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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冲上来的敌人斩杀,和锦月姑姑疲惫地靠在一起,可看着视线中依旧没有止境的敌军,二人的嘴角扯出一抹艰难的微笑,锦月姑姑大口喘着气说:“小乙,你说吴将军那边怎么样,会不会和咱们一样,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我轻轻晃了晃头,将黑剑插在地上,稳住身形不倒,说:“不会的,吴将军善兵,即便是打不过,我相信他也一定有办法能保留一丝火种,回到落雁镇,给你我立个石碑。”

“这算是你我的临终遗言么?”

锦月姑姑凄惨地笑了笑,看着迎面而来的敌军,轻轻闭上了眼睛。

“冥心归墟是十二恨剑法第十一式,在施展它之前,要求用剑者耗尽体中内里,也就是你现在所急需的魂力,无妄无怒,不悲不喜,以一颗空冥之凡心,去感应存在于天地间的大道法则,开以阴阳,持以春秋,匡诸侯,天下服。”

邪十三低哑的嗓音在脑海中淡淡回响,所带来的是浑浊的心头一片豁然开朗,我甚至能感应到手中黑剑在面的战败时所散发出的不甘和屈辱,大丈夫折戟沉沙,自将磨洗,又岂能在此等弹丸之地殒命?

胸前的战意在此刻陡然喷发,看着手中嗡鸣的黑剑,我轻轻吸了口气道:“好了,你渴望鲜血,我渴望杀戮,面前的这么多活人,岂不是正好满足你我的心愿?”

感受着周遭空气里不断往体内注入的磅礴力量,再看向眼前那些踟蹰不前的敌兵,我笑了笑,喝了声“剑去”,黑剑身上发出一声愉快的欢鸣,脱手而去,化作一道金光,顷刻消失在了面前。

雷声滚滚,大雨倾盆,一片片乌云在此时遮掩住了天上的繁星,大阵被狂暴的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搅着地面上的血水汇成一条条小溪,朝着河边流淌。

在黑剑将远处的最后一个敌人斩成两截后,我冲它伸出手,轻唤了声“剑来”,黑剑在暴雨中穿插出一条白线,径直地就落在了手中。

锦月姑姑目睹了一切,神情复杂地看着我说:“这就是你的办法么?”

我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始救人。

花七颜的身上的血书被暴雨冲刷的一干二净,但是脸色却在闪电雷鸣中变得一片苍白,整个人软弱无力地斜靠在铁牛身上,锦月姑姑一把将她扶起,随后拿手在鼻息间探了探,欣喜道:“还活着!”

可是当抛出被层层尸体压在最底层的淮北时,整个人已经丝毫没有任何的生命特征,身上的伤口如同蚂蚁般遍布在身体各个角落,我强咬着牙用力地掐着他的人中,同时心中呼唤:“邪十三,他还能不能救?!”

“身体消亡,可灵魂不灭,抓紧时间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布下封魂阵继续延缓魂魄的消亡程度,在此期间只要能将他身上的伤口治愈,便可活命。”

“什么封魂阵?”我疑惑道。

“先将此人放入一口由阴木打造的阴棺内,然后找十七枚通魅(沾了童子眉的古代铜钱)在地上伪造一个小七关,让冤魂游弋此中,永世难觅出径。钱经万人手,阳气很重,加上童子眉,便能起到抑制阴气流动的效果。再将棺中的阴孽之气由“活符”引入锁魂阵,然后用“真阳涎”(就是人吐出的血涎)”封死棺中尸身的阴脉,魂魄找不到出去的路,自然会在体内多保存一段时间。”

一把将淮北抗在肩上,和同样抱着花七颜的锦月姑姑马不停蹄地朝着岸边跑,赶等将二人放进船舱内,我按照邪十三交给我的方法转告给她后,锦月姑姑道了声“保重“,便乘着夜色划船,将二人往落雁镇送了回去。

“冥心归墟对你来说是目前最有效的杀敌剑法,但是若是被人识出,定会引来剑魔逆苍天的疯狂报复,待会儿去到主战场那边,我还是希望你不到关键时刻,最好不要轻易使用。”

我一边朝着五原城的方向疯跑,一边说:“那怎么办,我现在没有魂格,无法使用出消耗魂力的剑法,也没有肉身,没办法将其他的招式全力发挥,再不让用冥心归墟,我干脆跟着锦月姑姑直接回去不就算了。”

邪十三沉默了片刻,叹口气道:“那你随便吧,不过最好能将所有人看见此法之人一并斩杀,让明天再也没有机会开口。”

我重重地点点头,目光中已经能看见从五原城方向隐隐发出的火光,呐喊声厮杀声在夜雨中此起彼伏,我见状心头微定,攻城到现在还在持续,那就证明吴霁云没有溃退,双方最起码还在僵持状态中。

“暴雨天在攻城战中对于攻城的一方最为忌讳,从天而降的雨水会极度影响爬城士兵的视线和行动速度,根本无法分清从天而降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杀人的兵刃,最好速战速决,否则这场大雨,将会是彻底影响这场战争的转折点。”

第三百九十五章 攻城

脑海中回响着邪十三淡淡的话语,整片战场已经在视线中清晰可见,雨夜中,旌旗蔽日,甲兵如林,一排排载满士兵的爬墙梯稳稳落在城垣上的渡口,无数的战士倒下,又有无数的战士往前冲,巨大的冲撞车在被密不透风的盾阵保护下缓缓朝着城门行驶,无以计数的黑色箭刃混杂在雨水中间将城墙底下的大地扎成了刺猬,满地都是尸体,到处都流淌着红色的血液,但是最让我震惊的是,为何会用云梯强行攻城,之前锦月姑姑留下的缺口呢,为什么不从那里攻城?

