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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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夷光满脸的惊讶:“皇后娘娘病了吗,昨儿白日里瞧着都还好好儿的啊……好似昨儿皇后娘娘气色是有些不大好,那臣妾回头得了闲,就去凤仪宫一趟吧。”皇贵妃点点头:“本宫听说皇后娘娘好似是急火攻心晕倒了,才会急传了太医的,也不知道是在急什么气什么,回头你给皇后娘娘诊脉时,记得再宽慰宽慰她吧,这气大伤肝,又是何苦来哉,再大的事

也大不过自个儿的身体不是?偏本宫今儿又不得闲,怕是得明儿才有空去探望皇后娘娘了,康宁你记得再替本宫,向皇后娘娘告个罪吧。”

心里简直痛快得恨不能仰天大笑三声才好。方氏那贱人还当自己是早前的方皇后呢,也不想想自己早今非昔比了,竟还敢一再的与她硬碰硬,落她的脸,哼,真是蠢得可笑,这次她只是打她的脸,坏她的事,让她娶不到一个与自己一条心,将

来好歹能成为她一个帮手的儿媳,以后她就得让她匍匐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了!

还有周旦那个贱胚子,真当傍上皇后,就有资格与她的儿子一争高低,就能妄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能改变他只个卑贱的婢生子的事实了?

她会一点一点,钝刀子割肉般的让他们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

许夷光忙应了:“娘娘的话臣妾都记住了,会一字不差转告皇后娘娘的。”

心里则在冷笑,方皇后也就是吃亏在了没有一个儿子上,吃亏在了没有皇贵妃命好上,不然就皇贵妃这般的浅薄愚蠢,在她手下三个回合都走不了!

午后,许夷光光明正大的带着大寒去了凤仪宫。

凤仪宫里里外外都一派的沉闷压抑,还没进方皇后的寝殿,便已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方嬷嬷早带着人迎了出来,面色灰败,双眼红肿,给许夷光行了礼,便强笑道:“奴婢早间便说要打发人去请了县主过来,给皇后娘娘诊脉的,夜里宣来的太医给娘娘开了药,说是娘娘吃毕睡一觉后,

定能有所好转,可娘娘这会儿反倒更严重了似的。偏娘娘惟恐耽误了太后娘娘的病情,说什么也不许奴婢请县主去,倒是没想到县主竟先来了,真是太好了……县主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许夷光忙道:“我也是听皇贵妃娘娘说皇后娘娘病了,才知道的,皇贵妃娘娘还说,今日实在不得闲,只能明日再来探望皇后娘娘了。”

一面说,一面随方嬷嬷进了内殿去。

就见方皇后躺在床上,一脸的潮红,呼吸也是急促得紧,看起来倒真是病得不轻的样子。

许夷光忙给她行了礼,便诊起脉来,两只手都诊完了,看向方嬷嬷皱眉道:“娘娘的病症颇有些棘手,得殿内保持绝对的安静,我才能诊得分明。”

“哦哦哦。”方嬷嬷忙应了,将屋里服侍的人都打发了。

许夷光这才笑向方皇后道:“娘娘是怎么弄得自己一脸病容的,差点儿连臣妾都要骗过去了呢。”方皇后已经坐了起来,闻言笑道:“宫里哪个女人不会装病呢,本宫以前虽没装过,也不屑装,却看也看会了,至于太医们,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更是只消本宫一个眼色,便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

什么了,何况本宫此番也的确气坏了,脉象可做不了假的。”

许夷光点点头:“娘娘脉象是有些虚浮上火,臣妾待会儿给您开一张方子,您让方嬷嬷熬了,给您吃上两日,应当也就能大好了。”方皇后摆手道:“小毛病而已,不碍事的,时间有限,现下我们说正事是正经。本宫之前写给你们夫妇的信,并没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毕竟白纸黑字,本宫怕路上出个什么事,让信落到奸人手里借题

发挥,可就大事不妙了。不过如今看来,我们没有时间来彼此试探,徐徐图之了,但光我们两个女人,也成不了事,依本宫说,你还是得尽快密请了傅将军回来,里应外合才是。”

密请了傅御回来,那燿哥儿燃哥儿该怎么办,万一事败了,两个孩子就更是爹娘一块儿都没了,他们都还那么小,叫她当娘的如何忍心?

许夷光不由迟疑起来,片刻方低声道:“娘娘,臣妾却是以为,暂时还不到密请了外子回来的地步,只因臣妾知道一些事,不若等臣妾都告诉娘娘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娘娘意下如何?”

方皇后心里微微有些不悦,低“嗯”了一声,“你且说来听听。”

许夷光忙应了“是”,就把许宓的来历和不堪过往,傅御又是如何查到了她的过往,再以此为条件,与靖南侯府彻底决裂,再带着他们母子顺利去了张掖等事,言简意赅都与方皇后说了一遍。末了道:“丽妃当年与臣妾到底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十几年,平心而论,相貌才情都算不得太出挑,却能得见惯了环肥燕瘦各类才貌双全美人的皇上专宠至厮,臣妾当初便已在怀疑,莫不是她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了?等后来丽妃一直专宠,数度晋封,臣妾就更怀疑了,前些日子,臣妾又有幸见到了皇上,皇上的样子,可不像只是生了病,龙体欠安的样子,臣妾是大夫,这一点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臣妾的双眼,以娘娘的睿智,过去这些日子以来,必定也曾怀疑过吧?毕竟皇上与以前已大不一样了,对太子和皇贵妃的宠幸与信任,更是前所有见,若说这当中没有蹊跷,谁能相信?臣妾还记得,离京之前,去向承恩侯太夫人辞行时,曾托太夫人给娘娘带过话儿。”

