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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伺玉闻言皆不明所以看去,白骨见他看着桌案上的丑玩意儿,一时有些无言。

“我们这样的杀手连娘子都不敢娶,谁知道哪一日会有仇家找说门,又或是哪一日失手而死……”简臻说着看向白骨,无奈一笑,“所以我有时候会羡慕你,可以这么简单就脱离暗厂,不用永远陷在那样的深渊里,一辈子得不到解脱。”

这还有什么猜不到,这人前脚才刚走呢~白骨默了一刻,伸理了理额发,一脸认真道:“这么说,你是想娶何不欢为妻,那你往日为何躲着她,难道是欲擒故纵?那你可真是个心机婊。

可她是候爷的女儿,你一个只会背地里投毒的废物,这样会不会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伺玉连忙抱起带来的三字经,下了凳子哒哒哒快步跑出屋去。

里头一阵掀桌声起,“死娘炮,老子今天就毒死你这个吃屎的混账东西!”

第78章

简臻大闹一场离开后, 小苑里便只剩下了白骨和伺玉。

白骨每一日把门闭得严严实实跟着伺玉习学, 很快就念熟了三字经,每日就等着给秦质炫成果听夸奖, 可他一次也没来过, 连句话也没有。

白骨连白菜都没心思种了,今日一起来便带着伺玉去了秦府,门卫没拦人,倒是褚行看着白骨身后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很是头疼。

这厮莫不是上辈子和自家公子结了血海深仇,这一世非要上赶子找自家公子的不快, 他们在小苑里怎样也就罢了,公子眼不见心不烦, 可还非要带着人往公子面前放,这可不是故意惹人不悦。

这几日, 公子已然心情不佳到了极点, 整个人都阴阴沉沉的,呆着书房暗室的时间越来越多, 褚行一想到那些铃铛便一阵毛骨悚然。

现下见白骨要将姑娘往公子房里领,他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忙伸手拉过那小姑娘背着的包袱将人拎回来, “白公子, 我们公子很快就回来, 你稍等片刻, 我领着这位姑娘先去客房安顿可好?”

白骨应了声好, 又看了眼伺玉, 用手指在唇前一竖,示意她不可说漏她是来教她读书的。

伺玉见状忙点点头,极为安静地跟着褚行走。

褚行觉得自家公子真的输了,这小姑娘像朵墙角初生的娇羞小白花,极为乖巧听话,白骨眼睛又不是瞎了,怎么可能会要公子这样沾了毒的食人花……

白骨一步迈进秦质的房里,熟悉的布置没什么大变化。

进了里屋,瞧见了柔软的床榻便生了几分亲切,忽然便有了些困意,昨日一夜没睡着,今日又起了大早,匆忙梳洗打扮一番便来找秦质了,现下等着无聊自然犯了困意,便爬上了秦质的床榻窝着。

拂夏领着丫鬟端茶上水果,见人睡下便无声退出房。

可亏得秦德山不在府中,否则早早就来拿捏白骨了,那会让她在这处呆上一刻。

白骨窝在床榻上抱着被子,闻着那淡淡的药香,心里莫名欢喜,他们真的太久没见了,现下都是她一个人睡觉,心中很是空落落,现下来了秦府总不可能见不到人了。

白骨心中欢喜不已,忍不住转身埋进被子里却碰到了枕侧硬硬的东西。

她抬头一看,是一个木匣子,这匣子很是精巧别致,她往日从未见过。

连睡觉都放在枕侧,想来是很重要了,她心中免不了生出几分好奇。

外头的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本就是阴天,现下这般阴风阵阵看着就像是要下雨了。

屋外传来脚步声,片刻便到了屋里,秦质绕过屏风进来,便见白骨抱着被子安安静静窝在自己床榻上睡着,听见自己的声响便慢慢睁开眼儿看来。

二人相视一眼,皆不说话。

秦质往日温和的做派不见踪影,神情莫名有些肃然。

白骨似乎才从朦胧睡意中清醒过来,嘴角轻轻一弯,看着他笑了起来,“你不来找我,我便来找你了。”

秦质才微微一笑,眼中神情虽有些淡,语调却依旧温和,“这几日实在太过忙碌,我见你有人陪,便没去打扰。”

白骨闻言不语,半晌才道:“那我也住这里陪你好不好?这处离郊外那块田也近,更方便去种白菜。”

秦质缓步向前,在床榻边上坐下,眼里难得露出些许笑意,却没顺着提什么白菜,只客气道:“你来陪我,我自然开心。”

白骨闻言抱着被子不说话。

屋里一片静悄悄,外头偶有一两滴雨落在屋檐上,渐渐晕湿了瓦片。

秦质不着痕迹看了眼枕边的匣子,似乎没有变化,昨晚放下是哪个位置,现下还是哪个位置,一点没挪动。

秦质伸手被白骨掖了掖被子,轻声道:“你再睡一会儿,等我忙好了就来陪你好不好?”

白骨窝在床榻上一眼不错地看着他,一副不想让他走却又不能开口留的模样,只垂下眼睫低低应了声,很是懂事地闭上眼睡着。

秦质默不作声看了白骨许久,才伸手拿过枕边的匣子,起身往外走去。

才离远了院子往廊下走去,便见褚行迎上来,颤颤巍巍问道:“公子,那个伺玉如何处置?”

秦质闻言眸色骤冷,整个人被屋檐下阴影笼住,如玉面容透着一丝阴翳,言辞轻缓隐含危险,“这也需要问我?这么久你都还没学会让人悄无声息消失的方法吗?”

那平和却没有温度的语调叫褚行吓得面色发白,忙跪下慌道:“公子息怒,属下知晓!”

廊上落雨渐大,叮叮咚咚的落雨声极为好听。

可秦质听在耳里,却越发不耐烦起来,温润如玉的做派让人莫名觉得压抑,仿佛是强行见身上戾气压着,就像紧绷的弦一般拉得越紧就越锋利,轻易就能划肉割骨。

他伸手打开了手中的匣子,里头放着一条素白色腰带,纹路布料未变,折叠方式未变,连那摆放的角度都一分不差。

可看着却觉这腰带有些新,为保万无一失,他拿过腰带,摸向一头三寸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损坏,秦质的手忽而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

天际一道惊雷响过,那声音大得似乎连天都震动了下。

秦质当即转身往正院跑去,完全不顾上头的落下的雨。

褚行从未见过公子这般,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忙起身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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