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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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其实是一个小男孩。平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趴在车窗上解释道,他刚才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和爷爷说,结果阿焦先说了。

他的一只脚跛了,拿了食盒后就跑进了林子里,我看他挺可怜的,就没有说出口。

赵大夫把他抱过来打他的屁股,心中生气:这种事怎么能不说?万一那个小男孩图谋不轨怎么办?

平儿瘪着嘴没有说话,任由他打,心中有几分委屈又害怕,眼里噼里啪啦开始掉泪珠子。

焦诗寒看赵大夫打了几下还不停手,走过去把平儿护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道:我也帮着瞒了,赵大夫打平儿,也打我吧。

行了,温老头从另一辆马车里出来,整整袖子,多大点儿事,一个小孩而已,要是一个稍微大点的,平儿肯定不瞒着,但是这也不能说你们俩没错,以后碰到什么事都要说,懂了?

焦诗寒和平儿齐齐点头。

赵大夫冷着脸哼了一声,把焦诗寒和平儿都拉进马车里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伤口,跟一个陌生人接触过,他不放心啊。

王沐泽待在旁边看他们俩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这默契,服了。

要是两个都被结结实实地教训一顿,估计哪个都不舍得。

平儿说的没错,偷摸进他们营地的确实是一个小男孩,看样子和平儿一般大,此时怀里正抱着一个食盒,蜷缩在一块背风的岩石后面,脸色苍白,闭着眼,一动不动的,眉间和头发上都结了冰霜,不知道还活没活着。

赵二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隐约还有一点儿呼吸,回头看向身后的沈文宣。

这孩子和平儿差不多大,身高都和平儿一样连他的腰都到不了,赵二看他一个人蜷缩在这儿有些不忍心,看今晚的冷劲儿,如果放任不管,这孩子就撑不到明天了。

沈文宣静了半晌,他想起那个在密室里被闷死的孩子,面对赵二的目光,最终点了点头,解开身上的披风递给他,带着狗剩转身走在了前面。

赵二笑了一声,用披风小心把这个孩子团起来,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等回到营地,众人望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赵二抱着的小男孩,赵大夫赶紧下了马车走过来,掀开男孩的眼皮看了看,脸色顿时凝重了几分:

快放进马车里,其他人煮一些温水过来。

赵大夫找来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拿出切片的人参含在这个男孩舌下,脱掉他的衣服,严严实实地用被子捂起来,加煤将火炉的焰火挑高。

等温水送过来,赵大夫用帕子打湿,一块护在他的脚部,隔一会儿换一回,另一块拿来给这个男孩擦身体,等他的冻肢柔软一些,便从药箱里拿出专门的冻伤膏涂在他身上。

马车的门紧闭,沈文宣弯腰挖开一点儿雪,从里面捡起刚才从男孩衣服里掉出来的小印章,仔细看的话,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越字。

越?

沈文宣瞥了一眼紧闭的马车,将印章收了起来,拉着焦诗寒回马车上休息。赵大夫还在里面治病,于是平儿被焦诗寒抱着一起回了马车。

赵二今晚只能跟王沐泽和温老头一起挤挤了。

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众人吃过早饭,同时给三马一驴喂了草料,车马重新出发。

那个孩子还没有醒,平儿和焦诗寒坐在马车里看着他,赵大夫忙活了一晚上已经去休息了。

他看起来好瘦,跟只小猫似的。平儿坐在一旁,戳了戳他杂乱的头发。

焦诗寒仔细看了几眼他的眉心和耳后,没有发现孕痣:他是个小汉子,这样应该是饿得太狠了。

炉火上温着粥,焦诗寒盛了一碗,让平儿抬起他的脑袋,自己舀一勺吹两口气,小心地喂进去。

喂完还要涂药,平儿挖了一大坨药膏给他涂,掀开被子的时候注意到他的脚,那里已经夹好了夹板。

原来不是先天就瘸的啊。平儿嘟囔了一声,卷起裤脚,打算里面再涂一点儿。

正涂着呢,突然感觉他的腿好像动了一下,平儿动作一顿,偏头看向他的正脸,等了一会儿,看到他眉峰突然一抖,惊诧道:焦焦,他好像快醒了!

焦诗寒正给他涂另一边身子,闻言抬起头打量了一眼:是吗?那你等一下,我去叫赵大夫。

焦诗寒敲敲车壁,前面赶车的赵二束马将马车慢慢停了下来,等停稳后,焦诗寒跳下马车,跑去最后一辆马车里叫正睡觉的赵大夫。

前面的沈文宣注意到后面的动静,也停了下来。

平儿盯着一点儿一点儿苏醒的人,嘴角弯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虽然这个人害他挨打了,但他大度地不计较这点儿小事。

越闻睁开眼,首先感觉周身暖暖的,其次就是迷迷糊糊看到眼前有个人脸,不甚清晰,等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时,就看到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双儿。

......?

越闻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四肢僵硬,连动一下都费劲,他还以为自己残了,低头一看,自己两条腿竟然光裸着。

!!!!

旁边这个小双儿一点儿避嫌的意思都没有,越闻还知道礼义廉耻,拧着眉用手蹭着被子,将两条腿盖住一点儿。

你冷啊?那你等等,我先给你涂完。

平儿在他腿上迅速抹掉自己手上的药膏,然后给他捂严实。

越闻震惊地瞪着他,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

诶你这人,平儿挠挠自己脑瓜,我好心帮你这么多,你干嘛还瞪我?

热脸贴冷屁股,平儿不高兴了,等赵大夫上了马车,就起身跳到焦焦怀里,不想再看到他。

马车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赵大夫给他把了一会儿脉,掀开被子看了几眼他的冻伤,药膏没涂到的地方又给他涂了涂:

你也是命大,要不是昨天惊到了我们,你恐怕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闻言,越闻满脑混乱的头绪总算理出了一条线,心中的不安化解了一些。

是这些人救了他,而且他刚才好像错怪了那个小娃娃了。

越闻轻咳了一声,舔舔干涩的嘴唇,刚要开口道谢,马车门突然被打开。

沈文宣进来,坐在了另一边,满身寒气,冷得被子里的越闻一哆嗦。

说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营地里?沈文宣单刀直入,直接开问,眼睛顺带瞥了他几眼。

他记得这个人,越闻看沈文宣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又偏头看了一眼赵大夫,同样有些印象,缓了几口气说道:

你们是经常施饭的人,我就跟着了....咳咳......

在前七八天遇到这些人的时候,第一次吃到像样的饭,他知道是这些人买下来施舍的,他在那个茶水棚待了两天,茶水棚的老板一次吃的都没给过,不可能突然那么大方。

果然,只要有他们在的茶水棚或者驿站,都会有食物分下来。

他一直跟着,两天总能吃到一顿饱的,不至于饿死。

赵大夫和沈文宣对视一眼,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合着这不是第一次跟着了,沿途已经蹭了好几回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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