满心疑惑地穿越战场朝着渡口方向飞奔,看着又一批攻城军从渡口方向赶来,我拦在当中问道:“吴将军在哪?”

这些人没有带攻城器械,外圈的士兵举着盾牌,将手持长矛的保护在中间,而且都认识我,看见我出现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反而是恐惧。

“那,那边守不住了?敌人的援军要到了?”

为首之人紧张地看着我,见其他人也是满脸退意,我笑了笑,抖了抖手中的黑剑说:“他们已经没有援军了。”

看他们一脸不解的表情,我拍拍为首之人的肩膀说:“八千人的尸体这会儿全在卫城来这的路上,待会儿攻下五原城,我带你们去看看。”

说完直接就朝着渡口的方向跑。

一边跑心中的疑惑更浓,这个吴霁云,不按照提前商量好的计划强攻缺口也就算了,除了五副云梯再加上一辆冲锋车,其他一样攻城器械都没有,全靠人肉硬堆,并且就连中军大帐也摆在了离着主战场这么远的渡口,实在是难以理解。

怒气冲冲地提着剑从军阵中走过,一直上到了黑龙船,见吴霁云和几个将领模样的将士顶着暴雨坐在甲板上喝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剑丢在了桌子上,砸翻了酒坛,看着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吴霁云盯着碎酒坛子一愣,随即站起身,冲着站在身边的传令官道:“下令,攻城!”

传令官得到号令飞速跑下了船,一声声“攻城”的叫喊在军中此起彼伏,我不解地看着吴霁云,就见他笑着看着我说:“你要不把那八千援军干掉,我是死也不会全力破城的。”

我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说:“你一直都在佯攻?”

吴霁云点点头,“是啊,我得到消息,今天晚上在五原城内的守军几乎是平常的两倍,而且那会儿你去了卫城,对这边的情况可能不太了解,当我们赶到渡口,准备登船上岸的时候,刚好发现一批楼船从渡口驶离,楼船没有旗号,但是从船的制式还有规格来看,其身份一定不会特殊,而且这样的人一共在我们来了之后,前前后后走了十多波,还都是带着酒意走的,所以我猜今天晚上五原城内一定发生过大事,还是喜事,但放眼整个五原城,除了城主安北将军大寿外,没什么由头能让这么多显贵亲身来到这里,而且如此多的显贵聚集,安北将军自然不会放松了防守,他要用人,自然就会从卫城里调,至于调多少,调的都是什么人我无从得知,也就直接导致了敌方战力不明确,如此贸然攻城,可是犯了兵法上的大忌,所以我才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就是想知道,五原城内,现如今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我沉着心听他把话说完后,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锦月姑姑告知我的消息复述了一遍,吴霁云闻言沉吟了片刻说:“一千亲卫队再加上三名统领,而且今天晚上那些来祝寿的肯定还有留宿过夜的,再加上他们所带的卫兵,看来咱们所要面对的敌人,比预想的多了可不止一倍啊。”

二人说话间,中军大帐已经由河岸上的黑龙战船变成了离着五原城城垣不到数公里的军帐,所有的将士严阵以待,只等一声令下,便可强行攻城。

“虽然我们的人数有敌方两倍之多,但是古往今来,无论攻城战之前准备的再充分,到最后也是以十换一的结果,以七换一都可以算得上是大胜,所以今天晚上砸门的突破口就在之前城墙修补的那一段,必须一鼓作气将此处拿下,然后进军城内,就算是打也要在城里面打,要是让敌人靠着城墙将我方拖住,惨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点点头,吴霁云的话正说到我心坎,有了城墙依作天堑,非但会加剧我方攻城的伤亡,对我来说也极大限制住了发挥。

冥心归墟虽然威力惊人,但是难保五原城中也有高手的存在,特别是那个安贝将军,其除了善兵外,自身实力定然不俗,眼下落雁镇这边能与他抗衡较量的估计也只有我一个,在他出手之前,我是万万不能先将自己的老底交出来。

“我已经将所有的兵力分为了左右中三军,其中左军负责掩护三辆冲锋车攻击城门,中军负责架云梯夺取城墙,这两路进攻时必须要猛,不留一人,2500人同时进攻,就算是拿尸体堆,也要给我堆到城墙上面去!”

听了吴霁云的指令,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解地看向他说:“为何还是要强攻城门和占领城墙?”

吴霁云摇摇头,“安北将军带兵打仗这么多年,可谓是老谋深算,眼光毒辣,如果我们第一时间进攻那道修补过的城墙,定会引起他的猜疑,当识破我们的意图之后,他也一定会不留余力地派遣精锐兵力守住那一带,这样我就失去了唯一的机会必须转手强攻城门,到那时,即便是以多换少,今晚之战,败多胜少啊。”

我闻言不由得咂舌,可还是问道:“这样的话,岂不是可以给我们强夺城门营造机会?”

“即便他只在城门上留下不到一半的人数,凭咱们这些临时组建起来的乌合之众,也万万不是对手啊。”

同时随着一道道军令下达,激昂而嘹亮的冲锋号角随即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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