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2)
二皇子见琅王并不想说实话的样子,不由得加重了口气:“忘山,你我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一声里,透着无尽的悲愤,楚邪不由得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刘剡,慢慢道:“我以为你心知肚明,为何还要我来挑明?”
他这一句里,全无敬语,倒是颇有挑明了说话的意思。
刘剡眨了眨眼,满是不解地望着刘剡:“你我一直无事,究竟是哪里得罪你而不自知?”
琅王端坐在椅子上,手摸摩挲着一把精致的砂壶道:“前些日子请酒,都不见你来寻我,现在却眼巴巴地来找,岂不是趋炎附势之徒?”
原来是为这个,二皇子的心内一松,笑道:“你又不是不知,当时你案子未清,我又是主理这案子的主官,若是与你太过亲近岂不是遭人非议,不过是少请你吃几顿酒,便将我闹上了,忘山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楚邪挑了挑眉:“我便是这样,你又不是才知?想让我了解此事也可,少不得你做东陪酒给我,总得让我折回这面子啊!”
二皇子含笑道:“行!总不能差你这几顿酒,到时候三十年的陈酿也是有的,你可别趴着回不了府啊!”
就这般言语间,二人之间的罅隙似乎尽消,便是又恢复成往日有说有笑的模样出了书房的大门。
只是宾客尽数散去后,到了晚上时,琼娘问及:“似乎见你跟二殿下尽释前嫌,可是和好了?”
楚邪却是眉间泛冷,淡淡地嘱咐她道:“与二殿下府里的打交道,大面儿上过得去便好,不必太过热络。”
琼娘这才之,琅王心里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矛盾尽解。
她一直好奇琅王为何与二皇子交恶,便借着机会开口问道。
这次二皇子倒是开口回答了:“还记得我以前那次中毒吗?”
琼娘点了点头,那次下毒之人为谁,一直没有查出个缘由,这也是她的一块心病。琅王借着说道:“我那次中毒的症状,其实跟我娘临死时的样态甚是肖似。”
这话一出,琼娘的眼睛都瞪圆了。琅王的语气平静,可是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她的婆婆当年很有可能是被人下毒而死的!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当年下毒害你娘亲的,跟害你的乃是同一人?”
琅王的面色暗沉,阴冷说道:“那样独特的毒,相信也是世间难寻第二人!”
琼娘抱着他的腰肢,默默地安慰着他又道:“那……此事与二殿下可有干系?”
琅王说道:“当年事,也许二殿下的母妃牵扯其中……而且,太子当初与本王缠斗时,这渔翁得利之人为谁,不是很清楚吗?本王生平交友,不结交城府阴沉,暗藏龌蹉之辈。”
只说到这,琼娘便全懂了。
想她重生一来,心内其实一直拿琅王当个混不吝的青年看待。
只是不知何时,她前世记忆里的那个鲁莽跋扈的王爷,竟然是悄然蜕变,而如今也是愈加沉稳的样子。
如果说,她嫁给琅王的初期,心内还有忐忑,而今却是渐渐放下心来,直觉她搂着的这个壮硕坚毅的男子,会为她和孩儿遮挡风雨。
前世的琅王命运那般黯淡,难道真是被有心人一步步构陷所致?琼娘不由得恨起自己,为何对楚邪关注得那么少,以至于现在无甚助力可言。
一时间,她默默抱着他,琅王转头也将她抱住,搂着她的肩膀道:“放心,本王不会乱来。若是没有你和孩儿,可能要与那贼人闹得鱼死网破,可是现在,本王要先护着你与孩儿,定然不要加隐藏在暗处的奸人害了你们。”
琼娘抬头,轻轻吻上了琅王,烛光下,二人相偎在一处。
琅王宴客的第二日,当暖洋洋的旭日照射到京城城门时,两个风尘仆仆的旅人来到京城城门前。其中一人略一停顿,仰首望向城内,似有不少感触。阳光直射到他的脸上,俨然是消失许久的尚云天,只不过他已经蓄起了胡须,倒是不容易叫熟人认出。
两人进了京城,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当天下午,二皇子在一众侍卫和管家的护拥下,去京城最大的戏楼福运楼听戏。福运楼掌柜见了王府管家,连忙施礼,说道:“殿下可是有阵子没来了,真是巧了,最近新排了出戏,请殿下观赏。”
二皇子进了包间,命侍卫管家等人出去,坐在椅子里半眯着眼,听着下面台子几个名角咿咿呀呀的唱戏。
过了不久,门轻轻打开,一个侍卫领着两个肤色黝黑,穿着普通布衣的人走了进来,然后转身出去。
左边布衣上前一步,轻声道:“殿下,下官幸不辱命,从吐蕃请回了知晓生死轮回之密的高人。”这人正是尚云天,却是为了掩人耳目抹黑了肤色。
二皇子睁开了眼,看向另一人。这人瘦小枯干,脸上只见高高的颧骨,全身都没几块肉,咋一看还以为是个病秧子,但是一对眼睛却是水润明亮,宛如婴儿一般。二皇子望着对面这对清澈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不适,这眼神里完全不含任何情感,就像死寂的潭水,冰冷,无情。
二皇子定了下心神,问道:“你是何人,如何知晓轮回之密?”
这人一开口,声音便如铁片在石头上刮过一般,说道:“贫僧大遗,出身皇寺,与沧海是师兄弟。师傅圆寂后,我们二人对如何弘扬佛法产生分歧。沧海以为当阐喻佛理,教化众生。贫僧认为救人当先救几,唯有我成真佛,才能普度众生。是以贫僧离开皇寺,只求度己成佛。”
这人顿了顿,又道:“可惜人生有涯,佛法无边。纵然穷尽一生,所得不过佛之皮毛,焉能成佛。是以贫僧十年前开始破解生死轮回之密,以期可以来世继续钻研佛法。”
二皇子眉色不懂,其实作为心内不信鬼神之人,他对尚云天的说法一直是半信半疑。不过尚云天既然请来了能人,他倒要看看,这个和尚是如何解释。
于是他道:“尚大人自称乃是转生之人,大师觉得他是为何转生?”
那大遗和尚道:“转生为人,需要大机缘,大牺牲。更是需要转生之人存有极大的怨念。这便是执着,放不下。不过尚大人的转生万字为反,且呈黑色,他也不过是替转生之人祭祀的牲畜而已。想要破解这等机缘,牺牲的献祭是不够的,唯有找出那个正主儿,才可化解二殿下因为那转生之人的命运涟漪波动,造成的福缘偏差。”
二皇子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尚云天道:“你可知道,还有哪些转生之人?”
第147章
尚云天顿住了, 他迟疑了一下道:“二皇子当知, 安业王的侧妃也是重生一世。”
刘剡点了点头,道:“除了安业王的侧妃柳氏,可还有其他转生之人?”
尚云天苦笑了一下,道:“二皇子,转生之人必然稀少, 且都当作秘密从不与人言, 臣也是机缘巧合才知道安业王的妾侍乃是转生之人,是否还有其他转生之人臣确实无所知。”
刘焱道:“我手上人手虽多, 却是不知如何探查转生之人。你且告诉他们一些方法, 自己也多番打探看看能否查到其他转生之人。”
又对大遗和尚道:“我会安排住所和服侍之人,大师且安心住下,等找到了转生之人还要请大师帮忙布置。”
大遗和尚双手合十, 没有说话。二皇子招来侍卫领着二人悄悄出了戏楼, 去了一处住所, 里面是二进院落, 还有侍女管家等, 总是便是富贵养起,没有丝毫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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