倒是麻烦。”

“无知鼠辈,目光短浅!”

明澜弓起食指,向安宏额头猛擂一下。接着落座,不满的撇嘴,白了表情疼痛的安宏一眼:

“别看他将神王得罪苦了,可皇贵妃不吐口儿,谁敢真要他的性命?!他如今与东宫联手,本督控制嫣晚,要其对冷青堂下毒,便是有意离间他与钱皇后,分解二人的同盟!”

安宏神情惊诧:“如此,解药您还是会给东厂?”

“自然要给!然本督这次,便要取冷青堂最为看重的宝贝!”

话毕,明澜阴鸷的笑过,微降的眸光兀然注视地图上某处,暗自得意。

想到几日前万贵妃宣他进宫,交代他的任务,明澜不免窃喜自己的计划完美到天衣无缝。

冷青堂心思周密,必是之前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才将他的女人下了昭狱保护起来。

待没了解药,本督看你们东厂又当如何?那时,本督便不信,还逼不出一个顾云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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