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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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玛心疼的看着这个无知觉哭泣的男孩,他刚刚准备赴死时没有哭,现在反倒哭起来了。

还是个孩子啊。

“祝夏!”红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勾起红唇,笑容清新爽朗宛如夏日一碧如洗的晴空,一如初见:“这人间,值得你活下去啊!”

“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在男孩崩溃的哭求声中,红发女人一只手紧紧捂着他的眼睛,一只手举起手中的利剑,剑尖对准自己的心口,缓慢却坚定的插了下去。

“祝夏,替我活下去!”

“不要,我不要!你爸爸妈妈还在等你!他们在等你!你不许死!!听到了吗,塞尔玛,你不许死!”

赛尔玛闭上眼,两行清泪划过脸颊。

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做不到……那孩子比我更应该活下去。

乐景伸出手牢牢拉住了塞尔玛坚定往心口刺去的匕首,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还好,他赶上了。

塞尔玛惊愕地抬头望去,青年低头看向她,白玉般的面庞笼罩在阳光下好像在发光,琥珀色的双眸琉璃一般晶莹剔透,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比赛取消了,我来给祝夏送生日礼物了。”

男孩沙哑的哭声一停,他抽噎着急切地喊道:“塞尔玛你听到了吗?乐景说比赛取消了!你不用死了!我们都不用死了!”

赛尔玛怔了怔,手一松,锋利的匕首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茫然地看向乐景,不敢相信的求证道:“真的吗?比赛取消了?”

乐景用力点了点头,肯定做答:“是的,我已经控制了主神,从此以后你们就自由了。你们可以离开主神空间,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赛尔玛大脑一片空白,她慢慢放下捂着祝夏眼睛的左手,默默对上了男孩哭的红肿的双眼,犹不敢置信地低声念叨着:“我们自由了……我们自由了……?”

祝夏脸上早已糊满了眼泪,他用力点头,抽泣着回答:“是的,我们自由了,我们以后可以一起活下去了,塞尔玛……妈妈。”

“妈妈”这个词仿佛有什么神奇的魔法,塞尔玛只觉得鼻子一酸,汹涌的泪水争先恐后涌了出来。她猛得向祝夏扑去,把他紧紧搂在怀里,嚎啕大哭。

主神被新神打败,所有轮回者都能回到现实世界的消息宛如春风般迅速席卷到了主神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与这个爆炸般消息一起出现的还有出现在天空上的一个视频光幕投影。视频的主角是一个自称主神被捆起来的男人,他表情呆滞地向所有人告知了所谓主神空间的真相。在他之后,一些或死亡或失踪或本应该攒够积分回到现实世界的强大资深者出现在视频里,原来他们这些年一直受主神控制,变成了为主神服务的奴隶。他们的供词从各个方面佐证了主神之前的说法。

俞戚时跪坐在地上,用力敲打着地面,嘴里发出宛如野兽般不知是兴奋还是痛苦的嘶吼,泪水很快打湿了眼前的一小片土地,他赤红着眼,状若疯癫。

根本没有什么主神,也没有什么进化的目的,这一切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一个疯子的弥天大谎,异想天开罢了!

他为了活下来抛弃良知,双手染满血腥,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卢白莎痛苦的捂着脸,发出宛如受伤野兽般痛苦的哀鸣。

那该死的邪魔!

“他应该下地狱!”她高呼道:“神啊,请用地狱烈火净化他罪恶的灵魂!我恳求您让他不得好死!”她的声音越发凄厉,宛如绷紧的弦直入云天:“让他不得好死!让他不得好死!”

仿佛为了回应她的祈祷似的,天空巨大的光幕里,从被缚的主神身后走出一个身穿黑风衣的高挑男人。

黑发凤眸,五官俊秀,风度翩翩,看起来像一个考究的学者,嘴角噙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笑容。

男人挑了挑眉,他的双眸细看之下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温暖的琥珀色,就好像掺了牛奶的黑咖啡,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男人嘴唇一张一合,吐字清晰的宣读属于主神吴龙的一条一条罪状,每一条罪状都浸满了不知多少条生命和鲜血。最后男人沉下眉眼威严的宣判道:“罪人吴龙,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判处无期徒刑——流放。”

“他将会被投入各种各样危险的轮回世界里,成为轮回者苦苦挣扎。你们所受的痛苦将会完完整整地出现在他身上。”青年作出最后的审判:“然后他将会万千刑罚加身,不得善终。”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有人高声问道。

乐景勾起唇角,突然生出调皮的心思,于是他快活地回答道:“因为我是活雷锋啊。”

正在捶地的俞戚时:……

正在跪地祈祷的卢白莎:……

正在兴奋地抹着眼泪的祝夏身体一僵,脑海里蓦然回荡起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歌:“俺们那旮答都是东北人,俺们那旮答特产高丽参,俺们那旮答猪肉炖粉条,俺们那旮答都是活雷锋……”

他连忙摇了摇脑袋,挥去了脑海里这首带着浓浓大碴子味儿的东北神曲。塞尔玛挠了挠脸颊,疑惑地低头问祝夏:“活雷锋是谁?”

一旁正在胸口划着十字感谢上帝保佑的伊登闻言肯定地回答:“我听我的很多中国朋友提起过雷锋,他们说他是华夏很有名的乐于助人的神仙。”

祝夏:……

直到真正踏入家乡熟悉街道,俞戚时还有一种宛若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他真的回来了?

他真的从那个漫长的噩梦中醒来了?他真的能够重新迎来属于平凡人的琐碎的幸福人生?

他背着大大的旅行包,沿着记忆的路线找到了黑猫巷,慢慢靠近了他记忆中的家。房子看起来比他离开时旧了一点,墙漆剥落的围墙上隐隐还能看到他幼时的涂鸦。

他站在门前,迟迟不敢敲门,头回明白什么是近乡情怯。

他离开了五年。

这五年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他好怕他敲了门,却发现开门的是陌生脸孔,更甚至……无人应答、开门。

就在他在门口踌躇不决之际,一道苍老却熟悉的声音自他背后传来:“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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