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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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罢,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季惠妃:“几个宫人阿娘或许不心疼,但季家呢?我有这个能耐,阿娘信不信。”

“我自然信。”季惠妃抬头看着魏潋:“但是别总将自己撇那么清楚,季家不好了,你也不会有命在。”

“这就不劳阿娘操心了,毕竟我一个人怎么都好说,季家却是一大家子。”

魏潋说罢,忽的一笑:“如今陛下和皇后不复以往,阿娘若是执迷不悟,或许可以杀了我,想法子再生个孩子,那样便安稳了。”

季惠妃气急,抬手指着魏潋:“混账!”

魏潋微微一笑,转身便走。

临到了门口,却听季惠妃道:“你是我看大的,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你本就不是什么高洁性子,幼时便野心勃勃,为什么突然如此抗拒皇位?”

她说着,语声平静了下来,带着股常年养尊处优的雍容:“别拿血脉糊弄我。”

魏潋脚步微顿,继而抬手便要推门,季惠妃起身急急往前走了几步:“你站住!”

她说着,按住魏潋的肩膀,声音低低的,带着股诱惑的意思:“若是因为谢皎月,那大可不必,你看她如今也不如意,等你当了皇帝,好好待她,她定是喜欢你的,到时江山美人都是你的,随你怎么快活。”

魏潋忍无可忍,扬手挥开季惠妃的手,冷声道:“阿娘的所作所为,是要亡了太后的血脉,乱了太后殚精竭虑的大夏,你如此对得起太后吗?”

季惠妃闻言,面色倏地白了。

魏潋的视线从她面上移开:“阿娘疯魔了,安心养病吧。”

魏潋从殿中出去后,倦怠非常,他侧首淡声吩咐泉石:“看好她,一言一行都不能放松。”

泉石跟着魏潋久了,自然清楚他和季惠妃不睦已久,闻言只轻声应了。

魏潋抬头,看着重重殿宇上连云彩都没有几丝的天幕,心中闷了一口浊气:“阿熙怕是要食言了。”

泉石不明所以:“什么?”

他说罢,反应过来,心中猜应当是魏熙和魏潋约好了,他道:“眼下公主定离不开皇后殿下的,又不在这一时,过几日再约便是。”

魏潋抬步往前走,季惠妃方才的话在耳边挥之不去,纵使她猜错了人,也依旧令他觉得憋闷,这身份,真是要不得。

可她还小,也唯有这个身份能伴着她了。

再等等吧。

————

盛夏时节,便是到了日暮之时,也不觉凉快,太阳在白日里早已将天幕下的一切都晒透了,眼下热气从青砖下蒸腾而出,隔着鞋履都觉的烫,就跟走在蒸笼里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纵是如此,擒芳的脚步也一丝不慢,她急匆匆往甘露殿去,却听殿中有幽幽琴瑟交相呼应,遥遥传来。

她跟在谢皎月身边久了,也懂些乐理,听出是弹的《凉风操》。

不论是弹琴的还是鼓瑟的,技艺都很是不俗,只一小段,便让人入沐凉风,心生寂寥。

擒芳靠在廊柱上,等一曲弹完,才迈进殿中。

殿里摆了冰鉴,很是凉快,两个素衣散发的女子相对而坐,隐可见衣摆下白嫩的脚丫,姿态脱俗不羁,身处华堂,却有股林下之风。

很是赏心悦目的景致,可当擒芳看到她们面前分别摆着的琴瑟时,却忍不住心生郁闷。

琴瑟和鸣,是说伉俪情深,可眼下,和谢皎月合奏的,却是女儿。

擒芳抿唇,不知道该不该将听来的消息告诉谢皎月。

另一头魏熙倒是看见她了,侧过脸,露出一张明艳精致的面庞来,她伸出一只胳膊支在琴桌上,托着腮,拿一双微微上挑眼睛看着她,一双眸子黝黑,华光流转间带着漫不经心的矜傲,衬着她被手挤的有些走形的脸,有股猫儿般的□□,偏她的眼睛又太过清澈,清澈至极,便显出如冰一般通透的冷。

“什么事?”话方问出,魏熙托着腮的手便被谢皎月打开,她头一晃,险些扑到琴弦上,所幸魏熙反应快,直起了身子,免了一劫。

她嘟着唇看向谢皎月:“阿娘,你做什么?”

谢皎月瞋她一眼,和魏熙相似的脸带着她所没有的风韵,娇媚至极,又带着淡淡的愁,让人看了,便移不开视线:“又托腮,当心小小年纪便挤出皱纹来。”

魏熙点头,抚了抚眼下的皮肤,继而又将脸凑到谢皎月面前:“没有了吧。”

谢皎月往她耳朵上轻拧了一下:“没了。”

说罢,她看向擒芳:“怎么了,一脸愁色的。”

擒芳有些纠结,小心翼翼道:“江婕妤有孕了。”

魏熙心中一紧,看向谢皎月,只见谢皎月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抬手抚瑟,魏熙听着零散几声不成调的乐声从她指下传来,缓缓垂了眼睫。

过了片刻,乐声慢慢连贯起来,谢皎月的声音在瑟声里显得不甚清晰:“四年,也不短了。”

魏熙抬眼看向谢皎月:“阿娘。”

“何事?”

谢皎月说罢,便见含瑛拿着册子进来了:“娘子,天竺供上来了些稀罕玩意和香料,陛下仍如往常一般都给娘子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长大了长大了~~~~

突然发现营养液又多了,谢谢小天使~笔芯,么么哒~

怀疑自己的平台和其他作者不一样,不说地雷列表,如果小天使不说的话,我连营养液是谁给的都不清楚……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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