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2)
“夫人息怒,男人风流成性,怎么可能没个女人在身边伺候,往后等夫人步步高升,他自然也就知道谁对他有用,谁又对他形同鸡肋。”婆子依旧面无表情,像一个活死人。
洛卿扔掉了手中的莲蓬,眼尾微扬,神情越显倨傲,“我不许他身边有别人,一个都不许。”
“那鬼宗魔头武功深不可测,奴婢瞧着都觉这人确如模子里刻出来一般,恐怕不好下手,若是叫秦家公子察觉,恐怕你们二人之间会生出嫌隙。”
洛卿闻言不以为怵,如今她在王府风生水起,王妃待她越加信重,大将军也对她青眼有加,位子高了,心气自然也就高了,如今对她而言什么都不在话下,想要的自然也就多了,欲壑难填本就是人之本性。
“天下哪有一模一样的人,她分明就是白骨!当初她作恶多端,杀人如麻,江湖上多得是人要她的性命,我不动手,自有人上门寻仇……”言罢,她嫣然一笑,慢慢站起身,夏日的薄衫越显身姿玲珑有致,轻抬玲珑小脚用力碾向莲蓬,莲蓬当即被碾得稀烂。
白白继续在湖面上采莲蓬洗莲蓬,很是忙忙碌碌,到了正午饭点,采莲女们陆陆续续回家中吃饭去了。
只有白白磨磨蹭蹭地不想回去,生怕一回去就被家中的妖精吸干了精血,昨个翻来覆去折腾一晚上,叫她到现在还一身疲惫没缓过劲头,这可是吃几顿都补不回来的……
白白腹诽了几句,正低头洗完新采的莲蓬,便见得远处人群中慢慢走来一人,那人缓步到了岸边便安安静静站着等她。
她腿肚子莫名一抖,瞅了好几眼岸边的人,见他就站在那里等着,只得拿起竹竿,带着一舟莲蓬往岸边划去,离得岸边些许距离,她木着张脸客套道:“你怎么来啦?”
秦质闻言微微一挑眉,“医馆那处可不供吃食,为夫要回去吃饭,顺道来接娘子一道回家。”
白白握着竹竿不动,“你回去吃罢,我还得卖莲蓬呢。”
“这莲蓬不是一直卖给我的吗?”秦质下到最后一节台阶,见这么一只呆愣愣的刻意离得这般远,心中突生几分抓来蹂、躏的心思。
白白可半分没察觉危险就在身边,“可我如今嫁了你,若是再卖莲蓬给你岂不有些奇怪?”
“我不过是替医馆来买莲子罢了,先生说了,你们相识许久,他在别家买也是买,倒不如在你这一处买,全当照顾你的生意,咱们夫妻也算是同在他那处干活了。”秦质说着,朝她伸出手,“走罢,家中菜都要凉了,今日可有你喜欢的大猪肘子。”
白白闻言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肚皮确实有些扁扁,想了想便撑着竹竿划到了岸边,羞答答地将手递给他,一步跳上了岸。
秦质将小手握在手中,微微侧头看着她,眼中笑意极盛,含着莫名意味。
白白被他这般看着,莫名有些不好意思,不由伸手理一理额发,“怎么啦?”
秦质眉眼一弯,“没事,我们回家。”
白白闻言便乖乖被他牵着往家中去,却不想二人才迈进院子,秦质就突然变了一副形容,一把扯过她抱进怀里,低头吻上她的唇瓣,不,应该是咬上她的唇瓣。
白白忍不住慌叫了一声,被这欲咬不咬的架势吓坏了,忙死命推他,只那敌得过秦质的力气,硬生生被抵在院门上狠啃了一番,直到她快透不上气,可怜巴巴呜咽委屈了好几声,秦质才勉强放开她,靠向她耳旁恶生恶气坏道:“晚上再收拾你。”
白白闻言心肝都颤了一颤,眼里立时水汪汪的,很是形容憔悴。
她伸手碰了碰麻麻的唇瓣,一时都有些后悔嫁给他了,若是每天晚上都要做那档子事,以秦质的狠劲,她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折腾废的。
难怪街坊邻居总说成亲之后,这男人就和换了人一样半点不体谅心疼人,她初始还不懂,现下倒有些明白了,秦质就是这个中典型的例子,半点不如之前体谅人,还总是一副想要生吞了她的模样,连,很是吓人。
吃饭的时候她更是深有体会,每回都夹一大堆菜给她,看她的眼神仿佛就是那喂饱养肥之后待宰的小猪,很是欢喜雀跃。
白白伤心欲绝地吃完了被菜堆成小山的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秦质,见他还要夹菜,不由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再不乐意多吃一口。
秦质如何还猜得出她心中想得是什么,见她吃饱了,便含笑伸手擦了擦她油腻腻的小嘴,末了又忍不住在软嫩的小嘴上亲了一下,“真的饱了?”
