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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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窈这场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两日便大好了。

期间多亏连枝给她做的药膳,连枝跟着她身边也快小半年,对于江窈的喜好习惯,那是一清二楚。知道她不嫌弃太医开的药方子苦,索性也不学以往拿着蜜饯哄她喝药,任由江窈蒙混过关。

连枝变着花样的给她炖紫苏粥,还有冰糖银耳炖雪梨,甜津津的滋味,既养颜又润肺。

江窈深表感动,一度无以复加,没有像以前一样大手一挥赏她些首饰布料,难得走起温情的路线,对她嘘寒问暖。

连枝却觉得受之有愧,这些都是她分内之事,还不如干脆赏一些实在的,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公主每次和自己软声软气说好话,说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以前没见你做过药膳啊。”江窈躺在塌上,冲她一个劲眨巴着眼,“连枝,你可真是十全十美。”

“您莫要抬举奴婢了,在奴婢心里,公主殿下才是十全十美呢。”连枝有过一阵的哑口无言,药膳的方子是她从外头得来的,至于将方子给她的人么,是相府的杜管家。

她在犹豫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江窈,想起江窈之前就问过她不止一次,到底是站在哪头的,虽然带着开玩笑的语气,但连枝却不希望她再为了这事多虑。

而且人家管家当时将方子交给她时,也叮嘱她先别和公主说来着。

江窈揪着软乎乎的被面,声音呢喃:“过几日上元节,届时……”

她越说越低,连枝确实没太听清楚,“殿下说什么?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江窈一本正经的开口:“赵嬷嬷若是来问我的近况,你届时就和她说,我病着呢,不便去宫里头请安了。”

“奴婢怎么能信口开河,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连枝摇头,眉头紧锁,“是不是太子殿下又和您说什么了?”

不得不说,这回还真被连枝给说着了。

江煊那日临走前,不再提见色忘义的岔,反倒抱怨起她腊月三十那天晚上出尔反尔,非要缠着她上元节去放花灯,江窈坚守底线,她没记错的话,上元节那天要去宫里请安,郑太后肯定又要留她用膳,顺带还不忘嘲讽江煊,放花灯都是姑娘家家做的事情,他跟着掺和个什么劲。

江煊这才道出实情,说是秦正卿特意命人用松脂做了孔明灯,可以一道去祈福。

她去年撞霉运,确实该祈祈福的,江窈一听来了兴致,一口答应下来。

连枝虽然嘴上不乐意,架不住江窈软磨硬泡,等到正月十五上元节这天,还是替她打了次圆场。

有一就有二,在江窈看来,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连枝称得上是个可造之材。

于是她出府时便将连枝一同带上了。

江窈特意穿了一身男装,活脱脱的世家小公子模样,粉雕玉琢,唯独个头逊色了些。

刚出十字街头,成功和江煊秦正卿二人会上面。

一行人先去了长安城最负盛名的酒楼,花炊鹌子,荔枝白腰子,招牌菜通通点了一遍。

暮色四合,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议,说要去解灯谜,秦正卿的文采本就斐然,对付起这些灯谜自然是手到擒来。

大半条朱雀街的花灯谜底都被他解开,人声鼎沸里,几乎都是对他的赞不绝口。

再加上和秦正卿同行的几人都是仪表非凡,都穿着上好的绫罗绸缎,惹人注目得很,不少姑娘家都忍不住窃窃私语,颇有几分芳心暗许的意味。

江窈听得津津有味,从秦正卿议论到江煊,包括连枝都没有放过,说连枝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理应里头是不该提到江煊这个草包的,但江煊依托着强大的遗传基因,皮相生的不错,身材又不像江窈看上去弱不禁风,有幸也被提名。

江窈就纳闷了,偏偏她就跟个透明的隐形人似的,受尽忽略。

以前她可从来没受过这待遇,她一直自诩女扮男装没有差劲到这种地步吧。

其实江窈不是没有被提名,连枝无意间听到一句,那人的声音很低,似乎是个街边小贩,扫了一眼江窈,非说她像是被哪个公子哥儿豢养的娈童。

连枝当时就脸色一变,本想发作,被江煊一个眼神制止住,示意她息事宁人,私自出行实在不宜闹出什么大动静来,连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能忍气吞声。

倒是秦世子跟没事人似的,和自家公主继续谈天论地,想来应该也没有听见旁人的闲言碎语。

江煊的步态悠哉,一路上兴奋得不行,以致于连衣裳下摆被刮坏都没在意。等他发现后,一张脸垮下来,别提为了自身形象有多发愁。

连枝像被触发了贤妻属性似的,拉着江煊上了马车,临时帮他做起针线活来。

留下江窈和秦正卿站在河畔边上,秦正卿忽然出声,语气郑重:“聊表心意而已,不足挂齿。”

他说这话时,用双手递过来一卷画轴。

江窈接过来一看,顿时傻眼。画上的女子桃腮带笑,眉眼里更是和她有七八分相似,可惜只有形似。

再结合秦正卿最近的不对劲,江窈很快就反应过来,手里仿佛捧着烫手山芋,真叫人头大呐。

她以前自诩过一段感情专家,朋友圈里很多塑料姐妹找她倾诉,她帮别人答疑解惑时心里头跟明镜似的,但轮到自己她就感觉像是遇到毛线搅成一团。

说老实话,她对秦正卿从来没有动过一星半点的心思,他这人无论是相貌和才识,都非常过得去,脾性也很好相处。

没感觉,不来电,不戳萌点,三样他都占齐了。

画像她也不是头一次收到,各种手绘素描水彩之类的,尤其是海报这种东西,她有的多了。

江窈的内心可以说是毫无所动,表面上礼貌性扯了丝笑意:“秦世子费心。”

“其实这不是我原本要送你的那一幅。”秦正卿冷不丁说道,他原本要送她的那幅,远不及现在这幅精致,因为他是在四方堂趁着空暇时间画的,没想到却被毁于一旦。

这事怨不得谢相,谁叫他自己鬼迷了心窍似的,非要在授课时作画呢。

江窈假装没听见他这话,或者说是听明白了却不愿意追问,“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心的。”

饶是秦正卿天资聪颖,此时都没有听出来江窈话里的意思,再加上这么久以来的惴惴不安,一下子被喜悦冲昏了头,一时间动了动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丝毫没有以前在江窈面前进退有度的模样。

江窈当然不会体会到秦正卿的局促,她倒不为这事担心,主要是对秦正卿的双商放心,她记得他行事一向都很是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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