第1173章 窝囊

方皇后点头道:“是有这事儿,当时本宫听了母亲转述你的话后,也曾着人私下里查过那江太医,私看过皇上的脉案,虽当时并未查出看出任何问题来,可本宫知道你素来是个妥当人,不会无的放矢,既敢那么说,定然有你的原因,所以打算过阵子再深查一下。偏没过多久,贤妃便封了皇贵妃,与本宫明里暗里的过不去,本宫是既生气,也是分身乏术,又怕做得多了,打草惊蛇,将来万一还是事败了,或

是什么都来不及做,皇上便……”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本宫便暂时打消了念头,想着退让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能保住娘家人平安富贵过下去,香火血脉也得以延续下去。万万没想到,越退让他们便越嚣张,浑然忘了一句话‘

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本宫还从来不是兔子,那这次便彻底决个高低,看是他们死,还是本宫亡吧!”许夷光忙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咱们还是大有机会的。丽妃如今摆明了正被皇贵妃和太子威胁着,他们又知道了孙奎,那势必在怀疑着,甚至是早已查到了丽妃狐媚惑主的证据,所以丽妃只能对他们言听计从。那他们让丽妃再以同样的手段,给皇上吃些更有伤龙体,只旁人暂时看不出的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是可以预见之事,丽妃因为又给皇上吃了更见不得人的东西,于是越发只能受他们所制,同

样的,江太医只怕也不止是被他们所利诱,还必定被他们威逼着。那我们只要从江太医身上下手,必要时候,甚至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应当就能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了。”方皇后皱眉道:“康宁,你的意思是,等有了真凭实据,咱们便告诉皇上去?就怕咱们找不到机会告诉皇上,便告诉了,皇上也不肯信,他如今最信任最喜欢的,便是丽妃,疏不间亲,届时万一皇上仍

站在他们那一头,或是恼羞成怒,先拿了咱们出气,咱们可就彻底没有反转的余地了。”嗤笑一声,“你千万别以为皇上是皇上,就更惜命,更容不得别人的欺骗与糊弄,他首先也是一个男人,既是男人,那男人的劣根性,什么色迷心窍啊,耳根子软啊……这些毛病他便也是样样都不缺的

,本宫与他好歹夫妻这么多年了,还能不了解他吗?”

许夷光眉头也皱了起来。片刻方道:“娘娘的顾虑自有道理,可太子已是太子了,占了大道正统的名分,我们再想拉他下马,便只能通过皇上来。否则,便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成功还罢了,至多也就遭些骂名,名声差些而已,

一旦失败,臭名昭著不说,咱们自己,咱们所有的亲人乃至族人,都只能跟着万劫不复,想来娘娘也定然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方皇后沉声道:“本宫若只有自己,何必白受他们母子的气?本宫早压得他们母子大气儿不敢出了,不正是想着家人们,想着宝哥儿的以后,才不得不忍气吞声的吗?”许夷光点点头:“娘娘的心我明白,所以当务之急,便是以最快速度,拿下江太医,审出我们想要的东西后,再拿了他去当面向皇上说清楚事实兼认罪,整个过程一定要快,不给皇贵妃和太子反应的时

间,不然万一中途出了什么岔子,就功亏一篑,万劫不复了。”方皇后咝声道:“本宫如今虽不比往昔了,审江太医到拿了他去向皇上认罪,还是有把握能不惊动皇贵妃与太子,让他们坏我们事的,可万一皇上没有如我们所愿,我们后边儿该怎么办?万一太子与皇贵妃见皇上震怒,狗急跳墙了,索性学了那唐太宗,更甚者,直接让皇上……驾崩了,我们又该怎么办?你可能不知道,如今傅家的老二便在金吾卫里任副指挥使,金吾卫至少也有一半儿都在太子手里了,

他又是昭告过天地太庙和天下立的太子,只要把宫里控制住了,大局一定,后面谁还肯与他反着来,谁又还敢与他反着来?”

许夷光眉头就皱得更紧了,“娘娘是说,傅二爷如今在金吾卫?就算太子和靖南侯府不知道避嫌,皇上也不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才是啊!”

这不是把自己的命,生生掌控到了别人手里吗?

皇上生于天家,长于天家,更是做皇帝都这么多年了,临到老来,竟然天真到了这个地步!方皇后冷笑道:“这一两年来,皇上不该任由发生的事可多了去了,不也一样都发生了吗?如今早不能以常理来看这些了。所以本宫才说最好密请了傅将军回来,我们里应外合呢,不然实在是太冒险了

,本宫输不起,你也一样输不起。”

许夷光沉默了。

傅御一旦回京,成功了便罢,若是失败了,燿哥儿和燃哥儿可就既没有娘,也没有爹了……

但若傅御不回来,方皇后说的又是实情,她自己死不足惜,她的亲人们却又该怎么办?好半晌,许夷光方道:“那臣妾回头便给外子去信,让他尽快回京吧。只是两地离得这么远,一来一回只怕再快也得一个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可谁都不敢保证,不会再出任何变故啊,尤其七殿下如

今并无自保的能力,万一……而若换了其他殿下,太子与皇贵妃能不能容不且不说,就算将来……不也与如今的情况差不多,娘娘一样是在白为他人做嫁衣吗?”

这下轮到方皇后不说话了。

没有亲生的儿子,就是这么的惨,偏她不但没有亲生儿子,娘家还那般的羸弱,她这个皇后真是当得有够窝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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