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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嘴角绷了一下,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劝,却叹了一口气,“这天下原本就是侯爷让出来的,侯爷……要做什么无可厚非,老奴誓死追随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emmmm,来疯小哥武林大会见,坐等小侯爷归来~
依旧是会有红包随机砸落~~
有人问书群,在文案上有写~
第五十九章: 墓地
大部分人挤破头也要进入清城院,为的是参加三年一次的武举。
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各地州县,军职多是世荫承袭,或是行伍军人逐步升上去的,武举算是一条通往庄康大道的捷径。
与文举相似,中举的武试子可在放榜当日游金陵城,受百姓瞻仰,而后进宫赴宴,由皇帝亲自给他们封赏——据说,状元、榜眼、探花通常会直升到禁军或是皇宫宿卫之中,现今的禁军统领就是武举出生,其他举人也能分配到各地谋得一官半职。
另外,武举还有一个极大的诱惑,中举者若是愿意,可代表朝廷参加下半年的武林大会——但凡有人能在大会中大放异彩,朝廷另有封赏。
虽然说武林大会乃是群雄盛宴,未必要通过武举这一条路,但是要是踩着朝廷给的青云梯去,赢回来的就不止是“天下第几”的虚名,而是白花花的银子,要是一不小心有谁夺了盟主之位,回朝之后更是高官厚禄,扶摇而上了。
毕竟这年头走江湖的都穷,打家劫舍的土匪穷、行侠仗义的大侠穷,纵然是当上了武林盟主也没红利可收——可能还要因为经常救济一些快要垮掉的小门小派而变得更穷。
武举在即,清城院的学生们个个都跟灌了鸡血似的废寝忘食、闻鸡起舞,尤其是新生们,为争着给掌教、院士们留下优良的印象,深更半夜都能看到有人在院舍楼前舞刀弄剑,直到个别激进院生被墨二师兄抓去“体罚”了一顿,才稍稍消停下来。
长陵自然不在“勤学苦练”的行列当中。
她每日晚起早睡,上课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课间时人影都不见,可以说是把自己的存在感拉低到了极致——但依旧有不少的院生被她的美色所吸引,每天她摸完鱼回到寝屋,都能在窗台边收到好几封“情诗”——一大半是给她的,另一小半是给方美人的。
“这些人还真够无聊的。”方烛伊将一摞信纸丢到篓里,“只知道混日子,把清城院当成什么地方了。”
她这话拐弯抹角是说给长陵听的,奈何长陵丝毫未觉,附和道:“确实无聊。”
方烛伊看长陵懒洋洋的赖在床上,斜睨了一眼,道:“之前在开云楼,你不是挺能耐的么,还说我的凌绝拳不正宗,到现在你一次手都没露,该不会,你不会凌绝拳吧?”
“嗯,我不会,之前只是随口骗你的。”
见她随口敷衍,方烛伊气急道:“你来清城院,究竟是来干嘛的?”
不愿意回答的问题,长陵通常选择沉默。
如果说,最初来应试是为了见一眼莫道云,探析当年的真相,那么留下来,便是为了更进一步。
若是中了武举能入宫当差,岂不是正好给了她割仇人脑袋的机会?至于武林大会……既然荆无畏一门心思的想要捧荆灿上位,她不借此机会踩上两脚都说不过去了。
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倒是有些玄乎,尤其是在和徐舵主交过手之后,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何谓“后生可畏”,何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反正就本院院生而言,一个王珣加两个墨川,都远不是徐来风的对手。
除非她能再恢复几成内力,可一想到纪神棍说的解毒之法……
第一种是没谱了,练了释摩真经的人注定一生无泪,至于第二种……
长陵侧躺在榻上,一手支着头,扫了一眼篓子里的信纸,忽然道:“方小姐,你可有心上人?”
正在盘膝打坐的方烛伊闻言,差些运岔气,“什么?”
长陵道:“方小姐如此貌美,追求者甚多,不知可有心上之人啊?”
方烛伊闭着眼,“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关你什么事?”
没有的话只会直接说没有,长陵好奇坐起身来,“你说说看,什么是心动?”
“我不知道。”方烛伊一脸的不高兴,“你都已经和宴归哥定亲了,什么是心动,自己不知道么?”
“我若是知道,何必问你?”
方烛伊闻言,鬼使神差的睁开眼,“你……看到宴归哥的时候,有没有心跳加速、或者……特别紧张特别兴奋的感觉?”
长陵问:“这些便是对一个人心动的反应?”
“你就没有过?”
算起来……当年她对着付流景好像压根就没有过什么心跳加速、紧张兴奋的状态吧?
难不成是练了释摩真经的缘故?
方烛伊看长陵发着怔没有回答,不悦道:“我问你话呢……”
这时,不远处响起钟响,午休已毕,院生们纷纷推门而出,长陵起身道了句“回头再说吧”便匆匆溜了,留下方烛伊一人咬牙切齿的一锤床板——以后她问话再答就是傻子。
*****
清城院的武艺课,讲的多是最为基础的东西,虽不见什么花里胡哨的神招,至少在长陵看来,这位舒老头儿教的都是干货,尤其适合符宴旸这种根基不稳、还一天到晚指望能修得上乘武学的中二学生。
不过,纵然老师靠谱,这帮学生们却没有什么眼力,士院生们自视清高,江湖院生又自诩老道,偏偏贺院士旷课,没有自家院士管教的学生横的不行,一到比试环节就能掐起来——舒老头儿气的一个头两个大,一回到三清堂就去找莫道云理论,说什么都要再招一个新的东院院士,总不能一直被上头那位小侯爷占着茅坑不那啥。
这话一传十,十传百,院生们都在窃窃私语说贺侯要走人了,等传到长陵耳里,已是叶麒旷工的第五日。
他到底去了哪儿呢?
是去练功、治病了?还是又病发了?
除了报仇、万事不上心头的长陵,头一回被一个在她看来不那么要紧、爱去哪去哪的人牵出一阵焦躁,本来晚上要回府看看那几个高手走人没,却疲懒的一步也不想走,索性留了校——虽说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留校。
士院生寝楼入了夜后通常没剩几人,方烛伊都回自家加餐去了,长陵独霸一屋子倒也闲适,运了一会儿功,突然听到“笃笃”两声叩窗的声音,她下了榻一把推开,只见一道人影已经溜远了,窗台上摆着一封空白的信封,不知又是哪个蠢蛋给的。
长陵眉梢一抬,正要将信丢了,想了想,又随手拆开,见信纸上抬头写着方烛伊的名字,下面列了一首诗:游目四野外,逍遥独延伫。兰蕙缘清渠,繁华荫绿渚。佳人不在兹,取此欲谁与。不曾远别离,安知慕俦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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