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一旁站立的裴二从他的后背又补了一剑,这才直挺挺地倒下了!
裴昶然上前掀了他的斗笠,只见这是一张普普通通陌生人的脸,此前从未见过。
他又搜了他的身,那人一身夜行衣,身上一件身外物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是从哪里来的。
无奈之下,裴昶然只得吩咐道:“丢进深山,找个地方把人埋了。”
裴昶然回到田庄,看见林大海在厅中来回踱步,珍珠正站着门廊间向外不停的张望,见到他的身影直直地冲了过来。
…
她在他的面前站定了,轻声问道:“爷,你没事吧?我就说爷一定会战胜那个人!”
裴昶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道:“我没事,别怕。”
林大海也走了出来问道:“王爷,究竟怎么回事,那人果然是来刺杀你的吗?是何人要对你下此毒手?”
裴昶然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沉声道:“此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本王觉得此人应是哪个高门大户养的死士,我朝开国多年,不曾想还有人私下里养着死士,这不合律法,要是被查出来了,可算得上謀逆大罪,除非…”
“除非…除非…”
林大海呆了片刻,脑中灵光一闪,呐呐道:“王爷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啊!这说出来了同样大事不妙!”
“是啊!”裴昶然在大厅中的雕花檀木椅子上坐下,轻叹一声:“但愿非如我所想,要是真是如此,本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珍珠一头雾水,觉得这两人说的话好像在打哑谜。
她道:”爷,你们俩饿了吗?要不要叫人准备些吃食。“
“不了。”裴昶然道:“今儿晚上吃得有些撑,爷就当出去消食了,林大人你受惊了,回房歇着吧,有事容后再议。”
第二日,田庄上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的到来完全在裴昶然的意料之外,他素日与他并不交好,甚至可以说彼此之间的交谈都是寥寥无几。
他突然之间的上门,不光惊到了裴昶然,同样也惊到了严恒一与林大海。
来人是内阁首辅张禹行。
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裴昶然等人已经在门口迎他,惊见他被家丁抱下马车,并扶做在一张木质轮椅上,随身侍候的小厮还给他盖上了一张薄薄的毯子。
陈国的众位官员,每隔十日后的一日便休沐不上朝,就在前一天严恒一和林大海还在朝中看见他精神奕奕的模样,不知为何只隔了一.夜就变成了这等模样。
张禹行见众人都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淡淡地笑:“众位大人要发呆到什么时候,不请本官进去喝杯茶吗?”
裴昶然醒过神来,伸手请他进门。
众人在厅中坐下,裴昶然叫人上了热茶和糕点。
张禹行身边的小厮拿了热茶端给了他的主子。
林大海多嘴问道:“张大人,您身边怎么不见一个丫鬟,瞧着都是小厮家丁,是出行不便带着?下官觉得要论侍候人,还是女子细心些。”
张禹行淡道:“女子太过麻烦,本官不胜其扰,府中皆是男子。”
“嗳?”林大海傻眼道:“张大人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果然为天下女子所倾倒,尔等难以想象被女子困扰之心…”
张禹行不耐烦地打断林大海的话:“林大海,下官来此不是为了聊这些废话。”
林大海尴尬地笑笑,沉默了。
严恒一清了清嗓子问道:“张大人不知遭遇了什么,前一日见您还是神采奕奕。”
“嗯。”张禹行道:“昨日本官安坐家中,突遭刺客上门,我府上本不大,小厮家丁统共加起来不到十人,众人齐心合力方才把那人打倒在地,他原只是受伤而已,却不料当场自杀而亡!”
“啊!”林大海惊呼一声道:“这么巧?裴王爷昨儿晚上也遇见刺客了!这,这,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刺客啊,还专杀朝廷大员!“
裴昶然抬手拦住林大海的话头,问道:“张大人,你是如何得知本王也同时被人刺杀,今日身负重伤为何不在家修养,却赶到本王这田庄来了?”
张禹行抬眼看他,目光中有些许迷茫,也有些许困扰,更有些冷意。
他的嗓音清冽,句句清晰:“本官不知王爷也被人刺杀,只不过心头有个不太妙的猜想,如此看来,本官的猜想也并非无中生有。”
裴昶然心中“咯噔”一声。
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几位,沉声道:“张大人不如与本王去书房小坐?”
田庄中有一间宽大的书房,裴昶然平常并不在此处办公事,这地方被他用来收藏书籍和一些难得一见的字画,书房是独立的一间,四边空旷种着些花草树木,在这里说话最清净不过了。
张禹行推着张禹行的轮椅走进书房,房中两边的窗户皆开着,冷风呼呼地挂进来,空气格外的冷冽。
张禹行坐在轮椅上。
裴昶然离他远远的,在书桌后宽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什么也不说,一手托头看着窗外的一丝阳光照进门窗,良久沉默。
张禹行等了一会儿,出声提醒道:“王爷,下官昨日才受了重伤,如今已是冬日,王爷可否将窗户关上?“
裴昶然绕过书桌,走到窗边,“砰砰”两声便将窗户合上了。
然后,走到另一边,抬头看看远处的阳光,默不作声地停顿了二秒,窗户也被合上了。
他的表情有些冷肃,走到张禹行面前却道:“张大人伤哪了,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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