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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叫上裴三先是径自去了糕饼铺,称上几斤先头从不舍得花钱买的香喷喷糕饼,一斤几文钱而已,她买了三斤才花了十几文钱,随手递给裴三叫他拿着,自己甩手大爷似的走在前头,兜着找回来的一把银子和铜板,只觉今日真是痛快。

接着又去逛了衣铺,她给自己买了二身细棉布的中衣,又买了二身外衣,绸缎的太贵舍不得买,只挑了颜色淡雅的棉布,一身浅红,一身淡绿,摸了又摸,心里欢喜的很。

临了,还给她爹买了身青色的袍子。

快要出门的时候,想了想又回身重新挑选起来。

拿了他的银子,什么也不给他买是不是不太好,可他穿那么华贵的绸缎袍子,自己手上这点银子是万万买不起的,思来想去摸了摸剩下的银子,挑了一个绣着一朵红艳艳桃花的荷包,付了银钱出门。

买完了这些东西就剩下几十个铜板了,珍珠又逛进了酒铺,买了一小壶米酒,想着晚上见到爹爹,可以一起喝一盅高兴高兴。

东西买完了,时辰却还早,珍珠站在大街上,看见对面熙熙攘攘站着许多人,里头热热闹闹的听着好像有人在说书,她便好奇地走了过去。

她凑近了,使劲挤了挤,挤过人墙,钻到里头近一些的地方,就听见那个说书人正说道:“要说我大陈国有一位鼎鼎大名的战神,这位战神裴将军,十三岁就带兵出征,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打了多少敌人,想不到啊,想不到……”

说书人很懂得吊人胃口,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底下一片嘈杂声,人人都在那里交头接耳,一男子忍不住开口嚷嚷道:“好你个说书的,还不赶紧往下说,想不到什么?”

顿时就传来一阵阵的笑声……

只听得那说书人接着道:“想不到如今却被打成叛贼,你们却道当今皇上为何如此,这裴将军确是叛贼,非也,非也……”

珍珠正竖起耳朵想要细听,就觉得身后有人在扯她衣袖,那人轻扯她衣袖,见她没有反应,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扯得她不由自主就蹬蹬蹬往后退。

珍珠大怒,转头正想骂人,不料却看见裴三那张铁青的脸。

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手上却一刻不停拉着珍珠往外急走。

珍珠跟着他走到了大街上,才满心疑惑地问道:“裴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裴三有苦难言,只道:“时辰差不多了,我怕公子他等得心急,我们回去吧。”

珍珠满心的困惑,喃喃道:“他说叫我过一个时辰才回去啊,现在才过了大半个时辰,哪里晚了,我再听一会儿也来得及啊,裴三哥不如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听他讲完啊,他马上就要说到正题了。”

她说着又想回去,裴三死死拉着她不放,口气不太好地道:“不要去了,我们回去!”

珍珠无奈,只得跟着他往回走。

走到酒楼门口,见门口停着一辆黑漆的马车,有一位中年长须男子正钻进马车中…

裴三拉了她一把,等那马车哒哒哒地走了,这才带着她上楼。

珍珠推门进了包间,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裴昶然坐在那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不知见了什么人,如今一看就是在闹情绪。

第13章 孤狼

回去的路上,珍珠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恶劣心情,偏偏两人坐得极近,冰山的气息简直要把她冻僵。

好在他一生气就打马飞奔,田庄离城又不算太远,珍珠熬了没多久,就到了地面上,一下马就看见袁宝山已经候在大门口等着她。

当晚,裴昶然独自一人吃的晚膳。

珍珠识趣的和她爹一起在小院中吃饭,吃着饭两人闲聊,袁宝山和珍珠说了今日的事情,他有些兴奋地道:“闺女,你爹也算当上一个管事了,想不到就这么一个田庄,吃饭的人竟有五十数人之多,除了院里头清扫的,侍候人的丫鬟小厮就有七八个,加上管家夫妻和我们这些人就有二十个人了。”

珍珠傻愣愣地问道:“那还有其他人都是做什么的,我怎么都没瞧见?”

袁宝山笑道:“你整天在屋里头当然看不着了,我也没看着所有人,只听说有些是管着外头那片桃林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片苹果树林,还有些是在外头养鸡养羊的,另外我们这还有些良田,叫人耕种着,饭食统一发放下去,我瞧见有人来领饭了。”

珍珠惊讶道:“爹,那一天得花多少银钱吃饭啊,还不得吃穷大哥了?”

“哪能啊,还有赚的,我听说咱们这片果林极好,一年能赚好几千两银子,蔬菜粮食都是吃自己种的,肉食好些也都是自给自足的,只一些咱们没有的才出去买,今儿刘管家把厨房的小库房都交给我清点了一遍,以后那些人都得找我来领东西,你说爹是不是气派了。”袁宝山喜滋滋地说。

珍珠撇撇嘴道:“那我呢,我都闲着无事可做。”

袁宝山笑眯眯地哄她:“珍珠啊,我的好闺女,爹的钱还不就是你的钱,从今往后爹领了月银都交给你,不管怎么着,如今咱们的日子比袁家庄可好太多了,至少吃穿不愁啊,你拿着爹的银钱吃吃玩玩就行了,姑娘家家的别太操劳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珍珠又把今日买回来的糕饼衣裳一样样摊开来给她爹瞧,两人对视一眼咧嘴笑,心里美滋滋的,比过年还高兴。

袁宝山就住在珍珠隔壁的一个房间,见天色渐黑,就回去歇息了。

珍珠洗漱干净后,抱着她的新衣裳,也高高兴兴地睡觉。

只有裴昶然抑郁难平,独自站在院落中央,恨不能学那山中的孤狼嚎上几声。

太原知府是吏部尚书的门生,而吏部尚书严恒一与他相识多年,可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初他在京中不受人待见,也只有严恒一一人待他始终如一,称得上是不卑不亢,未有半分看轻之处。

今日太原知府一召即来相见,这中间也有严恒一几分关照。

只是,话说得太过清楚明白,就叫他胸口如针扎般不舒坦了。

虽早知他那位堂兄没什么本事,可眼下的局势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那人带着数万人马进一步退三步,万全都司已经完全失守成了鞑子的阵营,这叫他如何能做到心平气和。

打仗不比和朝堂上这些人斗斗心眼,这都是平头百姓生计大片大片丧失的事,更别说人命关天,这一程一程的下来,数万民众家园丢失,人命也没了。

他恨不能自己出马和鞑子决一雌雄,奈何太原知府话说的很明白:“将军,老师让我叮嘱您一句,他知您是热血男儿,可眼看上头不待见您,不如韬光养晦等待时机,看着那位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朝中无人,皇上再是不喜欢您,也会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如静心等待忍一忍罢!”

他说这话的时候极为小心翼翼,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掀了饭桌,或者拔出身边从不离身的宝刀来!

裴昶然性格并不鲁莽,他当然不会干出如此不像话的事情来,顶多就是心气难平罢了。

因此,晚膳吃了小小一碗米饭,酒却干了三大碗下去,此刻抬头看天上月光,只觉上天不公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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