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想起自己媳妇儿挥舞着擀面杖的模样,郑彬不说话了,沉默着转身就走,他得好好缓缓。
姜芮花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将屋子好好打扫了一遍。虽然之前赵南一直住着,可他一个大男人,不把房子搞成狗窝就已经很好了,别指望还能够整洁干净。
等整理完,已经到了中午,她在外面街上找了家饭馆,吃过午饭,坐车回医院。
一推开病房门,就对上赵南的眼睛,见到来人是她,他的眼神明显一亮。
“吃过饭了吗?”
“吃了。”姜芮把买来的一网兜苹果放下,拿起一个削皮,边削边和他说上午都做了什么。
“今天伤口疼吗?痒不痒?”
赵南接过苹果,先递到她嘴边,看她咬了一口,“不疼也不痒,我问过医生,伤口没感染,明天可以出院,一个月后再回来拆石膏。”
姜芮嚼着苹果点头:“正好我今天把屋子收拾好了,明天回去不用再打扫。”
赵南说:“等我腿好了,家里大扫除由我来做。”
“那我可不放心,”姜芮看着他笑得揶揄,“今天我从床底下扫出一件贴身的裤衩、两只一黑一白的袜子、还有一件背心,全是灰尘和蜘蛛网,不知道在底下塞了多久,以后由你来打扫,谁知道角落里还会有什么。”
“唔……不会吧。”赵南略有点心虚。
“你说呢?”姜芮挑起眼角看他。
赵南的回答是又一次把苹果送到她嘴边。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一整个苹果,姜芮起身洗了手,又回到床边,“困不困?我陪你躺一会儿。”
赵南往旁边挪出一点空位,让她躺下,说了会儿话,他时不时就低头亲亲她的额头,直到困意上涌,睡着了。
姜芮仍是清醒,等赵南熟睡之后,撑起上身,侧头看他。
这张脸与记忆中那张并没有相似之处,若不是她能感应到他,恐怕也认不出,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的一部分。
就如之前她对郑彬所说,以一个平常人而言,赵南已是难得的出色,谁能想到,他的灵魂并不完整,甚至只是部分碎片。
她来到这里,来到他面前,用自身的灵力温养他的灵魂,这或许需要很长时间,大概长到一个人类的一辈子。
等这一世轮回之后,她会带他回到该去的地方。
于她而言,这是任务,是宿命,是因果。
为了达到目的,她并不在乎用什么手段,或者说,用什么身份陪在他身边。
如果需要,她可以是朋友,是家人,是爱人,甚至是敌人。
现在她发现,爱人这个角色,或许比其他的更有利于完成任务。因为只有爱人,才能长长久久地陪伴,而父母朋友,都会有他们各自的人生。
以后,她大概也会首先考虑这个角色。
反正到最后,这些灵魂碎片经过轮回,都会抹去前一世的记忆,等那个人从沉眠中苏醒,只会记得自己睡了漫长的一觉。
并不会有人知道过程发生了什么,只要结果是所有人想要的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们:你确定我(们)会忘记?
第20章 八零兵哥20
等赵南出院,两个人就算真正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赵南因为腿伤,在家休息了一段日子,经常有人上门探望他。姜芮因此认识了一群军官的爱人,其中有一两个谈得来的,慢慢处成了朋友。
天气逐渐转热,姜芮把从家里带来的春夏季衣服换上,出门转了一圈后发现一个问题:她穿的衣服,跟这里人穿的不大一样。
换句话说,她土了。
土不土的,她原本并不在意。之前在西山大队的时候,人家穿什么样的,她也穿什么样的,再土的衣服都能往身上套,因为她知道,要融入一个地方,就不能太异类。
来到大城市就不一样了,前两年连领导人都发话,要改革,要开放。
最明显的就体现在女性的着装、发型与打扮上。前几年走在街上,还是一水的军装,满目满眼都是绿色的,灰色的。这两年各种新颖的服装,就如雨后春笋成群涌现,特别是年轻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俊俏,一个比一个时髦。
这么一对比,姜芮不能不在意了。
人家土,她也土,那可以;人家时髦了,她还土,那可不行。
特别是有几次,她听见文工团几个小姑娘背地里说她是村姑。姜芮觉得自己不能和小姑娘计较,但身为一位女性,被人这样评价,她有点不服。
回到家后,她就揣上钱和布票,去百货大楼转了一圈,出来时却没有买那时新的喇叭裤蛤蟆镜,而是买了几块布,准备自己做——商店里那些衣服她看不上,她要做几身独一无二的,让之前嘲笑她土的人把话吞回去。
之前结婚买的缝纫机在老家,姜芮决定自己动手一针一线的缝,反正她的手速眼力比寻常人快得多。
赵南的腿拆完石膏后,理应再修复一两个月,可他闲不住,早早归队了。
姜芮也不担心,有她在,不会让他落下什么后遗症。
傍晚赵南从营区回家,一进门,没听到那句熟悉的甜甜的你回来啦,空气中也没有晚饭的香味,整间房子安安静静的。他从客厅、厨房、卧室一一找过去,最后在空置的客卧里找到姜芮。
她盘腿坐在地板上,身边散落着各种布料针线,手上还拿着一块白布,左一针右一针,专心致志地缝着。
赵南站了一会儿,见她没理自己,只好开口说:“我回来了。”
姜芮头也不抬地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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