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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府的侍卫到底比沈家的护卫得力,很快就将信送到了沈府门房。一听这是要交给荷白的,门房倒是也没怀疑,只当陆湛有什么事情,丝毫不敢耽误地将信亲自送到了荷白手上。

保险起见,荷白先私下拆了信,没发现什么异常,便送到了沈晚手上。

眼下已经快到落锁的时间,沈晚换了身轻薄的衣裳正等着沐浴,见荷白过来一时间还有点难以置信:“回信送来了?”

荷白轻轻地点了点头:“我和王爷身边的护卫有点交情,就代您打听了下,王爷已经渐渐好了,只是还有些发热和咳嗽,外界说王爷病重的消息应该都是谣传。”

总算得到了切实的消息,沈晚安下心,头脑冷静下来后再看这字条倒是留意到了之前未曾注意的地方,随口道:“这字倒是写得极好,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

荷白下意识也跟着看过去,只见白纸黑字,对比分明。明明每个字都乖巧地伏在纸面上,却给人一种铁画银钩、气吞山河的大气之感。

荷白站在沈晚身后,默默地闭了闭眼。

她拆开信之后就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只顾着查看内容而忘了字迹本身。这一手好字不经过几年的刻苦研习绝对练不出,绝对不可能是青苏写的。而且……荷白隐约还有点印象,皇后的凤仪宫里好像挂着一幅雍王殿下亲笔题词的画,上面的字迹和这字条上的如出一辙。

一时间,荷白心里也生出了一种和木苏一样的悲愤感——

她明明给陆湛呈了那么多次信,却连只言片语的回复都没得到过,眼下这封信不过是要拿给沈晚看,陆湛竟然亲自回了。

这其中的差别对待,简直不能更明显!

荷白心里虽然有点一言难尽,却还没忘记正事,眼见沈晚全部注意力都被纸上的字迹吸引走,还一副颇为欣赏的模样,荷白心中一突,稳了稳情绪,小声道:“小姐,这字条……谨慎起见,最好还是烧了。”

荷白在心里默默向陆湛告了声罪,又担心沈晚会不答应。好在沈晚并不糊涂,对其中利害关系也很清楚,听到荷白的提议后,她还有点没欣赏够的恋恋不舍,却仍是点了点头。

心里骤然一松,荷白接过字条,放到蜡烛上燃了,连一个边角都不剩。眼见整张字条变成了焦黑的残渣,荷白才重新转头看向沈晚:“小姐,您可还有别的吩咐?”

这个问题正中下怀,沈晚眨了眨眼,询问道:“你对雍王殿下了解的多吗?”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荷白回答起来谨慎了许多:“您是问哪方面的?”

沈晚也压低了些声音,小声道:“就……比如,雍王殿下喜欢什么?”见荷白脸色有点微妙,沈晚才反应过来补救道:“我是想送给雍王殿下一个谢礼。”

作者有话要说:荷白面无表情:喜欢你!送自己吧!他会开心的!

晚晚目瞪口呆。

荷白声嘶力竭:信我!

体检出了些问题,询问医生耽误了些时间,以至于没能赶在十一点前,抱歉抱歉。明天要去医院复查,得早睡,今天没时间查错字,大家先将就看一下,比心。

感谢木山北水的地雷,抱起来举高高~感谢稀有小可爱、小火火凰燕、黑加仑牛奶、过客、一月绯的营养液,爱你们,大家都早点休息,照顾好自己,晚安~

第15章

荷白哑然失笑,只当沈晚又在找借口。她仔细回忆了下,半晌摇了摇头:“王爷的喜好,奴婢也不清楚。”

沈晚有些失望,却也清楚荷白说的是实话。陆湛的身份在那摆着,哪怕没有宫中的规矩约束,单单只是为了多活几年,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喜好弄得人尽皆知。

许是见她失落,荷白有点犹豫地继续道:“王爷好像对一些新奇的东西感兴趣,以往陛下和皇后娘娘赐给殿下一些外族进贡的东西,王爷嘴里不说,却总是欣喜的。”

被她一提醒,沈晚突然记起来一个细节——

《宠爱》里她最开始喜欢上陆湛这个角色,就是因为作者一笔带过的一个小细节:陆湛和原主沈晚在被赐婚后交换定情信物,原主拿出来了一个自制的鸳鸯挂坠。陆湛在宫里长大,倒是没见过这种巧手制出来的小玩意,虽然人前还端着副高冷的样子,人后却暗搓搓地把玩欣赏了一段时间。

当时好多读者看到这个情节的时候只觉得陆湛是在发糖,沈晚却觉得他很有可能只是单纯稀奇那小玩意儿,还偏偏端出一副高冷的模样,这前后一对比,其中的反差瞬间戳中了沈晚的萌点。

荷白这么无意间随口一提,倒是让沈晚记起了这个细节。

“新奇的……有趣的……”沈晚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两遍,脑壳有点疼。

她不是原主,虽然对陆湛有些好感,却也是建立在他颜值和书中形象上的。而这点浅薄的好感并不足以让她头脑发昏,甚至试图以穿书的优势去攻略陆湛。既然如此,谢礼的局限性就更大了——

新奇而不能寻常、足以表达诚意又不能显出暧昧。

沈晚把以前收到过的礼物和送出去的礼物都想了一个遍,放到古代倒是个个都很新奇,但不是没条件去做,就是沈晚根本做不出来。

她一心琢磨着谢礼的事情,险些忘了时间,栀初眼见沐浴的水都快凉了,不由催促道:“小姐,水都快凉了。”

沈晚下意识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这才惊觉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敛起多余的心思,沈晚缓缓地坐进热水中。湿润的水汽恰到好处地缓解了一天的疲劳,沈晚绷紧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下来,不由惬意地摆了摆手,抬手的瞬间掬了一手心搀着沙子粒的热水。

沈晚:“……”

井水里偶尔掺杂些泥土沙子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沈晚穿书后也越来越习惯了,平时也不会在意这点小细节,眼下却因此而得到了些灵感。

沈晚在穿书前经济条件不算太好,每日里的娱乐活动有限,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也为了多学点技艺赚些外块,她自学了一段时间的沙雕,虽然后来因为临近高考而减少了练习的时间,但基础的技艺还在。

她记得,沙雕在古代的时候好像是没出现的,《宠爱》整本书里也没写到过……也就是说,沙雕确实算是个新奇的礼物,虽然谐音的寓意好像不算好。

沈晚轻咳了一声,将心虚的感觉默默压下去。沐浴完后,她将栀初叫了进来:“栀初,你知道哪里能找到木匠和沙子吗?”

栀初警惕道:“小姐,您这次又要干嘛?”

原主造下的孽实在太多,沈晚无力自证清白,只得将计划先透了个底儿:“雍王殿下在下山时帮了我们,还因此生了病,我想着私下送他一份谢礼。”

“所以小姐您要沙子干什么?”栀初依旧警惕地防备着。

沈晚揉了揉眉心,无奈道:“荷白说雍王殿下喜欢新奇的东西,我前几日无意间翻到了一个做沙雕的方法,就想试一试。”

栀初眨了眨眼,见沈晚还特意去问了荷白,当即深信不疑,还十分热情地想要帮忙:“木工的话府里的护卫就能做,至于小姐您说的沙子也好找,奴婢明天就帮您找来!”

虽然栀初信誓旦旦地这么说了,沈晚却也没报太大的期待。适合做沙雕的沙子并不好找,对凝聚力有一定的要求,当初她为了练习,也辗转找了几次才找到适合的。因此,当发现栀初找到的沙子特别合适的时候,沈晚一时间还有点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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