白白被这般温软的唇瓣碰了下,心口莫名慌跳,轻轻应了一声,当即站起身避开了他的视线,在屋里晃荡了一圈,才瞧见了被自己遗忘掉的缺牙。
堂屋的窗边桌案上摆着小屋子,缺牙在小屋子里百无聊赖,见白白过来,不由神情蔑视,抬起脑袋斜睨了眼她。
白白当即意识到今天还没给它涂牙齿,忙拿起放在它小屋里的药瓶子,“缺牙,啊,张嘴巴,要涂药啦~”
秦质起身缓步走来,见娘子丢开了自己,反倒轻声细语哄着一颗药丸子,心中极为不爽利。
缺牙见秦质过来,更不可能在外人面前露短,当即死死闭着嘴,趴着小桌案上当作没听见。
“缺牙,张嘴巴……”
缺牙闻言连小眼儿都闭上了,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白白见缺牙这般落寞便有些发愁,虽然她第一次见它的时候便是一口参差不齐的牙,但看着一直长着的小牙又胖又白,也能想象得到原先有多好的一口牙。
它往日很乐意涂药,涂完了还要照照镜子,可期待了这么久,这牙一直不见长,它自然是会难过,也不愿意涂药治疗了。
秦质见心肝儿为一颗药丸子皱着眉头,看向帝王蛊便越发不顺眼,他眼眸微转,牙留在它身上能有什么用,倒不如敲下来给心肝儿当补药吃,想着便伸手搂过白白,“既然它的牙齿长不出来,那就不必涂药了,这虫儿想来是觉着牙齿参差不齐影响美观才这般作态,既长不出来,不如将它余下的牙齿全部敲落了去,这样旁人既不知晓它原先如何模样,便不会嘲弄它,它也不至于每日为长不出牙齿伤心,岂不是两全其美?”
缺牙闻言猛地睁开眼儿,死死瞪着秦质,直呲牙咧嘴地冲着他嘶吼,仿佛要将他一口咬死。
白白却觉得这是个好法子,长痛不如短痛,它每日看着牙自然也会想到牙,若是全敲落了去,往后见不到了,便也不会再这般难过了不是?
缺牙见白白不反对的模样,连忙冲着她疯狂地摇着脑袋,整只虫身都写着抗拒。
她看了眼呲牙咧嘴的缺牙,犹豫道:“它好像不太乐意。”
秦质见白白这神情继续温和道:“自然是不乐意的,可它又如何知道什么才是为它好,娘子要是不忍心,为夫可以代劳。”
缺牙脑袋都快摇断了,见白白还是沉浸与这恶人蛊惑里,还点了点头,当即歇斯底里地哭嚎出来,可惜声音太过细微,半点没有震撼力。
待秦质去屋里取了剪子过来,白白又有些不忍心了,因为缺牙哭得实在很伤心,那泪珠拼命淌着,已然在它身子周围汇成了一滩水渍。
白白拿着帕子在它周围擦拭,“要不缓一缓,说不准过几日它的牙就长出来了……”
“这虫儿又凶性子又诡诈,极会演戏,这般哭哭啼啼不过惹你同情,你再这般宠着,往后更不会听你的话。”秦质拿着剪子故意对着哭哭啼啼的帝王蛊咔擦了一下,吓得帝王蛊撕裂着嗓子尖叫,见鬼一般拼命往后挪动,黝黑的小眼儿险些哭瞎了去。
白白闻言却一怔,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处模糊光景。
那地方大漠风沙,夜幕之下,满天星斗缀着,眼前一只银色铃铛,身旁似有人说话,“这虫儿极凶,性诡诈,先前已然闹过一阵,见挣不出去便作假死,寻常动静可激不到它。”
话落,便见有人伸手过来指弹了一下眼前的铃铛,那清脆的声响似乎落进了她的心里,连带着她的心都震了一震。
可惜片段一闪而过便没了踪影,再回想也是一片模糊,只那感觉太过真实,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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