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6)(1 / 2)
你别怪你父亲这样,进义拉着他坐下,宝贝似地握着阿焦的手怎么看都看不够,老爷回来之后夫人不对,她不配我叫她夫人,应该叫毒妇!这个毒妇骗老爷说你突发恶疾去了,家里哪都挂着白绫,连你的尸首都已经封进了棺材里,可这怎么可能呢?我出门去接老爷前你还好好的,怎么过了几天人就突然没了呢?
你父亲不信,我也不信,结果撬开棺材一看,里面果然没有你,你不知道你父亲那个时候有多庆幸,大悲大喜也不过如此。再追问那个毒妇时她还是不说实话,拷打你院里的那帮臭奴才才知道你被人牙子给发卖了,你说你在她膝下十几年,她怎么能如此狠心?
进义咬牙狠锤自己的大腿,眼底发红的样子可见当时有多难受:寻着线索找啊找啊,到处抓人牙子,可是偷偷找遍了周围十几个城都找不到你,那帮与她为伍的奴才也不知道你到底被人牙子卖去哪了!你父亲当时愁得一夜白发,连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他娘恨他,焦诗寒知道,瞥向昏睡不醒的父亲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直到一个月之后,她才说将你送去了南边。南边,跟宁家半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南边进义说着说着眼里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滴在焦诗寒的手上,凉凉的,滴得他心慌。
焦诗寒闪了几下眼睛,闪去里面的热气,抽手掏出怀里的帕子倾身帮他擦了擦。
你你你有没有受苦啊?你从小破块儿皮我都疼得慌,你进义弯下腰泣不成声,若不是焦诗寒外表看上去还好些,他非当场撅过去不可。
欸。宁维梁拧着眉从案几上爬起来,似乎被吵到了,撇开一头乱发,胡子拉碴的,浑身透着酒气,但虽说是武将,却不是武将匡正的长相,即使不修边幅也能看出年轻时的俊逸。
焦诗寒顿时紧张地坐直身体,父亲在他八岁时就前去北境守关,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已经快忘记他的长相了,此时再见依稀还能想起来一些东西。
老爷,进义拉过他的手和阿焦的手碰在一起,老爷,小少爷还活着,老爷?
焦诗寒有些不自在,收回自己的手两只手交握着,他模模糊糊记得这人给他扎过一只风筝。
谁?告诉他我不见。宁维梁头痛欲裂地说道,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手一伸将酒瓶拿过来还要再喝。
下意识地,焦诗寒夺过他手里的琉璃杯,在他发怒之前小声地叫道:父亲。
哪哪都透着别扭,焦诗寒看了一眼混乱的案几,将琉璃杯放在了自己的身侧,眼一偏看到他明显用夹板固定着的左腿还有一旁的拄拐,心里有丝丝疼。
宁维梁就要喷出来的满腔兵痞子话顿住,清醒了些,睁眼看到焦诗寒愣了半晌,然后低头看向案几上的画,不甚确定地拿起来与本人比了比,一样。
梦?宁维梁疑道,手指不利索地将案几上的画都收起来,梦也好,梦也好,你跟嘉清长得像
进义看不得他如此颓废的样子,心一狠,打湿帕子糊在他脸上用力擦了几把:老爷,您仔细看看,不是梦,是小少爷。
宁维梁:我知道,是清儿,不是小少爷,是清儿
等宁维梁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期间他爹还跑去茅厕狠吐了几回,焦诗寒坐在原位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时间已然不早了,心中不禁有些着急。
沈府。
沈文宣脸色阴沉地坐在厅堂之上,他申时就回来了,但没有看到焦诗寒。
找到了吗?他问道,声音透着一股冷透骨髓的阴寒。
王沐泽站在下面汗毛直立,硬着头皮摇了摇头,完全不敢和他对上视线:
......大街小巷都已经转遍了,包括大大小小的店铺里面,没
找到了!找到了!管事飞奔过来,气喘吁吁说道,西城乐泉街宁府门口有我们沈家的马车。
宁府?!
沈文宣瞥向王沐泽,眼神像食肉的野狼:你不是说阿焦只是出去透透气吗?
王沐泽立刻跪下身,咽下一口唾沫不敢辩驳一句,但身上冷汗直冒。
他是真不知道,不过他也有错,他当时怎么脑子抽了没让护卫跟着呢?!不用沈文宣动手,他都想自己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沈文宣懒得看他一眼,起身快步走出厅堂:备车!
管事忙去准备,王沐泽也想跟着去,但看到凉飕飕盯着他的老爹又回身跪好了。
赵大夫:你就等着他回来怎么收拾你吧。
王沐泽:......完聊。
..............
宁维梁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头发和胡子也都简单打理了一遍,时隔八年再见到自己的小双儿竟是那般邋遢的模样,当爹的难免有些难为情。
你告诉爹,有什么委屈跟爹说,爹替你做主,你娘将你送去哪了?你又是怎么回来的?宁维梁仔细看了看焦诗寒,衣服首饰他不精通,只觉得不是下乘东西,身上看起来也没受什么伤,但不代表没受过苦,世间能让一个双儿受苦的方法太多了。
我去了南境。焦诗寒回道。
宁维梁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瞥到他手掌内侧,那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淡淡红痕,但他久经沙场,受过的伤就像喝水一样平常,很容易便能看出那原先是道刀伤,拧着眉拿过他的手在那道疤上抚了抚。
他知道清儿被送去了南边,可没想到这么南,又愧疚又心疼:爹对不起你。
再加上南边的战事
焦诗寒摇了摇头,父亲的手是暖的,焦诗寒的手指动了动,虽然有些拘谨,但没有收回来。
进义:老爷,小少爷身体不好,先从宫里请个御医过来帮小少爷看看吧,我去吩咐厨房做小少爷喜欢吃的。
不用了,焦诗寒阻止道,脸上的笑有些腼腆,我等会儿还要回家,我夫君还在等着我。
夫君?
宁维梁愣了好一会儿,进义也被惊得重新坐回蒲团上。
清儿......成亲了?夫君是什么人?宁维梁问道,心都揪起来了。
焦诗寒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甜蜜了些:他姓沈名文宣,是名商人,对我很好。
他喜欢他。
宁维梁见他嘴角的笑只觉得刺眼,心绪如断崖般直直落不见底,他宁家是何等身份,清儿又是嫡子,就是许给皇亲国戚做正室夫郎都不为过,本该无忧无虑地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如今却许给了最下等的商人。
室内静了一会儿。
他可是清儿的恩人?宁维梁问道,心里发堵。
焦诗寒嗯了一声:他救了我,还愿意娶我,父亲,清儿这次来是想求父亲一件事,我夫君新搬来京城,很多事还不懂,我想请父亲能帮帮他。
帮他可以,他既是你的恩人,这份恩情当然要还,只要他答应我一件事,宁维梁盯着焦诗寒道,他必须和你和离,还他恩情不是拿你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肯定写多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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